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了。”
进来的是顾澜之,棕色的风衣上沾染了外边的寒气。
他伸出手,依旧是温柔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
时颂歉疚的低下头。
听见他问齐桓,“事情处理好了吗?”
齐桓道,“已经处理好了,想必现在那群记者已经到了时暖暖的房间。”
“嗯。”顾澜之对此并不在意,他吩咐,“先去医院。”
又对时颂解释,“你脸色不太好,先去医院做检查。”
“我没事,哥。”时颂不想让他担心。
顾澜之的语气不容抗拒。
“检查一下保险一些,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闻言,时颂抚了抚小腹,也不再说什么了。
当时高明衍打她的时候,她的确动了胎气,腹部有痉挛的症状。
但好在只是一会儿,就不痛了,要不然也不会骗过那个医生。
再加上,时暖暖不知道对她喷.射了什么粉末。
检查一下,终究保险一些。
很快医院就到了。
时颂被护士领着做检查,外衣和手机都在顾澜之的手上。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顾澜之看了眼来电显示。
备注是‘三哥’。
手指微微顿住,便划通了。
“颂儿。”那边的男声有些低沉,“你在哪。”
顾澜之眸色微晃,“你是谁?”
对方沉默片刻,随即问道,“时颂在你那?”
顾澜之似有所察,“你认识我。”但这声音很陌生。
电话那边,薄寒骁没有说话,躺在催眠室里,眸色沉沉。
随后挂断了电话。
顾澜之盯着那个电话看了一会儿,吩咐跟在身后的林慎,“去查一下这个号码。”
林慎微微点头,这就去办。
做完检查,时颂接过顾澜之递来的衣服穿上,离开了医院。
殊不知,在她前脚离开不久,后脚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
明远拉开车门,薄寒骁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进医院。
院长见到男人后,顿时紧张起来,“薄爷。”
这家医院在薄氏名下,因得向珊珊时常住院的缘故,他也认识这位权势滔天的男人。
“时小姐的检查档案呢?”明远问。
院长马上命方才给时颂做检查的妇科医生过来。
妇科医生递过去档案,汇报说,“时小姐受到了些刺激,所以对腹中胎儿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好在先前胎儿一直养护的比较好,没什么大碍……”
在听到‘胎儿’二字的时候,薄寒骁的咽喉一哽。
眼中掠过不好痕迹的异样。
“她怀孕了?”
医生点点头,“怀孕三月有余了。”
薄寒骁捏着文件的手紧缩,眸色深深的锁在上面的检查结果上。
随后大步离开了医院。
明远紧随其后,听到男人吩咐,“去时颂住的地方。”
“是。”明远余光留意着男人变幻莫测的神色,分不清薄爷此刻的喜怒。
迅速的开车离开医院。
而这时候,薄寒骁看到时颂发来的短信——
“三哥,你到家了吗?”
薄寒骁盯着上面的字眼,许久没有动作。
直到明远的声音传来,“薄爷,前边那辆车我认识,是顾澜之的车。”
当时他见过顾澜之用这辆车,载过时小姐的。
薄寒骁眸色微眯,“拦下来。”
只听一阵刺耳的声响。
下一秒,黑色迈巴赫横在那辆保时捷的车前,强制性的逼停了那辆车。
时颂正在等短信,没想到忽然刹车,要不是顾澜之及时护着她的脑袋,肯定就撞到前座了。
“怎么回事?”顾澜之皱眉。
齐桓看向前方下车的人,回道,“好像是薄氏财团的薄先生。”
时颂微微怔愣,从前窗看过去,只见灯光之下,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线,而他的车,极其霸道的堵在他们的车前。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命了。”时颂面色难堪。
他自己想死,她没意见。
稍有不慎,车里几条生命就要为之陪葬。
时颂就要下车,顾澜之按住她的手。
“我去吧,你乖乖在车上的等着。”
“可是薄寒骁不是好对付的人,他忽然找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时颂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薄寒骁抽什么风。
顾澜之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相信我。”
随即下了车,示意齐桓把车门锁上。
时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澜之走了过去,和薄寒骁站在对立面。
一瞬间,仿若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时颂担心不已,齐桓却抛出一个问题。
“先生,您是担心顾先生,还是担心薄先生?”
时颂翻了个白眼,感觉他明知故问,“我当然是关心我哥了,待会儿要是动手,你直接冲上去帮我哥。”
齐桓失笑。
时颂又说,“还有别叫我先生了,我哥才是你们的先生,你们叫我副总就好。”
齐桓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时颂知道这是顾澜之的吩咐,齐桓不一定听,所以全身心干脆都放在外边的两个男人身上。
刚下过几场秋雨,外边飘渺着雾水。
隐匿在雾中的两个男人,更显得神秘莫测。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薄寒骁忽然动了手,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向了顾澜之。
时颂惊慌失措,马上命令齐桓把车锁打开。
车锁开了的一瞬间,她就冲了出去,搀扶住顾澜之,“哥,你没事吧!”
顾澜之摇摇头,指腹摸过唇角的血腥,温漠的看向那个戾气肆虐的男人。
时颂对着薄寒骁怒道,“你有病吧,凭什么要动手,我们究竟哪得罪你了?”
此刻,薄寒骁的面容黑沉的可怖。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布满沉戾,犹如深渊似的,要将她吞噬进去。
他上前蓦地攥住时颂的手腕,一字一顿,“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时颂神色一窒。
没想到高明衍知道她怀孕,连薄寒骁也知道。
手腕传来阵阵疼痛。
时颂咬着牙道,“反正不是你的,跟你没关系!”
“我们离婚不过一个半月,而你孕三月有余,你说没关系?”
薄寒骁字字如刃,冷的似冰。
时颂无畏的冷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你该不会忘了吧,结婚半年,你根本没碰过我,和你当然没关系了。”
薄寒骁的力气越来越失控。
时颂吃痛的咬着下唇。
顾澜之及时将她护在身后,摆脱了薄寒骁的束缚。
“薄先生,颂儿和你离婚后,就已经和薄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腹中的孩子,我会负责到底,与你无关。”
顾澜之的话,仿若导火索,瞬间将薄寒骁胸腔的怒火点燃。
“这么说,孩子是你的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时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