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表情微变，看向段眠的眼神有些复杂。
“小眠，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能强求。”
虽然她也很希望段眠和姜灿灿复婚，但是段母清楚姜灿灿的性格，她不像是被伤透了之后还会回头的人。
“你们刚分开的时候，是妈对你太严厉了，你别多想。”段母指的是姜灿灿再婚之前不让段眠再婚的事情，那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
“往前看，找个合适的女孩子，对你们都好。”
段眠这人平时感情不开窍，一旦开窍了，也不是处处开窍，他的感情只针对姜灿灿一个人。
别的女人？不可能。
段眠不想说这件事，既然有了想要的人，又怎么会去找别的女人，他又不是只会发情的牲畜。
“妈，离婚的时候，你说我不灿灿，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母反问，“你从前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段母没想到按段眠的性格短短时间就会对姜灿灿执着到这种地步，她以为就算段眠日后后悔了，也是很久之后心生愧疚。
这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段眠拧眉，“最开始我觉得她是个很有野性的人，我欣赏她。”
段母并不意外，因为一开始段眠对姜灿灿却是很客气。
“后来呢？”
后来就变了……
“当她开始过分的关注我，想方设法想和我更进一步的时候，她……”
段眠顿住了，一时间拿不准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最准确。
知子莫若母，段母替他回答了，“这个时候，你觉得灿灿是个麻烦。”
段眠沉默，确实是这样。
段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玩弄她，所以才会那么冷淡。”
其实光是这些冷淡，姜灿灿虽然委屈，但不能说完全怪段眠。
因为他们的婚姻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段眠真正错的地方不在这里。
段母略带责备的问，“你和灿灿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她虽然病着，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段眠好端端的要跟姜灿灿离婚，她怎么可能不把事情弄清楚一点。
段眠喉咙发哑，说不出话来。
真正原因是因为姜灿灿发现了他和慕容雪的事情，她走的很干脆决绝。
段母哼了声，“因为你找了别人，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段眠吃惊，“妈，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是你妈，我得知道你在干嘛。”段眠说到这里强硬的解释了句，“我得跟你说好，我让你找个合适的女孩，绝对不能是这个女人。”
她不能接受欺负了姜灿灿的人进入段家，这是她能为姜灿灿做到的。
任何人的三年都不应该被随意辜负，姜灿灿需要在这个家最后的尊严。
“我只会跟姜灿灿复婚。”
段母扶额，“那你为什么离婚之后忽然间就非她不可？”
这个其实段眠自己也不好说，只是他发现姜灿灿确实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一开始是愧疚，后来就觉得她其实真的很优秀，漂亮，不服输，有能力，处处都充满了魅力。
他的注意力会不自觉的更多的往她身上跑，这个时候段眠却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失去姜灿灿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在离婚之后恨不得把他彻底赶走，然后好和顾长林恩恩爱爱。
段眠不能接受这一点，他想让姜灿灿像之前那样爱他，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辜负她。
“您说得对，她……确实很好。”
段母叹了口气，“灿灿是不是不肯答应你？”
段眠眼神暗了暗，“是。”
“如果我是灿灿，我也不会答应。”身为局外人和过来人，段母对他们之间远比段眠自己要看得清楚。
墨枫的意思也是这样，段母现在也这样说，段眠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段母很快就告诉了他为什么，“因为灿灿不能相信你，过去三年她耗尽心思你也没喜欢她，甚至还伤害他，离婚之后你却忽然间后悔，她只会觉得有猫腻。”
“小眠，你不是一个容易被人相信的人，灿灿又不是一个轻易原谅别人的人，你和她复婚，不太现实。”
段母的话都是真心话，段眠不管去哪都是凶神恶煞的那一挂，谁见了第一反应都得是害怕，不敢相信。
“我爱她。”段眠坚定的说，只是很快就又坚定不起来了，他颓丧的呢喃，“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让她相信我。”
段母接着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她信了也不肯原谅你呢？”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姜灿灿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心比谁都狠。
她现在态度这么坚决，是没给自己留半点余地的。
“那我就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时间久了，她总会爱上我。”
段母陡然厉喝，“她不会！”
段眠立即噤声，是啊，他的家庭就是这种失败的典例。
段父至今对段母都没个好脸色，段母强迫了人半辈子，最终还是落了一身病放手了。
段眠忽然之间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留在这个冰冷的家里。
他倏地起身，“妈，对不起，我出去一趟。”
段母跟着起身，“你要去那？”
段眠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段母眼前。
顾氏
姜灿灿果然还在加班，产品部的实验室灯火通明。
她今天一天都把手机静音了，在这样热闹的时候，既然已经孤独了，那就孤独到底吧。
这段时间的加班也不是没有效果的，姜灿灿的配方改良的相当不错。
她想，只要再努力一点，顾氏转型成功的可能就大一点，她也能尽快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到了十一点多，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期待跨年的时刻，开启新的一岁。
姜灿灿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溶液，眼睛瞬间亮了。
就是这个味道！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太好了！
姜灿灿第一时间冲出实验室，拨通了顾长林的电话。
她需要一个人跟她分享这样好的消息，她真的太高兴了！
只是这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姜灿灿的激动。
“长林，我有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