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灿觉得耳朵都快被段眠吼聋了，她挣扎着解释，“没有，你冷静一点。”
段眠怎么冷静，他只要想起顾长林说他把害怕得发抖的姜灿灿抱在怀里哄，就气得想杀人。
怕什么，怕他？因为怕他躲在别的男人怀里安慰？
段眠越想越气，而姜灿灿这会因为段眠的暴怒过于紧张，浑身控制不住的细细发抖。
段眠察觉到了，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压向姜灿灿，“你抖什么？”
姜灿灿摇头，双手被捆徒劳的推距他，“段眠，你别犯浑。”
段眠这会听不进这话，他几乎到了气急败坏的边缘，“你怕我？你怕我干什么！”
姜灿灿，“……”
大哥，你自己瞅瞅你现在这样多吓人再说话好吗？
她在心里吐槽都来不及，就猝不及防被段眠掐住了脖子。
段眠阴狠的声音就在耳边，唇齿间呼出的热气都能洒在姜灿灿的耳廓，“怕我就去找顾长林安慰，他抱你了，你们还干什么了？”
段眠手劲很大，修长的手指犹如铁钳，掐得姜灿灿呼吸不畅，小脸涨的通红。
她无处可躲，艰难的辩驳，“我…没有，你……放、放开我！”
“你喜欢上他了？”段眠红了眼，气上心头一时没察觉自己过了，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
“咳……”姜灿灿难受得咳嗽也难受咳出来，她简直怀疑段眠在这一刻想杀了她。
她对顾长林一直心怀戒备，跟他合作是真的，但怎么可能找他安慰，段眠从哪来的消息？
姜灿灿想不明白，也无力想明白，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脱那种恐怖的窒息感，段眠的脸在她的世界里逐渐模糊。
这一刻她明白了，她永远无法看清这个男。
明明对她做些暧昧至极的事情，嘴上却说她是玩具，转眼就能要她的命，真是阴晴不定，比伴君如伴虎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眠曾经一度很后悔今天的失态，因为如果不是接下来的敲门声，他可能真的会意识不到姜灿灿脆弱的禁不起他这样的折腾。
网上的舆论发酵的很厉害，顾长林担心姜灿灿，特意趁着人不多的时候避开了人来看她。
他敲了敲门，“灿灿，是我。”
突如其来的动静终于让段眠回过神来，他猛然松手。
此时姜灿灿已经嘴唇发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睁开眼睛都费力。
段眠有些恍然，他留了力气，根本没想到还是会给姜灿灿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所以他以为的不曾伤害，可能对姜灿灿而言，伤害是巨大的。
段眠忍不住把姜灿灿搂入怀中，温柔的抚了抚他的发丝，冷硬的心中裂痕斑驳。
他从不在意自己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所以下手从不留情，以至于在想留情，在在意的人面前，拿捏不住分寸。
姜灿灿瘫在段眠怀里剧烈喘息，外边顾长林还在继续敲门。
“灿灿？灿灿你在吗？”顾长林似乎因为得不到姜灿灿的回应而有些担心，敲门的声音变大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焦急，“灿灿，你还好吗？”
姜灿灿听到了，但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回应顾长林。
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会如果回应顾长林了，段眠会不会又发疯。
姜灿灿脖间青紫一片，她疼得皱眉，用手虚虚挡着，仿佛把伤藏起来，就不会痛。
这下轮到段眠眼神复杂了，他紧紧抱住姜灿灿，低低唤她，“姜灿灿……”
然后在下一秒，极其温柔的吻住了她。
姜灿灿呆住了，没有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呆呆的被段眠越抱越紧。
她感受到了段眠不切实际的温柔，不是之前几次那样带着怒气和惩罚意味，这才更像一个吻。
姜灿灿迷迷糊糊的想，她真是昏了头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觉得段眠是真的想吻她，不想让她难受。
段眠根本不理会外边的顾长林，他要避嫌，不可能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冲进来。
姜灿灿不知道顾长林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吻结束之后，难受的窒息感终于全部消散。
段眠还抱着人没撒手，姜灿灿不再挣扎，两人明明紧紧相拥，却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彼此。
“段眠。”姜灿灿声音沙哑，因为段眠力气太大，她的喉咙受伤了。
“我不喜欢顾长林，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觉得我脱离了你的掌控，让你心里不痛快，那你走吧。”姜灿灿很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曾经有多喜欢段眠，段眠就让她的喜欢粉碎的多彻底。
人心真是太复杂了，她哪里还能有当初的勇气和信心对别人托付真心。
段眠听着她悲伤的语气，心里跟着很不好受，“姜灿灿，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是因为什么？”姜灿灿强撑着坐起来，轻轻握住段眠的双手，低眸细细打量，“你的手真好看，但也很残忍，如果刚才我死了，我不会是第一个吧？”
姜灿灿没看段眠，低着头，“你说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如果你从没想过放过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反反复复折磨我，很好玩吗？”
姜灿灿把段眠的手重新搭在了自己脖颈处，直视那双令人心悸的黑眸，“如果你时时刻刻要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来折磨我，那么段眠，结束吧，放过我。”
她的声音沙哑中透露着疲惫，像是已经彻底疲于应付段眠不断给她带来的伤害。
但其实姜灿灿心里怕得想哭，她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
可段眠再这样下去，姜灿灿觉得不是段眠疯就是她疯，她不想这样无休止的纠缠。
所以姜灿灿想赌一把，赌段眠来得莫名其妙的温柔和变化。
好歹，让她安安稳稳度过接下来的比赛。
而比赛一过，她就会进顾氏，寻求顾长林的庇佑，甩开段眠，再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段眠找麻烦。
段眠看着姜灿灿脖间明显的淤青，手指微动，轻轻触了触，姜灿灿立刻害怕的缩了缩。
他反而扣住姜灿灿的后脑勺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宝贝儿~我没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