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灿懒懒支着下巴，嘴角带着抹冷然的笑，一看就是要收拾人的意思。
墨枫知道那天车库狼犬的事情，当然也知道她这会是在逮凶手。
只不过他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这种小事如果不是姜灿灿不肯接受段眠的帮助，段眠在出国前就可以查个底朝天给姜灿灿解气。
他来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渣男好兄弟，段眠段大总裁呐~
“灿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灿灿点点头，“什么问题？”
她从不做亏心事，自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你恨段眠吗？”
姜灿灿神色一僵，显然没想到墨枫会问起段眠的事情。
她倒没因为这事翻脸，“如果你是我，难道你还会喜欢他吗？”
段眠利用完她就抛弃，结婚期间搞外遇，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不恨。
墨枫被问得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家乡遥远的人，低声喃喃，“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他。”
杀戮这样残忍的字眼触动了姜灿灿，她眸光微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在出口前犹豫，迟迟没把话问出口。
“如果段眠后悔了，你会原谅他吗？”墨枫收敛心神，继续问。
段眠对姜灿灿的重视眼看着越来越明显，墨枫不相信他的嘴硬，在他看来，段眠承认喜欢上姜灿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段眠的身边危机四伏，他如果跟姜灿灿牵扯不清，姜灿灿时刻都有小命休矣的危险。
墨枫把段眠当兄弟，把姜灿灿当朋友，相比简明知那个坐等看戏的死党，面冷心热的墨爹爹是坐不住的，总得来问问。
“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又变心了，也该去问慕容雪原不原谅他。”
姜灿灿话里行间把自己和段眠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一副恨不得从不认识的做派。
墨枫就知道姜灿灿不可能不介意慕容雪，就算离婚了，慕容雪也是姜灿灿眼里的刺，她做不到就这么算了。
“他根本不把慕容雪放眼里，如果有一天他求你原谅，那他是真的后悔了。”
姜灿灿心中一颤，皱眉看向墨枫，“你为什么忽然找我说这些？”
墨枫淡声说，“我可能要走了。”
这一句话快给姜灿灿整不会了，“……你要去哪？”
墨枫摇头一笑，“还有段时间，只是想想有些感伤，来找老朋友说说话。”
他不肯说去哪，姜灿灿也不会多问。
“那就说些好听的，别说这些。”她笑了笑，开着玩笑有意把话题引开，“你要是再说这个，我可要把你赶出去了。”
“最后一句。”墨枫在姜灿灿打断他之前说，“段眠从没想过真的害你，你可以怨他，但别恨他，如果真有我说的那一天，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姜灿灿听得表情相当不自然，她避重就轻没有回答墨枫的话，只是说，“段眠是个没有心的人，不会有那一天的。”
这话刚离婚的时候姜灿灿是信的，可段眠现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姜灿灿时常觉得他真的只是把自己当个好欺负的玩具，但也时常觉得段眠有点子别的意思。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但不管有没有那一天，段眠解释或者不解释都不重要，姜灿灿已经吃够了苦头，不可能再让自己受第二次伤害。
姜灿灿不想在说这个，她再一次岔开话题，“你应该没事吧？”
她可以不问墨枫到底有什么事要去哪，但墨枫今天这么一反常态，姜灿灿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没事。”墨枫笑笑，忽然看向监控，“你的好戏开始了~”
被墨枫这么问了几句，姜灿灿都快忘了自己在干嘛了。
墨枫这么一说，她才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监控上。
好戏的确开始了，安歆也终于等到了她要抱的大腿，只是这个人让姜灿灿蹙眉。
顾凤？
怎么会是顾凤？
姜灿灿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安歆找的人怎么会是顾凤？
她跟顾凤几次接触下来顾凤都对她热情礼遇，而且顾凤还是顾长林妹妹，她为什么要背地里算计她？
“怎么，你不相信是她下的手？”姜灿灿的表情太过惊讶，墨枫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墨枫跟段眠关系亲近，他会知道车库狼犬的事情很正常，姜灿灿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惊讶的点说给他听。
“顾凤没有理由害我。”
墨枫闻言神色古怪，“难道顾长林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墨枫为姜灿灿解惑，“顾凤喜欢段眠，这事不少人都知道。”
说完墨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少人都不知道的事姜灿灿却不知道，这无疑在提醒姜灿灿她过去三年的婚姻有多么糟糕。
墨枫只好亡羊补牢，“但你们结婚以后顾凤收敛了很多，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
姜灿灿想起顾凤上次吃饭时说的那些话，原来她当时是在试探……
姜灿灿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害她的人恐怕还真是顾凤。
“我知道了，谢谢。”姜灿灿拧着眉，低声道谢。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等你比赛完了就会进段氏，顾凤的手伸不到段氏来。”墨枫安慰。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直接踩在姜灿灿雷点上了。
她已经跟顾氏签了协议，比赛结束的那一天就是顾长林公布雇佣姜灿灿的时候，哪会去什么段氏。
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无形中惹上了顾家千金，人家一出手就是死手，这可是个大麻烦。
姜灿灿在心里犯难，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姜灿灿没再看下去的兴致了，起身就走。
墨枫没跟上去打扰，等姜灿灿走了，成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成双客客气气冲墨枫问好，“墨医生。”
“嗯。”墨枫点点头，随口问，“段眠有说什么吗？”
他问的是段眠有说什么关于姜灿灿的事情没有，成双跟在姜灿灿身边，肯定会每天把姜灿灿的事情汇报给段眠嘛。
成双却一脸懵逼，“啊？”
段眠去墨西哥没带上他啊，说什么？
墨枫看向成双，对这孩子的心眼实在又有看新的认知。
“段眠嘴硬，你跟在他身边，眼睛得注意点~”
可别哪一天太没眼力见惹毛了段眠丢了小命，那就不太划算了~
墨枫拍拍他的肩膀潇洒走人，丢下一句话让成双懵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