“先去换衣服。”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掌心。
时颂闻闻自己身上奇怪的味道,心想也是。
“那我给齐桓打一个电话说一声,免得他扑空了,你说个地址给我。”
薄寒骁报了一个地址。
时颂看他问,“还是那个大平层?”
“嗯。”他应道。
时颂对那个大平层的印象特别深刻,他们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就跟他们的秘密基地似的。
时颂甩掉脑袋里的想法,把地址发给齐桓。
到了大平层后,时颂惊奇的发现里面的衣柜都是她的衣服。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的。
时颂脱掉了厚厚的棉服,里面的衣服倒是没有脏,不打算脱了。
薄寒骁却道,“脱了吧。”
时颂转身警惕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想干嘛?”
薄寒骁低声轻笑,走近一步,“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本意想吓吓她。
她可知道,离开的这两个月,每个晚上他只有和她视频之后才能入睡?
偏偏她最没心没肺,每次视频都敷衍了事,要么就是不耐的挂断。
可还没凑近她两步,薄寒骁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抵住了。
低头看了看时颂高高隆起的肚子,听到时颂得意的说,“我现在可是七个月的孕妇,肚子里揣的可是你的崽,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说着,时颂托着腰身,挺了挺肚子。
医生说她怀的是双生子,肚子比寻常孕肚要大一些。
有时候她站着五分钟就有些吃不消了。
薄寒骁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孕肚,眼中一片柔.软。
这是他的孩子。
他和颂儿的血脉。
时颂脸色不太自然的看他的动作,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的孕肚只有许菁和高文洁来找她的时候摸过,当时没觉得什么。
可他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肚子时,好像……就格外的安心。
忽然,时颂叫了一声,跌在床上。
薄寒骁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时颂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刚才,刚才他在动,嘶,还在动!”
从前也有胎动的,但没那么强烈,可刚才她差点闪了腰。
“疼吗?”他如临大敌似的问。
时颂摇摇头,“不疼是不疼,就是不太舒服。”
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打架似的。
薄寒骁微微皱眉,忽然半蹲在她的腿边,手抚上她的腹部,很认真的在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别闹,别闹你妈咪。”
时颂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说了他们也听不见。”
“那这账先记下,等他以后出生再替你讨回来。”薄寒骁神色严肃。
时颂又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莫名融洽了些。
时颂原本对他的那点陌生感也消失不见了。
“我先帮你后背上药,你自己不太方便。”薄寒骁道。
时颂尝试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泄气的放下了手,只能按照薄寒骁的意思做。
不过好在,她里面穿的是孕妇连衣裙,后背带拉链,倒是不用脱。
薄寒骁将她的拉链松开,看到那一片青紫,脸色冷厉的可怖。
时颂看不到,只觉得他手指触摸的地方电流穿过似的。
忽然薄寒骁俯身吻上了她的背部,瞬间,时颂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你干什么!”
她要转过身,薄寒骁已经打开药膏,替她开始涂抹了。
手指轻轻的晕开,还皱眉指责说,“别动,开始涂药了。”
“……”时颂无语了一阵子。
涂完药,时颂刚穿好衣服,就接到了齐桓的电话。
“好,我这就下楼,你等着我。”
时颂没客气的从衣柜里挑了件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薄寒骁还跟她系了一根围巾,戴上了帽子,时颂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你算算多少钱,回头我打你账户上。”她道。
薄寒骁捏了捏她的脸蛋,嗓音清冷,“你非要和我算这么清?要是好好算,说起来我亏欠你的多,要不然你把我带走好了。”
“我可不要,你这提议让我觉得自己更吃亏。”
时颂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薄寒骁拾起外衣跟在她身后,时颂做上了齐桓的车,看到薄寒骁站在车外送她。
她摆了摆手,“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那些袭击我的人,要是问出什么来,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薄寒骁刚应下,她就无情的合上车窗走了。
明远在身后嘀咕说,“薄爷,你为什么不把去法国的目的告诉时小姐呢,要是时小姐知道的话,一定会感激你的。”
薄寒骁眸色微晃,“这些事告诉她未必好。”
“可起码要让时小姐知道您为她做的事吧。”
明远叹息,“毕竟您在法国伤得那么重……”
“好了,走吧。”薄寒骁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
明远忙问,“薄爷是不是又头痛了?要不要让萧祈然过来看看?”
“不必了。”这是催眠的后遗症,薄寒骁知道。
“还有我去法国的事不要声张,对外就说我去了欧洲。”
明远微微颔首,“是。”
——
向家别墅。
正在户外草坪上画画的向珊珊,接到电话后,脸色骤然一变。
“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向小姐,这次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真的就差一点,可是薄氏财团的薄爷来了,我派出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啊,现在还被扣押着,我也是尽力了。”
“你说,寒骁回来了?怎么可能,他明明在出差才对!”
连她都没得到寒骁的回国通知。
“哎呦,向小姐我怎么敢骗您啊,反正那些人都叫他薄爷,当时他直接出现就把人救了,要不然真就把事情办成了。”
听到这话,向珊珊用画笔,狠狠的划烂了画纸,将画板踹翻在地。
吐出几口气后,她面容阴骘的问,“既然这样,那些人不会把我说出去吧。”
“这个您放心,道上的规矩我们懂,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而且咱们的人隐藏在闹事的黑粉里面,没露出什么破绽。”
“嗯。”向珊珊挂断电话,眼神犹如毒蛇。
好不容易等到寒骁出国,她才有机会对时颂下手。
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先解决掉。
前几次出手,不知道什么原因,派出去的人莫名都消失了,更奇怪的是,后续再也没了联系。
好似有人在暗中保护时颂。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险些得手,没想到寒骁居然回国……
“时颂你为什么总这么好运。”
向珊珊阴沉的呢喃着。
还有那个暗中保护她的人,她居然查不到一点线索。
眼看时颂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向珊珊就愈加烦躁。
这时,向雪琴端来燕窝过来,看到一地狼藉,就猜到了什么。
“又失手了?”
向珊珊难堪的点了点头,“寒骁回来了,这次是寒骁救了她。”
向雪琴把燕窝放下,皱眉,“他不是要去三个月吗,怎么回来一点通知都没有。”
向珊珊摇摇头,“我不知道。”而且他一回来就去找了时颂。
连个短信都没发给她。
“好了,别气了,对方越是这样扬武扬威,你才越要淡定,才能彰显自己的名门风范。”
向雪琴轻嗤,“说到底,时颂就是仗着肚子里有东西,等她没了货,薄家的人也就不稀罕她了。”
“可是寒骁说过,要和时颂复婚的,妈,我担心……”
“呵呵,真要是复婚早就复婚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向雪琴笃定,“复婚就是哄骗时颂生下孩子的好听话,以我对秦臻的了解,估计等时颂生了孩子,她拿回抚养权,就把时颂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