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灿以前是不会问这些问题的，但可能是这段时间段眠给她留下一种确实不会轻易再对她动手的印象，所以她倒是真的想问问。
为什么曾经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现在轻而易举就到手了。
“理由呢？”姜灿灿颇为自嘲，“难道就因为我现在不顺着你了？”
真要是这要，那段眠可能是有点字母情节~
如果段母没有跟段眠说那番话，段眠可能会直接说不知道。
感情有时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捉摸不透但就是能切切实实感觉到，很难明确表达出来。
但现在他明显不会给出这种死亡答案，这样并不会让满心抗拒的姜灿灿多相信他一点。
“你自己有多勾人，自己不清楚？”段眠忽然更靠近了她一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往往叫人想把家里带~”
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姜灿灿嘴角抽了抽，走开一步，“早知道这样，没离婚的时候我就不应该那么听话。”
这话听不出是什么意味，但嘲讽的意思是大差不差的。
“现在也不迟。”段眠回答得很快，“段家永远有你的地方。”
姜灿灿摇头，“不，已经迟了。”
他们一路从热闹的商业中心走到了行人稀少的居住片区，周围都陷入了安静，也包括现在的段眠和姜灿灿。
段眠和她并排走着，很神奇的没有生气，而是在认真思考。
“是因为那个孩子？”
自从姜灿灿知道慕容雪怀孕了之后，阴阳怪气的时候都不怎么说慕容雪，一般都说让段眠去找他未出世的孩子。
也就是说，姜灿灿很介意这个孩子的存在。
姜灿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没什么好回答的。
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然后去追求另一个人，换了谁谁不介意，谁都会觉得男的是渣男好吧。
“如果……”她问了一个问题，当场让段眠暴走，“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了，你会怎么办？”
段眠猛地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她，“你说什么？”
他自己动吧这个别人代入为顾长林，因为离婚以来真正和姜灿灿接触的多又别有心思的，就只有顾长林这一个了。
离家没多远了，姜灿灿索性就不走了，也停住转过身来看着他。
“如果……”
这次她没能把话说完就被段眠一把抱进了怀里，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试试。”
姜灿灿要是敢喜欢上别人，他就把她关起来，让她这辈子只能再见到他一个人，看她还怎么喜欢上别的人。
姜灿灿也不反抗，因为知道根本反抗不过。
她半张脸都被迫埋在段眠怀里，声音闷闷的，“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就喜欢上你了吗？”
明明他们之间一开始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易，接过姜灿灿因为丢了心而陷入绝对被动，在过去三年里活得毫无自我。
段眠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从前光是想想一个不能随便应付的姜灿灿喜欢他，他就觉得麻烦。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反过来想想，确实是有点好奇。
姜灿灿也不需要段眠回答，她在段眠的沉默中继续说，“我刚嫁给你的时候，其实你对我还不错~”
段眠知道，他一开始跟姜灿灿很客气，而且蜜夭救了段氏，那是他对姜灿灿嘴感激的时候，态度自然差不了。
“当时我觉得你好看，真诚，善良，虽然人看起来凶了点，冷了点，但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段眠，“……”
他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姜灿灿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他了，这说的跟真正的他就没有一点对的上的。
但段眠不死心，“现在呢？”
“现在？”姜灿灿轻轻推开段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和脸都是一样的冷。
她笑着又把手收回来，“我知道你除了好看，什么都是假的，甚至还比我之前看到的要危险的多。”
他背叛了姜灿灿，当然算不上真诚；他残忍暴戾，一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献血，跟善良，好人根本搭不上边。
姜灿灿爱过的那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段眠握住她退缩的手，“但这样的才是真实的我，这样的我才爱着你。”
他的手劲很大，把姜灿灿的手包裹着握在掌心，根本容不得对方有半点逃离。
姜灿灿对上那双令她沉沦良久的黑眸，“你真的爱我吗？”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会让慕容雪怀着还在躲在盛园，这是姜灿灿最恶心的点。
段眠低头来要吻姜灿灿，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给她回答。
但是被姜灿灿微微偏头躲开了，段眠的唇最终只是擦着她的脸错过而已。
“我给你时间。”姜灿灿轻声说，“等你认识到真正的我之后还喜欢我，那……我们就复婚吧。”
段眠瞳孔一震，她竟然主动说起复婚的事？
这是不是说明这段时间她已经逐渐开始相信他了？
“好。”段眠难得的明显激动，“我一定会见到真正对我敞开心扉的你。”
姜灿灿无声勾唇，那你就慢慢加油吧~
相信一个前科累累的人可不符合姜灿灿的性格，她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要慢慢为离开做准备。
离开别的事情都好说，第一步就是稳住段眠。
很显然，今天晚上她已经成功了。
段眠把她送到了楼下，姜灿灿不算太冷淡也不算太热情的跟他道了别，等回家之后一张小脸崩得紧紧的，像是千年雪山忽然之间变成了千年冰山。
段眠浑然不觉，回段家的路上脸上甚至挂着笑。
跟姜灿灿待一起之后通常他都是被气走的，所以每次脸色都不好看，今天这倒是破天荒头一次，成对欣慰的表示自家段总可能要得偿所愿了。
刚才段眠和姜灿灿一直在一起，保镖没机会汇报酒吧的事情。
现在姜灿灿安全待在家里了，段眠也得空，保镖就赶紧就把姜灿灿让那个不长眼的男人自讨苦吃的事情跟段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