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灿灿什么都不肯接受，把界限划这么清楚，段眠难得体会到了苦涩的滋味。
看来她没这么容易消气……
准确的来说，从离婚那一刻开始姜灿灿对段眠就只有疏远，一直都没消气。
段眠这辈子还没对人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过话，但被姜灿灿毫不留情的拒绝，难受是有的，但不可避免也有狂妄的怒火。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对你来说，我签或者刘兵签不都一样，跟我犟什么？”
对姜灿灿来说的确一样，但对顾氏来说不一样。
“玉汝妆是顾氏的产品，对我来说一样，对顾氏而言不一样。”姜灿灿的眼神冷静而又理智，“顾氏和段氏斗得你死我活，我可以跟你签约，但长林不会。”
段眠觉得这并不是问题，“那你就离开顾氏，顾长林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段眠，我不信你。”要不是打不过，姜灿灿这会早走了。
段眠明显完全不值得信任，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这不是姜灿灿第一次对段眠说这话，但这次她的神态却让段眠莫名慌张，他神情阴沉。
“那如果……我不给你不信的机会呢？”
“你可以随时带我走。”姜灿灿甚至把自己的双手都伸出来，“前提是你每天都得绑着我。”
“段总，您什么身份，想必不喜欢这么强迫人吧~”
段眠看着眼前纤细白嫩的手腕，一把扣住，“你错了，我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意愿，我最喜欢强迫人，尤其是你这种自不量力的人~”
姜灿灿，“……”
失策了，不过段眠这话说出来她倒是信的。
毕竟种种表现来看，段眠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自量力？”姜灿灿笑，“那不是你惯的吗？”
段眠紧紧制住她的双手，“你也知道我是在惯着你，那怎么就不知道懂点分寸？”
“抱歉啊，就是以前太懂分寸了，所以现在懂不了~”姜灿灿主动凑近段眠，“而且，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不喜欢啊，那就让我滚啊~”
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段眠觉得自己就是有病，就是喜欢看姜灿灿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当然喜欢。”段眠嘴上说着喜欢，却松开了姜灿灿，阻止她继续靠近。
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他当然想跟喜欢的女人亲近。
但是段眠注意到一个问题，姜灿灿每次只会在她很生气的时候才会刻意接近，她的目的不是嘲讽就是等着机会阴段眠。
这不是个好现象，他得把姜灿灿这个习惯纠正过来，他宁可姜灿灿生气的时候骂他甚至动手。
“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下次你再敢玩这种惹火的把戏…”段眠拽住姜灿灿的衣领，“后果绝对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姜灿灿能感受到段眠的力气，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衣服这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被撕个粉碎。
段眠的眼神此刻有种别样的危险，姜灿灿虽然刻意不懂分寸，但她还是懂及时抽身的，立刻就坐直了。
她理智的采取迂回法，“不让我走，那送我回去吧。”
反正现在段眠住她楼下，姜灿灿在不乐意，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填上那个洞。
她房间外面到处都是顾长林留给她的保镖，姜灿灿要是请工人来，顾长林不用第二天就得知道房间被人给祸祸了。
那样还是过于尴尬了，而且就算把洞填上了，凭段眠的本事也有的是办法。
所以姜灿灿觉得有点得不偿失，还是等搬出去的时候再想个办法圆上吧。
段眠降了一半车窗，成对立刻反应过来。
“谢谢。”姜灿灿阴阳怪气的道了声谢，然后冷漠的下了车。
段眠没有拦，他知道姜灿灿那一层除了姜灿灿之外所有房间住的都是顾长林安排的人，姜灿灿一定不会跟他一起上去。
他也没想到打草惊蛇，以免顾长林给姜灿灿挪个地方，他反倒更加麻烦。
“成对留下，成双去看住刘兵，别让人跑了。”段眠上楼之前吩咐。
但转念一想又改了口，“算了，成双留下，成对你去。”
成双这人木讷狠厉，容易处理过头。
成对点头，“是。”
姜灿灿一回房间就把侧卧的门给锁了，她今天晚上可不想再看到段眠。
完事之后洗澡的时候姜灿灿在想，刘兵的事情算是办砸了，但玉汝妆的事情应该没砸。
看段眠的态度应该是不打算拦着他们生产玉汝妆了，但为什么呢？
姜灿灿可不相信段氏真的是那么好心要帮她，刘兵他们在包厢里谈了什么，那么多大佬，应该有什么大事……
不行，得跟顾长林说一声。
姜灿灿想着，匆匆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给顾长林打了个电话。
顾长林接了，“灿灿？”
“长林，是我，你现在忙吗？”刚洗完澡姜灿灿觉得有些热，空调都没开，就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窗户边打电话。
有水珠顺着发丝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不忙，有什么事你说。”顾长林那边很安静，除了他说话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姜灿灿简单把今天去见刘兵的事情说了，有些不好隐瞒的说了，但有些没必要说出来继续解释的她就没多说，重点强调了她的疑问。
顾长林显然觉得姜灿灿的怀疑很有道理，“行，知道了，我会让人留意的。”
“好。”姜灿灿犹豫了一下才问，“那玉汝妆……”
“既然段氏不阻拦，那就照原计划再找一家加工厂试产，这件事交给你办了。”
“嗯。”
说完正事，姜灿灿这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这么安静？
“长林，你……在干什么？”
顾长林轻笑一声，柔声道，“准备处理一点私事，不过不急，这两天都没来得及联系你，过得还好吗？”
“我还好。”姜灿灿没多想，“你有事就先忙吧，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姜灿灿才察觉到冷，不自觉环胸搓手。
姜灿灿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敬业程度，她可真是个好员工，空调都没开就想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