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嘴角隐晦的勾了勾,“好,我知道了,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过房租我觉得要改一下。”乔安安抿唇。
靳沉看着她,“你说,怎么改?”
“改回原市场价就好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然我还是要搬家!”乔安安一脸坚定。
靳沉听了,也没有反对,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好,我明天让人送新的合同给你。”
改回去就改回去,只要不搬走就好。
反正以后,这钱还是要给她的。
“嗯。”乔安安总算满意了。
靳沉举起酒杯,要和她碰杯,她都给了个面子。
喝完杯中的酒,靳沉接过她的酒杯,又帮她倒上。
乔安安看着他倒酒的动作,目光微闪,“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你怎么看出来的?”靳沉将酒杯推回她面前。
“看出来的,毕竟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你。”乔安安撇嘴说。
靳沉低低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是啊,我今天很难过,知道了一件我有些不敢相信事。”
“什么事?”她下意识的反问。
靳沉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安安,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事?”
乔安安冷哼,“靳先生的家事,我也不是很想听。”
“我知道,不过现在我想告诉你。”靳沉抬眸凝视着她。
乔安安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靳沉捞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我跟你的过去很相似,我们的家庭,都被第三者破坏了,我妈死于私生子的手下。”
“什么?”乔安安眼中划过一道惊愕。
靳沉居然也经历过跟她一样的事!
“很惊讶吧?”靳沉闭了闭眼,“十几年前,我妈和靳西铭的感情虽说不上多好,却也相敬如宾,我妈也知道靳西铭在外有其他女人,但一直没有闹出私生子,她也没管,可是有一天……”
乔安安皱了皱眉,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靳沉握紧酒杯,“有一天,靳南星一个姓陆的对手告诉我妈,靳西铭在外不是没有私生子,只是被靳西铭藏起来了,而且私生子还不少,甚至有一个私生子,比我还大一岁。”
“天!”乔安安捂住嘴。
靳沉森冷一笑,“很惊讶吧!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靳西铭知道我妈发现了那些私生子的存在,就向我妈表态,会把那些私生子送走,他也的确是那么做了,现在那些私生子,都不知道他们是靳西铭的子女。”
“然后呢?应该没这么简单吧!”乔安安喝了口酒。
要真这么简单,他也不会是这种表情了!
靳沉眸子危险的眯起来,“当然没这么简单,那些私生子都被送走了,但比我还大一岁的那个,靳西铭却带了回来,理由是那个私生子很优秀,他舍不得。”
“优秀?有多优秀?”乔安安很感兴趣的问。
靳沉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记忆力很好,学什么都快,靳西铭说准备将他培养成我未来的副手,他也确实学得很好很快,而他的存在,却让我妈每天活在刺激中,精神越来越不好,身体状态也直线下降,然后……”
他停顿住,吸了口气,声音更加低沉沙哑,沙哑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及的颤抖,“然后我妈突然有一天倒下,进了ICU,再也没有出来过,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乔安安摇头。
靳沉双目通红,“她是被那个私生子,摘掉氧气罩,活活窒息而死的!”
乔安安双眼瞪大。
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跟她爸爸一样,不同的是,爸爸是自杀,而他的妈,确实真正的被人这样杀了的。
“那个私生子杀了我妈,靳西铭说他来处理,之后就把那个私生子带走了,回来后跟我说他已经处理了,我当初没有多想,以为他所谓的处理就是一命还一命,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那个私生子没死!”
说到这,靳沉脸色略显几分狰狞,可见他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乔安安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吗?万一又是谁故意说这些……”
“不是的,靳西铭自己也承认了。”靳沉说道。
乔安安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靳沉又是猛灌了一杯酒。
这酒太烈,即便他酒量好,三杯下肚,俊脸也开始发红,深邃的眼睛,也透着些许迷离。
显然他已经有了浅显的醉态。
“因为我妈,我恨靳西铭,十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原谅他,九年前,是我最恨他的时候,那年我甚至觉得自己身为靳家人都恶心,所以……”
“所以你离家出走?”乔安安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靳沉点头,“嗯,离家出走,也改了自己的姓名,陆是我妈的姓。”
“可我听黄叔曾经说,你外公姓简。”乔安安挑眉问。
靳沉抿了抿唇,“我妈是简家第二个女儿,最初的简家只是一个普通家庭,还在下海做生意,生下我妈之后,嫌弃是个女儿,就把我妈送去我姑姑家,陆姓是我姑父的。”
“原来如此。”乔安安微微点头,没说话了,心里颇有些复杂。
她一直以为,像靳沉这种出生,应该什么坎坷都不会有。
却原来,他们的经历如此相似。
“所以你今天心情不好,过来抢我酒喝,就是得知那个私生子没死?”乔安安淡淡的瞥他一眼。
靳沉摇头,“不全是这样,我来这里,也是想跟你诉说这些,我想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哦!”乔安安冷淡的应了一声。
靳沉收起所有愤怒的情绪,无奈的笑了一下,“安安,你就不能给我点反应吗?”
“我不是给你了吗?”乔安安看着他。
靳沉抿唇,“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我多希望你能安慰一下我。”
“安慰?”乔安安翻了个白眼,然后把他差不多又空了的酒杯抢过来,在他微讶的注视中,将酒杯倒得满满的。
“喏,喝吧,酒是最好的安慰,喝了你就好了。”她把酒杯推过去,敷衍的说。
靳沉低笑出声,“光我一个人喝这么大杯有什么意思,不如你也来。”
“我就不用了!”乔安安将自己的酒杯捂住。
这酒太烈,她现在头已经有些昏了,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不用了?安安,你该不会已经喝不下了吧?”靳沉眯着眼看她。
乔安安皱眉,“谁说我喝不下了?”
“既然喝得下,那干脆我们比一比,看我们谁先醉,我也想知道你这五年的酒量,到底增长到什么地步了。”靳沉举着酒杯,对她微笑。
“比就比,你以为我怕你?”乔安安挺直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