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
姜灿灿可以说是惊恐的看着复茹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就知道这么久不在段家这东西肯定会被发现，因为当天走之前她只是随便回房放了一下，根本没有跟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既然复茹芳现在找到了，那段眠知道这件事吗？
“你放心，我没告诉小眠。”复茹芳似乎知道姜灿灿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温声说。
姜灿灿依旧没有缓和情绪，就算段眠不知道，此时此刻复茹芳拿着这东西问她，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跟段眠离婚以来，复茹芳一直对她很愧疚，这一点姜灿灿能清楚感觉到。
但她感觉到更多的是复茹芳想撮合她跟段眠复合的想法，要是她阻拦，姜灿灿肯定走不了。
只要段眠提前知道她要走，不管姜灿灿用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离开A城。
“灿灿，我知道这几年你心里苦。”果然，复茹芳劝，“但小眠现在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复茹芳承诺着，“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保护你。”
“伯母，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再来一次的。”姜灿灿摇头，“离婚之后我才发现段眠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段眠，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她的拒绝干脆而又果断，完全不给人半点余地。
姜灿灿不是针对复茹芳，而是不想再跟段眠有任何牵扯了。
复茹芳蹙着眉，满眼都是心疼和不舍，以及浓浓的懊悔。
要不是她当初非得算计段朗，又怎么会让段朗疯成现在这样，也不至于让段眠从小就被刻意精神虐待，变成现在这样冷漠残暴的性格，伤透了他心爱的人。
“好孩子，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支持你。”复茹芳把小包包塞到姜灿灿手里，“这东西在段家不安全，我给你拿着，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姜灿灿拿着小包包，眼神仍是惊诧的，她没想到复茹芳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了。
复茹芳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傻孩子，虽然你叫我伯母，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孩子，你不想嫁给小眠，我又怎么可能会逼你。”
她红着眼感慨，“这几年你过得不快乐，等走之后，一定要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好吗？”
“我会的。”姜灿灿点点头，心中也感慨良多，“妈，我走之后，您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姜灿灿一旦离开，和复茹芳见面的机会就约等于无了。
她根本没打算再回来，只想永远离开这块伤心地。
“你不用担心我。”复茹芳轻轻拍着姜灿灿的手背，“小眠最近一直在忙，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出去，出去之后，回去吃最后一顿饭吧，我给你接风洗尘。”
姜灿灿原本想把实话告诉复茹芳，但她的眼神过于和蔼，让姜灿灿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就算复茹芳不会在段眠面前揭穿她，也不意味着段眠不会发现端倪。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只是等她离开的那一天，恐怕复茹芳就得伤心了。
姜灿灿忍着心头的愧疚，微笑着点头，“好。”
复茹芳信了，又拉着姜灿灿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话，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姜灿灿现在还被关着，不能到处走，只能看着复茹芳慢步离开。
她在心里默默道歉，妈，对不起，我们有缘再见。
复茹芳都说离她出去不远了，就证明她应该抓紧时间离开了。
一个月眼看着没几天了，段朗也不知道能拦住段眠多久，她不能赌。
就在这两天，姜灿灿得赶快走。
顾长林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姜灿灿决心离开的那一天就能顺利脱身。
夜
姜灿灿摩挲着手中的小包包，眼神幽幽。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连原本打算放弃不拿了的小包包都回到了手里，姜灿灿没有理由不离开。
明天吧……
深夜悄悄流逝，黎明逐渐降临。
姜灿灿在今天放风的时候格外安静，既不到处走动也没四处观察，就坐在角落里吹着微风，看着湛蓝的天空。
即使是这样素面朝天且虚弱的模样，姜灿灿的美丽也毫不逊色，不管人认不认识她的人都会不自觉多看两眼。
柳林就多看了好几眼，姜灿灿在望着天空，她就在偷偷看着姜灿灿。
“头，你在看什么呢？”小跟班忍不住问柳林。
柳林蹲着，凌厉的眉目紧蹙，“你们觉不觉得姜姐今天有些奇怪啊？”
“啊？”小跟班也跟着打量，但满脸疑惑，“有吗？姜姐不是一直这么漂亮吗？”
柳林踹了她一脚，“我问的不是这个。”
谁不知道姜灿灿好看，打从她进来第一天起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号人。
一开始倒不是因为段眠，而是因为姜灿灿这张难以低调的脸。
柳林觉得奇怪的是……
“你们觉不觉得姜姐今天太安静了？”
小跟班弱弱摇头，“还好吧，她平常也不搭理我们呀，这不是很正常吗？”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柳林歪着脑袋想了想，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姜灿灿要了火种，但这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估计不会出什么情况了。
“头儿，你别多想了。”小跟班看柳林心情没多好，狗腿的卖好，“我给您捶捶吧。”
柳林享受着小跟班的按摩揉捏，终于把视线从姜灿灿身上转移了。
别多想，不管是大佬的事情还是大佬女人的事情都管不了~
柳林暗道，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怎么样就都不能怪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林被一阵杂乱的动静吵醒，什么声音？
她慢吞吞坐起身，然后透过窄小的玻璃看到了隐约的火光，在玻璃中映出冲天的气势。
柳林心中咯噔一声，她想，完了……
老旧的仓库堆积了很多杂物，火种一燃，风一起，火势转瞬就大了，首先烧起来的就是姜灿灿住的地方。
原本选在这里是因为可以一个人住，又安静，利于姜灿灿养伤休息，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