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张家婶子死死地盯着纪芳宁离开的方向,急的浑身都在冒汗:“万一她畏罪潜逃了呢?”
“她跑不了的。”
纪曼香悠然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话你听过吗?现阶段咱们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找纪芳宁麻烦,而是尽快搞清楚药苗死亡的原因,想办法止损。”
“好吧。”
她都这么说了,张家婶子只得暂时收起她对纪芳宁的怨恨,带着纪曼香和跟她一起回放牛村的人去看受灾的药田。
……
“快,妈,给我一笔钱,我要去省城。”
另一边,纪芳宁已经跑回家了。
一进门,她就直奔张俊花房间,扑通一声跪到了她面前:“最少五百块,越多越好,出大事了。”
“五百块?”
她进屋的时候,张俊花正在给她刚出世的弟弟纪家宝喂奶,听到她的话之后,她差点手一抖,将怀里的孩子丢出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哪儿有钱啊!还五百块,现在我连五十块都没有。”
“你有!”
见她不愿意帮自己,纪芳宁脸色一沉,索性冲过去动手翻她的床单。
“我知道,你怀孕后,纪曼香那个小贱蹄子前前后后给了你五六百,还有,你把咱们家的田都租给她了,今年的田租,她已经交给你了!”
“不是,你有病吧?好好的,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张俊花还没出月子,身体虚,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一边护着她儿子和她藏在枕头下面的钱,一边跟她虚与委蛇,等纪保恩听到动静后来救她。
“我要去省城找衡哥。”
纪芳宁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心烦意乱的抓了把头发后,跌坐在她床边,哭着将她发疯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给纪曼香的药苗下了药,把那些药苗毒死了!我以为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纪曼香还是发现异常了,她还请了警察和技术员来查药苗的死因。”
“妈,我求求你了,我得逃命,不然等真相大白了,我就死定了!纪曼香恨毒了我,她一定会趁此机会,将我关进监狱的。”
“什么?你弄死了你姐姐的药苗?”
张俊花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上其他了,掀开被子,扑到她身上对她又打又咬。
“你这个不争气的小贱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和你爸?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姐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用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住的蠢货了,咱们惹不起她,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我的话?”
“媳妇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凄厉的哭喊声,到底还是惊动了纪保恩。
纪保恩从门外跑进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张俊花和纪芳宁,想将她们分开,又不知从何下手。
“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弄死这畜生。”
张俊花痛哭不止,哆哆嗦嗦的将纪芳宁刚刚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纪曼香的那些药苗是被你弄死的?”
得知纪芳宁做的蠢事后,纪保恩头晕目眩,几乎要当场晕倒。
“要死了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杀千刀的畜生!你还想带着家里所有的钱逃跑?你逃了,我跟你妈就得替你承受纪曼香的怒火!你说,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和你妈?”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样。”
纪芳宁本来就六神无主,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她更慌了。
“爸,妈,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帮帮我吧!我知道,我妈怀孕后,你们跟纪曼香和关系有所缓和,你们带着弟弟去求纪曼香,纪曼香一定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去求纪曼香?你提得出这个要求,我拉不下这个脸。”
张俊花盘腿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的不停:“苍天啊,你把我这条老命收走吧!人家纪曼香不计前嫌,救了我儿子好几次,我女儿却毒死了人家的药苗,我没脸见人了啊。”
“小畜生,你给我起来,主动去跟纪曼香承认错误,把所有错都扛下来,别连累我和你妈,还有你弟弟。”
纪保恩也很崩溃。
但他到底是个男人,是纪家的顶梁柱。
所以无声的流了一会儿眼泪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踉跄着起身,走到纪芳宁身边,揪住她的头发,拖着她朝门外走。
“这件事了结后,我们也想战娃子和秦铁柱那样签个断亲协议!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我实在是养不下去了,以后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要回来祸害我和你妈了。”
“不要,我不能去见纪曼香,她会杀了我的。”
纪芳宁疯狂的反抗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挣扎间,她的余光扫到了门口的镰刀。
“这是你们逼我的!”
她心口一沉,抓住那把镰刀,不管不顾的朝纪保恩腿上砍了过去。
“啊!”
纪保恩没想到她竟然敢跟他动手,躲闪不及,被她砍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也松开了纪芳宁的头发。
趁此机会,纪芳宁冲到张俊花床边,抓了把她藏在枕头下的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造孽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张俊花回过神来的时候,纪芳宁已经没影了,而纪保恩则是倒在血泊里不断哀嚎。
“娃他爸,你没事吧?”
张俊花鼓起勇气爬向纪保恩,全身上下都抖个不停:“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
“曼香……曼香……”
纪保恩费力的喊了两声纪曼香的名字,而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曼香?对,我可以去找曼香!”
张俊花手忙脚乱的抹干眼泪,抱着纪家宝,晃晃悠悠的朝门外跑了过去。
……
“太惨烈了,那个下毒的人最好藏得严严实实的,永远别被我抓到!如果她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狠狠地的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药田那边,纪曼香还不知道她马上要收到一个“大惊喜”,此时她正在巡视药田。
每多看一片药田,她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九亩,一共有九亩药田受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