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眠全程没有半点反抗，姜灿灿吻她，他就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现在很确定姜灿灿不是不舒服，但不确定她为什么忽然之间投怀送抱。
毕竟先前几次姜灿灿态度好点说话都打着点小算盘，那这次主动献吻，要说没有猫腻段眠是不相信的~
段眠一面被姜灿灿的主动取悦到了，一面脑子却很清醒，看着姜灿灿的眼神理智而又戏谑。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姜灿灿要干嘛值得她忽然间这样“献身”~
姜灿灿双手捧着段眠的脸，鼻尖和他的鼻尖紧挨着，小口小口的喘气。
刚才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很执着的又问，“段眠，告诉我你现在生气吗？”
段眠笑了，黑眸深处逐渐烧出燎原欲火，“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既然他心甘情愿给姜灿灿端茶送水了，就不会真的计较她这点小脾气。
“是吗？”姜灿灿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跟着笑了，她无不魅惑的问，“那…为什么不生气？”
堂堂段总被人耍了难道不生气吗，之前马尔代夫的时候他不还气得灌她酒吗？
段眠欺身而上将姜灿灿压在身下，“你觉得是为什么？”
温香暖玉红烛帐，美人在怀，他哪里生得出气来。
是姜灿灿在问段眠，所以她肯定不会回答段眠的反问。
“那我换个问题。”姜灿灿直勾勾看着段眠，好像对现在的暧昧毫不抗拒，“之前在茫茫海面，你对我说永远不会那么对我，是真的吗？”
段眠挑眉，在姜灿灿唇上快速亲了一口，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真的。”
说话就说话，说之前还得亲一口，这是什么毛病？
“为什么？”姜灿灿又问，“因为我是你的人？”
这句“我是你的人”刺得段眠瞳孔一缩，他的兴奋肉眼可见的流露了出来。
“是，你的我的人。”
段眠的手隐隐有不老实的迹象，姜灿灿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直接把她衣服给撕了。
她攀住段眠的肩膀，依旧没有反抗，只语气陡然变得冰冷，“你对你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承诺的吗？”
段眠轻易被挑起来的情动被兜头一盆冷水也轻易熄灭了，他动作一顿，撑着双臂俯视身下的姜灿灿。
两人再次对视，段眠从姜灿灿眼底看到了深深的裂痕，好像是他们之间已经无法逾越的鸿沟，名为慕容雪。
段眠沉默了一会，“……只有你。”
姜灿灿笑了，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今天已经哭过好几次了，再一流泪，眼眶红得惊心，看得段眠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姜灿灿觉得很讽刺，三年婚姻狼狈结尾，两人都已经闹到如今不堪的地步，段眠却变了。
如果这话段眠能在离婚之前跟她说，她可能会高兴的忘乎所以，但现在，姜灿灿痛得忘乎所以。
姜灿灿重重抱住段眠，段眠压低了些身体，却没完全松手。
就他这体重，能一下把姜灿灿压个够呛。
姜灿灿环着段眠的腰，段眠从前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做，现在却乖乖配合。
她之前问过几次，现在终于又鼓起勇气再问了一遍，“段眠，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姜灿灿的声音又细又哑，声音已经因为连续的哭泣而沙哑，但话语间的悲恸不减分毫。
她拼命想压住自己的委屈，可话到嘴边，情绪怎么都收不回去，都被段眠察觉到了。
之前两次段眠都否定了，他残忍的对姜灿灿说只把她当成一个玩具，他的人，当然只能随他的心意来活。
可此情此景，面对泣不成声的姜灿灿，段眠哪里还能口不对心。
他叹了口气，一把捞起姜灿灿，将人抱在怀里。
段眠大手轻轻顺着姜灿灿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说，“嗯，姜灿灿，我喜欢上你了。”
在瓜达拉哈拉被费恩发现追杀之后段眠想的最多的事情是赶不上联合调香大赛的决赛要错过送礼的最好时机。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对姜灿灿是真的上心了。
离婚前他对姜灿灿冷漠厌恶，离婚后却发现其实姜灿灿跟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心底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随着他们越是纠缠越是接触，段眠发现姜灿灿虽然很气人，但是他愿意受这份气。
段母说得对，他后悔了，他发现姜灿灿无处不在的闪光点，他看不得顾长林接近姜灿灿，更容不得姜灿灿对别的人有心思，他只想把姜灿灿再弄回他的身边。
话音一落，段眠清楚感受到姜灿灿抱住段眠的手在发抖，她在哭，哭得很伤心。
段眠知道过去是他对不起姜灿灿，见她这么委屈难受，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段眠温柔的哄她，“灿灿，别哭了。”
姜灿灿抱着段眠不松手，抱着失而复得，却注定不属于她的人，几欲肝肠寸断。
“我以为你死了，我难受。”姜灿灿声音哽咽，说话一抽一抽的，但她坚持要把话说完，“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也很难受。”
“不会了。”段眠握着姜灿灿的，给出无比郑重的承诺，“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心就不会变。”
他柔声安慰，“灿灿，再相信我一次。”
姜灿灿把自己的手从段眠手里抽出来，缓缓说完未说完的话，“可我现在发现你没事，你也喜欢我了，我还是难受。”
她含泪摇头，泪水模糊间终于能彻底跟过去那个在这个家里卑微到尘埃的自己告别，“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就永远回不去了。”
刚离婚时她对段眠和慕容雪恨之入骨，想尽办法报复，现在姜灿灿却释怀了。
段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每天面临的危险比姜灿灿费尽心思给他折腾出来的麻烦危险多了，所谓报复不过是笑话一场。
她深爱过段眠，段眠迟来的回应算是了结了她三年的不甘，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两不相欠。
他跟慕容雪形同陌路也好，恩爱也好，都跟姜灿灿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