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衍有些质问的看向时颂,“时小姐,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时颂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眼底的失望,“高先生,我刚才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诓骗你,那很抱歉,我没有。如果我这么说你还不信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高明衍第一次感觉自己眼拙,看错了人。
那一瞬间的悸动,化为齑粉。
他油然生出丝丝的不甘。
“时颂,你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吗?”高明衍道。
离过婚的女人,在他们这个圈子,很难再找到像他这样身份高贵身家清白的男人。
时颂声音不淡不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高先生,望你以后遇到更合适的人。”
高明衍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片刻,眼底带着黑压压的怒气。
忽然抬起手,想抓起时颂的胳膊,带她去别的地方谈谈。
这里人多,不排除时颂故作矜持的可能。
结果他的手还没等碰到时颂,被忽然制停在半空中!
只见顾澜之和薄寒骁,同时攥住了高明衍的手腕!
一时间,周围的人神色各异。
离得最近的高文洁,险些惊掉了下巴。
而向珊珊的脸上,布满了不加掩饰的阴骘。
只有薄明恒凑热闹的说,“大嫂,你真的很有魅力,能在这里引起三个身价不菲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瞧瞧,他们多护着你,我想,我要是你的话,估计都能在深城横着走了。”
“……”
一时间,气氛更加诡异的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薄寒骁是最先放开手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处于本能。
“高明衍,请你自重。”他声音不冷不热,却极具压迫感。
高明衍脸色难堪,“我只是想和时小姐单独谈谈。”
“那么你有问过颂儿的意思吗?”
说话的是顾澜之,他看似是最温润的人,此刻的气场却不比薄寒骁低。
被那双凤眸盯着时,会令人徒生胆怯。
“明衍哥……”见高明衍还在与顾澜之僵持,高文洁心急如焚,过去小声提醒。
“这里是阑珊的庆典,你确定要在这里闹事,损了珊珊的颜面吗!”
但高明衍不肯这时候退缩,有失颜面。
高文洁越发着急,给他台阶下,“明衍哥,我忽然想到,有个项目要和你商量商量,我们去那边吧。”然后眼神疯狂的暗示他。
向珊珊见状,也道,“明衍哥,你别生气了,看在我的面子上。”
最后,高明衍复杂的看了眼时颂,选择放了手。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完,就这样冷着脸色离开了。
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了。
高文洁对时颂说道,“我哥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晚些我去解释……”
谁知时颂微微一笑,似乎没什么影响。
“我和高先生本就不是一路人,这样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示意身旁的顾澜之,两人一起离开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明恒饶有兴趣的问身边的男人。
“大哥,看不出来,你还这样在意着大嫂,方才我没看错的话,你竟然比那位顾先生出手的速度还快,要说只是凑巧的话,我可是不信的。”
闻言,向珊珊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堪着,感觉无数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只听男人淡淡的道,“管好自己的嘴,比什么都强。”
薄明恒勾唇,“这话也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哥好了,管好自己的心,比什么都强,要知道时颂可是你曾经不要的女人,难道你想吃回头草吗,就算你想的话,妈也不会同意的。”
薄寒骁只是眸色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便带着明远去了别处。
可在向珊珊眼中,这和默认有什么区别?
要是薄寒骁和时颂,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办?
没有怀孕的时颂,或许踏进不了薄家的大门。
可要是秦姨知道,时颂怀着寒骁的孩子,看在薄家的血脉份上,也会……
向珊珊咬着红唇,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薄明恒似有察觉,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挖苦说。
“你还真是可怜呢,瞧瞧,这明明是你的主场,可这么多人都喜欢着时颂,生生让她抢走了光环,身为高家千金,你也不过如此。”
“你闭嘴!”
向珊珊看他,眼中猩红,涌动着痛楚。
薄明恒不由得冷嘲,“这么看来,时颂的确比你更有韵味,整天瞧着你这张怨恨的脸,我觉得大哥选择时颂也没错,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选你。”
“你……”
她最是反感别人拿她和时颂相提并论!
那种上不得与台面的平民,凭什么能与她的身份比较?
薄明恒总能抓到向珊珊的死穴,使劲的搅.弄。
“啊,我忽然想到这是阑珊的庆典,真是抱歉,珊珊,你不会怪我吧?”
薄明恒挑起她肩膀上的一丝秀发,放在鼻间轻嗅,尽是轻佻。
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向珊珊即便心生厌恶,也只能佯装平静的说道,“当然不会。”
“那就好,你好好玩,我去找大嫂聊聊天。”
薄明恒从高台拾了一杯香槟,单手插.进口袋里,朝时颂离开的方向走。
向珊珊的身体,因为过度压抑,而轻微的颤抖起来。
薄寒骁在意着时颂,就连薄明恒都对时颂青睐有加?!
她未来的丈夫和她的心上人,都围着时颂团团装,这让她如何的不嫉妒!
向珊珊捏着高脚杯,充满红血丝的眼眸,充血的可怖。
身边的高文洁,似乎察觉到她不对劲,关心的问,“珊珊,你没事吧?”
瞬间,向珊珊敛下眼底的恨意,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常。
“没什么,只是酒喝多了而已。”
可高文洁不太相信,“你眼睛红得厉害,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先看看?”
“我说了没事!”这句话有些不耐烦,把高文洁惊到了。
向珊珊似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吐出一口气,温柔的说,“文洁,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是我心情不太好。”
高文洁表示理解。
方才薄寒骁这样袒护时颂,再加上薄明恒那翻意有所指的话,的确很令人遐想联翩。
于是安慰说,“珊珊,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薄爷真正在乎的人是你,再说,时颂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和薄爷也不可能死灰复燃的。”
“她有喜欢的人?”向珊珊看高文洁,“你怎么知道?”
高文洁道,“她自己说的啊,前几天还为了那个男人哭得要死要活。”
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宽慰向珊珊的心。
可向珊珊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问道,“文洁,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时颂的吗,我怎么忽然觉得你变了,刚才你不光为时颂开脱,现在你还会和时颂说这样交心的话。”
“我……”高文洁目光忽闪。
向珊珊没错过她犹豫心虚的模样,“你什么时候与时颂走得这么近了。”
高文洁默了默,目光更是不断闪烁。
“珊珊……”
犹豫了下,高文洁轻叹一声,开口道,“我觉得时颂应该不像我之前想象得那么坏,你说的对,我们的确不该对时颂抱有偏见。”
可她没看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向珊珊在此刻狰狞的面容。
“是吗,连你都这么想。”向珊珊讽刺,“看来都是我的错了?”
高文洁急忙拉起她的手,“我肯定还是站在你这边的,珊珊,你别多想,而且我会帮你劝时颂离薄爷远一些。”
向珊珊无力敷衍,“随你。”
她推开高文洁,“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说完,人就走了,留在原地的高文洁,反而有些内疚。
她这么做不算是背叛珊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