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眠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这个孩子活着,慕容雪就不能活着了。
慕容雪表面上依旧残余着悲伤,但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段眠的,之前段眠一直不让她把孩子流掉,她害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就生怕孩子生下来之后被段眠哪一天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那她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具体情况慕容雪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一直就没想让这孩子活下来过,现在好了,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没了,而她也因为这个孩子保住了一条命。
太好了,太好了。
她这辈子还真是亏了陈国,要不是他,她可能真的不能在段眠手底下活下来。
段眠看慕容雪没大吵大闹,多少缓了点脾气,“这段时间你就在盛园好好养身体,我会安排医生安排时间给你手术。”
说完就打算走,他没什么跟慕容雪继续说的,之前唯一还担心的就是这个孩子。
现在这个孩子也必须没了,所以段眠一刻都不想多留。
“等等。”慕容雪拉住他,鼓起勇气说,“眠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这么说,我也不敢有意见。”
段眠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盛园,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关着我了?”慕容雪保证,“我一定好好听话,你别关我了好不好?”
之前是因为担心慕容雪拿这个孩子威胁段眠,所以才把她关起来,让她就算想把孩子打掉都没机会。
现在这个孩子根本威胁不到他了,那关不关着慕容雪都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很憔悴,这个身体状况要是人流风险很大,让她自由点也好。
对这个孩子的母亲好一点,也算是段眠对孩子最后一点仁慈。
“可以。”
段眠抽回手,直接离开。
慕容雪瘫坐在床上,又哭又笑。
太好了,她终于摆脱之前那样的鬼日子了。
看来还是有转机的,只要能自由活动,那她就还有机会。
离开盛园的时候段眠觉得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奇怪,明明是他那么想要的孩子,为什么处理掉之后会觉得松了口气?
段眠靠在车后座上,假寐沉思。
或许段父说得没错,他骨子里就是那样冷漠,也当不了一个好父亲。
一个从来没得到过正常父爱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今天心里松的这口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本他想去找姜灿灿的,可忽然之间又不想了,他只想回家一个人静静。
姜灿灿这边呢,她不知道段眠还真打算把慕容雪的孩子打掉,这会正训何言心呢。
照旧还是那些话,无非就是简明知不是什么好人,让她不要太相信简明知,更不要跟他牵扯到一块去。
何言心无奈,只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多留个心眼,绝对不会吃亏。
“好啦好啦,我的好灿灿,你别说了。”何言心撒娇似的抱住姜灿灿,“你要再说我耳朵都可以起茧子了,咱们吃饭吧好不好?”
姜灿灿叹了口气,“行吧,先吃饭。”
何言心高高兴兴点外卖去了。
等的过程中她忽然又想起一开始的问题,“对了,灿灿你还没说那笔钱的事情呢。”
姜灿灿默了默,“要不……吃完饭再说吧。”
何言心察觉到猫腻,姜灿灿都逃避过好几次了,到底什么事情。
“不行,你现在就说。”
她盯着姜灿灿,大有姜灿灿要是不说她就“严刑逼供”的意思。
姜灿灿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但你得先答应我,听我好好说完。”
何言心点点头。
但姜灿灿还是后退了好大一步,“言心,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所以那些钱不能过她的账户,不然这么大笔的钱的去向很容易被段眠事后查到。
何言心直接从原地蹦起来了,要不是姜灿灿早有准备后退了一大步准得被何言心撞出点内伤来。
“你要走?”何言心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对不起,言心。”姜灿灿慢慢走向她,“这里我待不下去了,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散散心。”
何言心接受无能,看着姜灿灿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跟姜灿灿这么多年朋友了,从没想过分开。
就连当初姜灿灿物国外留学她也跟着申请了,虽然学的不是同一个专业,但坚持在同一个城市,一直都会保持联系。
“这群混蛋!”何言心咬牙,忍不住骂了句。
要不是段眠跟顾长林步步紧逼,姜灿灿怎么会不得不离开。
都怪他们,这群混蛋真是太过分了。
姜灿灿一把抱住何言心,“言心,段眠不会放过我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既然要离开,她就不会再让在这里困扰她的人再找到她。
姜灿灿要的是永远清净。
何言心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重重抱住了何言心。
“你这真是,你叫我怎么办?”
何言心不想她走,但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姜灿灿这半年多的坎坷,她一个外人看着都烦,更别提亲身经历的姜灿灿了。
“等我安定好了,我会联系你的。”姜灿灿抱着何言心轻声说,“言心,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当然了。”何言心重重点头。
正是因为她们关系好,所以何言心舍不得也得帮姜灿灿走。
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困在这些渣男的磨难中。
“需要我做什么?”何言心拉着姜灿灿的手闷声问。
姜灿灿要走,肯定得有个不被人追查到的路子,而她亲自做这些太容易被段眠发现了,所以这些就只能靠何言心了。
何言心听完一口答应,“没问题,这些交给我。”
其实这些事情都很麻烦,何言心却一口应下,姜灿灿很是感动,但也很是愧疚。
何言心真的帮了她很多很多,这辈子都交到这个朋友,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姜灿灿要走,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是她们短时间内最后的相处时间了,所以何言心一下子就重视起来。
“不行,我们要把每天都重视起来,不能点外卖。”何言心冲进卧室,“灿灿赶紧收拾,我们得出去吃烛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