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灿不知道，顾长林其实已经在楼下待了好一会了。
他知道这么拖着对姜灿灿很不好，但是心底疯狂的私心不断在挑唆他对姜灿灿毫不掩饰的爱恋。
只要姜灿灿无处可去了，他就不用担心姜灿灿被人抢走了。
把事情拖到最后，姜灿灿身败名裂，除了顾氏找不到工作。
那个时候他可以让姜灿灿在幕后操作，所有配方都署她的名，但是他还是可以可她最好的待遇。
甚至只要姜灿灿愿意，他可以让姜灿灿成为顾家的女主人，他一定会对姜灿灿很好很好。
正是这份私心让他一直把事情压到了现在。
因为姜灿灿和段眠开始不清不楚的关系，让顾长林动了强行把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念头。
他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充满了算计，这个想法一旦滋生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他这样卑鄙无耻的同时又清楚的知道姜灿灿不会接受这样，她那样骄傲要强的人一定会反抗到底。
当初段眠就是这样，因为把姜灿灿逼得太紧，所以把人推到了顾长林身边，让姜灿灿那么轻易就和顾氏签约了。
这一切都让顾长林很纠结，一时间根本无法拿定主意。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与其说姜灿灿和顾氏约定了三天时间，还不如说姜灿灿给了顾长林三天时间。
他今天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要见姜灿灿一面的，关键就在于明天音频的事情能不能被澄清。
十二点，顾长林准时敲响了姜灿灿家的门。
姜灿灿都已经攒满了失望，没想到还能等到动静。
时间掐的这么好，不用开门都知道是顾长林。
也行，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打开门，姜灿灿表情淡淡，“顾总，请进吧。”
虽然现在情况特殊时候也特殊，但顾长林进来还是得到了一杯热茶。
“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姜灿灿完全没心思寒暄什么，直接说，“我想知道公司，或者说是你的决定。”
顾长林端着姜灿灿递给他的热茶，半晌没说话。
在一片沉默中，姜灿灿察觉到了凝重。
看来，顾长林带来的消息不是她想要的，不然他早就开口了。
果然，顾长林问，“如果公司想牺牲你，你会怎么做？”
“牺牲？”姜灿灿面露嘲讽，“我不会被牺牲，顾总，我跟你说过我手里有证据，我会为自己证明。”
“你的确能证明音频是假的，但是你解释不清楚网上对你的讨伐言论。”顾长林把水杯放下，眸色清冷，“你和段眠的关系以及你对顾氏的忠心，如果没有我，你解释不清楚。”
“顾总，您这招卸磨杀驴用的可真漂亮。”姜灿灿直勾勾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吧？”
如果真的有信任，现在又怎么会翻脸无情。
刚才顾长林那么说，意味着就算群众不会往这方面想，顾氏也会往这方面引导。
他这是没打算给姜灿灿翻身的机会。
顾长林被姜灿灿的眼神看得心里难受，微微侧开脸避开了寒针一般的视线，“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不信过你。”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姜灿灿态度冷了很多，“跟我开玩笑？”
顾长林回答不了，他不敢当着姜灿灿的面说他只是想把她永远留在顾氏，永远留在身边。
“就算你的名声毁了，但我依然会聘用你，给你最好的待遇。”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姜灿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毁了她的名声，对顾氏而言难道不是一损俱损吗？
顾长林依旧没有回答，“这对你而言是一样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等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够了。”姜灿灿打断他，“顾长林，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是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原因也没关系，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不答应。”
毁了她的名声叫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不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姜灿灿绝不相信顾长林能说出这种话来。
“灿灿，你先不要急着拒绝，答应我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是吗？”姜灿灿怒极反笑，“我不相信，顾总，请走吧。”
她不想看见顾长林，一点也不想。
“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灿灿根本听不进去，“滚。”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对顾长林说这么过分的话，但……顾长林就值得她这么过分。
对利用完她就舍弃的人，姜灿灿态度好不起来。
本来以为顾长林怀疑她是商业间谍就是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更加糟糕。
顾氏没打算帮她解释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落井下石。
姜灿灿皱眉沉思，她得想个办法。
狗屁的唯一选择，她最不接受的就是唯一的选择，当初段眠也是，现在顾长林也是。
是不是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不管表面是好人还是坏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都喜欢用权势压人，把人逼到绝境里，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偏不会让这些人如意，这些脏水别想往她身上泼。
顾长林去找姜灿灿的事情段眠当下就知道了，保镖尽职尽责的把消息汇报了上去。
“他这么晚了去干什么？”段眠很不高兴。
“不清楚，但似乎两个人吵起来了，顾长林应该是被赶出来的。”
姜灿灿以前家庭并不富裕，住的小区条件不好，隔音效果基本等于没有，只要家里面动静大一点外面就能听到点。
保镖耳朵好，清晰的听到了姜灿灿的那个滚字。
听到顾长林是被赶出来的，段眠心里就熨帖了不少，“知道了。”
顾长林也有今天，活该。
以前姜灿灿说起他总是一口一个长林，叫的好像他是什么绝世大好人似的，其实他最清楚，顾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从姜灿灿被停职的事情可以看出顾氏和姜灿灿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了变化，今天这么晚了顾长林还上门跟姜灿灿吵了一架，估计关系应该更恶劣了。
他得多上点心，虽然想要姜灿灿彻底看清顾长林的为人，但也不能让姜灿灿真的被顾氏欺负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