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隋名柯心头暗恨，将这一笔账算在了两人的头上。
暮雨却还惦记着之前的问题，当下揪着隋名柯的衣领质问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钱家二小姐以及你的表妹，你到底喜欢谁？”
闻言，隋名微微的愣了一下，这算是个什么问题？
暮雨却不依不饶：
“快说！是钱娟还是秀春！”
“非要回答不可吗？”
“当然！”
“娟儿。”
暮雨松开手，问道：
“那秀春呢？她是你的表妹，与你有婚约，如果不是那场天灾，她才应该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吧。”
隋名柯的目光又闪烁几下，而且秀春确实是他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是，秀春一早就跟了沈光耀了，早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一个跟别的男人有染的女子，他又怎会喜欢？
若是暮雨知道他心中所想，定是要再度质问：
你若是嫌弃人家不是完璧之身，那又为何要与她发生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不过，隋名柯并未将这番话说出来。
沈清道：“暮云，你带他回去吧。”
“是！”
等到两人离去之后，暮雨凑上前来，问沈清道：
“小姐，这个人其实对钱娟也是有一些真心的，对吗？”
沈清只是笑道：“不全是这样。”
“但是，他方才承认了啊？”
“嘴上说的，不一定是心中的真实想法，且你给出的选择是在钱娟和秀春两人之间选，而这两个人相比之下，他喜欢钱娟多一点，但这也并不代表什么。”
李嬷嬷也在一边戳了戳他的脑袋道：“你个死妮子，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最近还去将军府了没有？”
暮雨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没有。”
那孩子已经痊愈了，她也没有理由再过去了。
暮雨又激动道：“是不是有夜晴的消息了？”
李嬷嬷摇头道：“我要是有消息还能不跟你说吗？你在这里照顾好小姐，我出去一趟。”
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暮雨站在原地看着李嬷嬷的背影纳闷道：“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奇怪啊？”
沈清也听到这句疑惑了，跟莲心对视一眼，两人都当做没有听到，眼观鼻鼻观心。
……
暮云在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回来之后就跟沈清道：“小姐，果不其然，那隋名柯在回老爷府上之后没多久，就出去找医馆寻医问药去了。”
暮雨冷笑道：“她就算是找遍整个云京的大夫都没用！”
若是她配制的药这么轻松就能解了，还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功夫吗？
暮云点头道：“正是，他接连去了好几家医馆，大夫跟他说的都是‘无可解’。”
沈清掀了掀眼皮：“那他最后死心了？”
“应该吧，反正已经回来了。”
沈清道：“那便等着吧。”
了却一番心事之后，沈清睡了一个安稳的午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李嬷嬷在旁边候着，并未见到暮云和暮雨。
沈清支撑起身子，道：“嬷嬷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李嬷嬷笑道：“老奴果然瞒不住小姐。”
“是关于夜晴的吗？”
“是，昨天晚上刚刚收到消息，老奴请求小姐让暮雨离开几日。”
“听起来不是一个好消息。”
“对我们无关痛痒，只是老奴担心，暮雨那丫头脾气上来不好控制。”
沈清洗了洗脸，拿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问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李嬷嬷是不打算管这件事的，虽然大牛落得这步田地很让人同情，但是在李嬷嬷看来，也是自作自受。
明知道夜晴已经不是以前的夜晴了，还是要死心眼儿，在人走了之后还要带着孩子过来云京找。
只是，就算是不看在他的份儿上，也要顾念着暮雨这丫头，所以就让人一直在打听着。
昨天晚上，消息传回来了，说找到人了，现在在云京程家。
“程家？”
“是，当初夜晴口中所说的那位强迫他的外来富家子弟，正是程家的三公子，程凡。”
沈清皱眉道：“那个孩子也是程凡的？”
“大抵是的。”
那孩子是不是程凡的，也就只有夜晴知道了，只是如果夜晴口中的那位富家子弟是程凡的话，很大概率生下的就是他的孩子。
沈清也还记得程凡，乃是沈宁安的好友，当初宁心母子的事情，便是他从中作梗，以至于有人刺激的兄长当街走人，还被关了两日。
后来便听说这程凡被家中送了出去。
“夜晴现在就在程家？”
李嬷嬷点头道：“这夜晴也很有手腕，能让程凡接纳了她，现在已经是姨太太了。”
沈清了然，也怪不得李嬷嬷会让支开暮雨了，要是那丫头知道了夜晴的下落，还不得冲上去找她算账？
毕竟，就算是夜晴跟大牛没有夫妻之实，也是正了八经、名正言顺的夫妻，但是她却将跟别人生的儿子丢给了大牛不说，现在还成了别人的姨太太！
两人正沉吟着，就听到门外传来暮云的声音：“暮雨，你要上哪儿去？”
沈清跟李嬷嬷相视一眼，“坏了，暮雨这妮子怕是听到了！”
两人连忙起身朝门外走去，李嬷嬷道：“暮云，快拦着那丫头！”
走到外面的时候，暮云正跟暮雨缠斗在一块儿，见李嬷嬷过来，暮雨不挣扎了，只是红着眼眶怒道：“嬷嬷，你做什么骗我！”
她上午问的时候还说没有，结果把她支开了就跟小姐说！如果不是她觉得不对，就留了个心眼儿，只怕是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着暮雨已经知道了，李嬷嬷叹息道：“我……姑娘，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是……”
沈清打断道：“放开她，我看她今天敢不敢离开清荷苑一步！”
这番冰冷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
暮云依言照做，放开了暮雨，后者却也并未夺门而去，对于沈清，她从来都是很尊敬且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