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装睡,等你妈咪睡着了,你再回去睡。”
愣了一下,墨宴修忽然狠狠的瘪了嘴,“爹地,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跟妈咪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一套三连问下来,墨靳臣眉头皱的更狠,“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墨宴修不肯正面回答,“你说嘛!我跟妈咪你选谁?”
本以为爹地多少会糊弄他一下,谁知……
“当然……”
墨宴修立刻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墨靳臣。
他就知道,他还是亲生的!
但,墨靳臣薄唇轻启,淡定的说出后半句话,“是你妈咪。”
“啪嗒!”
手里的玩具突然落下,墨宴修整个人都懵了。
“爹地……”
“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还要睡觉。”
冷冰冰的话语,刺的墨宴修当场瘪了嘴,“爹地!你可别忘了,妈咪最喜欢的人是我!”
说完,他也不要墨靳臣帮忙,自己草草洗了洗,起身就出了浴缸。
“哼!”
临走,墨宴修傲娇的哼哼声,几乎都传到了楼下客厅。
但,在他走后,墨靳臣面上所有表情,却瞬间消失殆尽。
唯一留下来的,只有万年不变的冷漠,夹杂着些许深意。
刚回到房间,看见齐齐躲在被窝里的父子两人,秦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才几点,你们就着急睡?”
感觉到旁边大掌的温度逐渐靠近,墨宴修连忙开口解释,“崽崽今天比较困,所以我们要早点睡啦。”
虽然不怎么可信,但秦意也没说什么,拿了故事书坐进来。
只是这次,身旁的墨靳臣自觉接了过来。
“今天我来讲吧。”
秦意也不介意,立刻将书递了过去。
“那就你来吧。”
墨靳臣磁性的声音里,总是带着黏糊糊的温柔,听得秦意骨头都逐渐酥软起来,整个人更是往下滑了好多。
不久,她就顺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墨宴修连忙伸手过去,“妈咪要是困了,不如枕着我的胳膊睡?”
看了他一眼,秦意伸手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顺势将墨宴修拥入怀中。
很快,听到身旁的呼吸绵长很多,墨靳臣终于发现了不对。
“宴修?”
“阿意?”
他喊着两人的名字,却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墨宴修睡着了。
咬牙等了好一会儿,墨靳臣终于坐不住,悄悄把手伸了过去,环住母子二人。
这一晚,墨宴修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留了下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秦意是被手机的动静吵起来的。
摸到怀中惯常的一抹温热,她才皱眉睁眼,沙哑着嗓音开口。
“谁?”
电话里,是熟悉的女人声音。
“卡布咖啡馆,我等你。”
“不去。”
秦意沉着脸,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都还没找秦悠的麻烦,她还敢主动上门?
就在这时,怀中的墨宴修突然动了动,伸出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妈咪。”
墨宴修半醒不醒的,软软糯糯的抱着她,吧唧亲了秦意一口,“妈咪,我爱你。”
秦意一愣,忍不住低头也亲了过去。
但,墨宴修早已经重新呼呼大睡起来,圆润的小脸上,泛着热切的红晕。
“喜欢吗?”
耳边突然传来墨靳臣清冽的声音,惊得秦意浑身一抖,这才想起来,她的房间还有第三个人。
愣了一下,她才开口询问,“你昨晚……就在这里?”
“宴修要求的。”
说着,墨靳臣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阿意,昨晚你睡得很快。”
秦意又是一怔,却再次看向了怀中的墨宴修。
或许真的是血缘的关系,每次跟墨宴修一起睡,她好像都会忘记在组织的那些日子,更会丢掉一部分几乎成为本能的东西,全心全意的信赖这个墨宴修。
墨宴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血脉相连,还全心爱着她的人。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墨靳臣眼神深了几许。
他这个未婚妻,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仿佛任何人都接近不了。
三人难得安静下来,就这么静静地躺了半晌,墨宴修生物钟的时间终于到了,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唔~”
小奶音再次拖长,这次,秦意毫不客气,又是一口亲了上去。
“啵唧。”
墨宴修Q弹无比的小脸猛地一跳,他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她,“妈咪在干嘛?”
“在亲亲宝贝。”秦意笑。
谁知,小家伙眼睛一转,狡黠的看着她,“妈咪为什么不亲亲爹地?”
“这……”秦意卡壳,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一眼。
恰巧就在此时,墨靳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亦是直直的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碰,秦意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只是,坐直了身子,她却察觉到了突兀,故作镇定的解释,“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
“等等。”墨靳臣忽然出声,“阿意,你现在是A大的名誉教授?”
“你不知道吗?”秦意有些奇怪的看他。
墨靳臣的目光更深了几分,“可你的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你有这样的水平。”
秦意不置可否,“你总会知道的。”
说完,她再也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父子两人愣了一会儿,墨宴修也难得严肃了几分,“爹地,我也查不到妈咪的资料。”
墨靳臣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可墨宴修抬头,面上是坚定无比的神色,“我妈咪怎么可能是坏人!她超级棒的!”
墨靳臣倒是没有否认,随手扔了衣服过去。
“起床。”
“哼!”
墨宴修嘟了嘟嘴,手上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
等他们到了楼下,秦意已经差不多吃完了早餐。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匆匆喝完牛奶,起身就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墨靳臣本能的觉得,秦意是要去处理头条新闻的事,忍不住追问一句,“要忙什么?”
“学校的事。”
随口敷衍一句,墨靳臣却不依不饶,再次开口,“名誉教授,也需要天天上课?”
眼看着秦意脸色黑了下来,墨宴修急忙接话,“妈咪不一定是上课嘛!爹地你怎么回事儿啊?”
他一提醒,墨靳臣才反应过来。
他又失态了。
抿了抿薄唇,看一眼秦意冷下来的眸子,他又看向了儿子,“一起送送妈咪?”
“不用。”秦意冷声拒绝,“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
墨靳臣一噎,有些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