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恭头有些被震住了,咋回事,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被秦立给吓走的啊,这小子啥时候这么大能耐了。
那王军两口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啊。
正当迷糊的时候,就看见二黑走了进来。
“你小子什么意思,帮完忙,连人都不愿意来了。”
老恭头心里有气,这二黑两口子没有兑现承诺给钱就算了,可叫了好几次,连人都见不着,太过分了。
二黑打着瞌睡,“恭叔,你是不知道,最近厂里都忙死了,我这是上了个夜班,要不然,这大白天的哪有空跟你闲聊。”
二黑是懒,可不傻,再加上受周围的影响,他想不好好干都难,再加上有经济上的奖励,他最近也是正干的起劲。
“我问你,那秦立,在厂里到底混的咋样?”
“他?反正,比你想象的要强。”
二黑哼哼了两声,不想跟老恭头说实话,连自己老婆都没告诉,别提一个外人了,得好好抱紧这根大腿,不要给其他人机会。
这话听的老恭头更是眉头直皱,以前没看出来啊,这小子,还真成事了,那以后,自己在县郊,岂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说谁呢,这么起劲。”
恭喜从门外走了进来。
听到是秦立,却是不屑冷哼道:“他?我刚见过一面,的确混出些名堂了,都能代表制衣厂对接外面的批发商了,不过,在我面前,他还不就是个屁,放不放的,全由我说了算。”
二黑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心道,人家好坏是个厂长,那都是个屁了,那我算什么呢。
“恭喜,话咋说这么难听,我跟他现在也是一个厂里的工友。”
恭喜趾高气昂,“是么?那我就要告诉你坏消息了,很可能,你就快下岗了,如果还想继续干下去,就先让厂里把秦立开了,或者,让他跪下来求我!”
“喜子,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老恭头一听这话,立刻就来劲了。
恭喜没有隐瞒,把元安县制衣厂面临的麻烦一一道出,又把见到秦立的情况诉说了一番,“总之,现在是我拿捏着元安制衣厂,他们厂能不能活,我说了算!”
“好,好,好!”
老恭头一连说了三声好,这次,总能挺起腰杆了吧。
整个制衣厂的死活都握在手里,一个秦立,还算什么,老恭头觉得像是吃了人参果,浑身舒坦。
“放屁,我才不信呢。”
二黑心里有些不安。
“这有什么不信的,我当年出去闯的时候,秦立还在家门口用尿活泥巴玩呢,去制衣厂混了几天,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小子,反了天了!”
恭喜姿态倨傲,“让他媳妇给我家收拾猪圈,那是给脸呢,既然他不要这个脸,今天我就让他知道下什么是厉害,二黑,今天我让你看看,肯定把他收拾服帖了。”
“切!我才不信呢。”
二黑撇嘴,人家可是厂长,咋能被你给吓着,吹牛皮。
恭喜眉头皱起,难怪自家老头子总是闷闷不乐。
要知道,二黑在县郊可是出了名的懒汉,人人都看不起,以往见到老恭头,即便是不求着办事,那也得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竟也敢摆脸色,这还了得。
“二黑,去转告秦立,中午之前,带上两条中华,一箱汾酒20年,客客气气的给送到家里来,给我爸赔礼道歉,另外,将我这后院给拾掇利索,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哼哼。”
“不然怎样?”
“不然就让他知道下什么是厉害,吃不了兜着走。”
恭喜自信满满,他如今可是捏着制衣厂的命门,估摸着那些领导们也撑不了太久,更别提秦立一个什么主任了。
乖乖听话,以后还能做个好邻居,不然,就彻底把他给踩死,这样才能给老恭头立威。
“喜子,这事,能成么?”
老恭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前院的王婶都被折腾到搬家了,以他在县郊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智慧,总觉得事有蹊跷,“没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僵,差不多就得了。”
恭喜笑道:“爸,你真是老了,一个秦立,就把你吓成这样,那个小屁孩,再给他十年时间,也翻不了天吧。”
老恭头含着烟嘴,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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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呢?”
二黑客客气气的迈步走进了秦立家里,他又不傻,传话这种蠢事当然不会做,不过,还是想过来探听下消息。
若真是衣服销售出了问题,那他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加班了。
“找地方坐。”
秦立戴着围裙,菜刀在案板上咣咣作响。
二黑扫了一眼,估计宋雨晴带着孩子出去玩了,这才装作闲聊,“恭喜那个家伙,说是咱们厂的成衣,卖不出去,我是压根不信他的话。”
“这个事……”
秦立刚要开口。
却见一人大跨步就埋了进来,皮笑肉不笑道:“哟,忙着呢,这日子是过得不错,中午这还炒上肉了,就是不知道,还能吃几顿啊。”
“滚一边去,有屁快放。”
秦立神色冰冷,蔡茂生这个狗东西,终于露面了,原以为上次赌坊里的事,能让他长点记性,看来也是秦立想多了。
说起来,那二赖子坑秦立,他不以为奇,毕竟,对方本来就是个泼皮流氓。
可蔡茂生呢,两人原来还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就跟在临阳市开了智星辅导的郭强一样,几人是一起长大的。
平心而论,秦立从未亏待过他半点,可这小子却毁了秦立,若非是两世为人,又怎能逃过家破人亡的厄运。
秦立暂时没心情跟他计较也就罢了,但看样子,这小子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怎么,当了厂长,脾气就是不一样啊,秦立,在这跟我装什么逼,实话告诉你,批发商那事,就是我让人做的,怎么着,你服不服?”
蔡茂生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
秦立轻蔑一笑,就凭他那两下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