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林默了一会，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现在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他看收了一圈的姜灿灿孤零零坐在床边的模样，真的很想抱着她离开。
可……他又做不到。
顾长林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之前姜灿灿却叫住他，“长林，酒馆那次，你有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
她始终觉得，顾长林不像真的想把她置于死地的样子。
姜灿灿喊他长林，是觉得从过去的情分来顾长林不至于做出那些事情，也是想让顾长林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说一句实话。
然而顾长林却说，“灿灿，对不起，我留不住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回答可有够让人想的，姜灿灿听得皱眉。
不过之前很多次有问题顾长林都没有坚持追问她，所以现在她也不会逼问。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怪你。”姜灿灿淡声道，“顾总帮了我这么多，我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她的一身才华，正是顾氏需要的。
这对顾氏而言是好事，落在顾长林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没有接这话，只说，“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消息。”
房间门被关上，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再次只剩下姜灿灿一个人。
她靠着墙，看着高高的窗户外那小块四四方方的天空，悠悠闭眼。
她知道钢筋水泥外面不是真正的自由，要想得到真正的自己，还得做很多很多筹划。
现在慕容雪是用不上她了，敢跟段朗搅和到一起，段眠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怎么走呢？
之前担心段眠盯上就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还得防着个段朗，岂不是更不好走了？
而且她的小包包还在段家，这也是个麻烦。
她都出来这么久了，在房间里随手一放的小包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要是被段眠知道了，那后果……
姜灿灿打了个冷颤，她可真是不敢想。
她在段朗那的时候说要嫁给顾长林就已经很麻烦了，姜灿灿严重怀疑现在段眠不计较只是因为时候不对。
要是再让段眠知道了她一开始就打算跑路，那完蛋了，她觉得自己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了。
她伤没好的时候有段眠安排，是光明正大的特殊，这几天休息好了，好吃好喝着，好药敷着，伤都快好的差不多了，就暗戳戳的特殊。
她在可以溜达的地方溜达放风的时候，姐头头巴结的跟上来。
“姜姐，您好点了吗？”
“嗯。”姜灿灿点头，甚至还客气的回了句，“你呢？”
姐头头满脸受宠若惊，“我很好，我很好。”
姜灿灿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哦。”
姐头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姜姐，我听说段总先前来看您了，是真的吗？”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是又怎么样？”
姜灿灿也不担心她乱说，反正有段眠兜着。
段眠的名头这么好用，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姐头头点头哈腰，“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段总这么关心姜姐，我替姜姐高兴。”
“所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姜灿灿要不是无聊才不会搭理她说这么多。
别看这姐头头现在卑躬屈膝，可要不是她一开始把人唬住了，指不定要受她多少欺负呢。
“姜姐，我…我这边也有点事，想见段总一面，您看您能不能帮帮我？”
姜灿灿一愣，“你见段眠干什么？”
“这个您就别问了。”姐头头期待又为难，“有些事我看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姜灿灿张着一张好说话的脸，但其实特别不好说话。
姐头头这么一说，她直接往前走，“那就别说了吧。”
“姜姐。“姐头头赶紧追上去拦住她，”您先别生气啊。”
姜灿灿不理会，“有话就说，我没这个心情跟你打哑谜。”
“姜姐，前面危险，这里是危房，再过几个月就得拆了。”姐头头眼看姜灿灿往前走，不得已把人拉住。
姜灿灿顺着姐头头说的地方看了眼，房子看起来确实陈旧，还是木门。
恰好有风吹过，姜灿灿发丝跟着飘动，心里无声嘀咕，还是上风向……
她不动声色的追问，“这是什么地方？”
“以前是仓库，想现在没用了，里面全部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姜灿灿看了眼，最后朝反向走。
姐头头依旧跟着，“姜姐，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之后一定记着您的好成吗？”
“我不需要你记我的好。”姜灿灿并不觉得她之后还会跟这人打交道，“所以你要是想找我帮忙，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来烦我。”
“姜姐，我的事情不好跟您说，说了对您不好。”
姜灿灿听了这话心神微动，有什么话这么有威力。
她不禁想起段眠背地里的勾当，虽然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人在监狱里，她是不是跟段眠那些不干净的勾当有关系？
姜灿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探探话，“凭我跟段眠的关系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你……”
她指了姐头头，想了想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姐头头赶紧回答，“我叫柳林。”
“柳林是吧，有话现在就说，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姜灿灿的态度实在冷淡，柳林真担心她不管。
毕竟柳林跟姜灿灿也不算有交情，甚至还差点有过节，姜灿灿真不帮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柳林小心翼翼的在四周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近距离范围内之后才凑到姜灿灿身边小声说，“姜姐，您知道墨城吗？”
墨城？
姜灿灿面色微变，“知道，我还跟他打过交道~”
柳林不由得对姜灿灿刮目相看，没想到姜灿灿看起来这么文文弱弱一个人还能跟墨城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
但这样也意味着姜灿灿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这样说话就少了很多忌讳了。
“姜姐果然有魄力。”柳林狗腿的夸了一番，随后继续说，“那您肯定也知道段总向来不喜欢碰那些害人的东西，您别看我因为碰这个被抓进来，但那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