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咪为什么不跟崽崽玩,要跟唐年玩?”
看他那副模样,秦意很快明白过来,这孩子是吃醋了。
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秦意也不瞒着他,干脆说出了实情。
“我不是喜欢他,是因为唐年生了很重的病。”
“生病要找医生啊!”墨宴修依旧是委屈,“找妈咪干什么呀?”
“我可以替他治病。”秦意无奈的解释,“如果没有人给唐年治病,他很快就会离开。”
墨宴修年龄虽小,知道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少。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秦意的意思,严肃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妈咪!这件事,交给我吧!”
两个人商量好,这才并肩出了门。
恰巧,墨靳臣在同一时间,踏入了客厅大门。
看见他们两个,墨靳臣挑起眉,眸中多了几分好奇,“你们这是?”
赶在秦意说话之前,墨宴修抢先开口,“这是我跟妈咪的秘密!”
说着,他还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是爹地不能知道的秘密哦!”
墨靳臣一愣,似笑非笑的抬眸,“你倒是教得好。”
秦意面上一僵,避开了他幽深的眼神。
“逗逗孩子罢了。”
说完,她伸手牵起了墨宴修的小手。
“今天想玩什么?”
“崽崽想跟妈咪一起画画!”
“好。”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不过,墨靳臣只是盯着他们的背景,久久没了动作。
楼上,秦意准备画架的时候,没有去专门的画室,反而去了阳台。
看着周围几盆小花小草,墨宴修一脸懵逼。
“我们今天是要画花花草草嘛?”
“是啊。”秦意笑,“你不喜欢吗?”
墨宴修还在纠结,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旁,秦意悄悄将那两盆珍贵无比的花,挪到了他们的画架附近。
垂眸看着翠绿的枝叶,秦意苦笑。
幸好她想尽办法,早早研制出这种花朵。
只要带着墨宴修多来这里坐坐,也许,她猜测的情况,也许根本不会发生。
“好了。”
秦意帮着墨宴修也铺好了画纸,这才指着旁边的花盆。
“画这个试试。”
墨宴修很快发现了不对。
“咦?这不是妈咪带回来的吗?”
“嗯,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
墨宴修说完,有些发愁的盯着画纸,“可我不知道怎么画……”
秦意刚要起身,阳台的玻璃门忽然被轻轻打开。
“我教你。”
说着,墨靳臣走了进来,若无其事的拿起画笔,就开始在墨宴修面前的画板上动作。
秦意一愣,不自觉脱口而出。
“你会画画?”
斜睨她一眼,墨靳臣不轻不重的回答,“很奇怪?”
他的语气不算太好,秦意干巴巴笑了两声,“不奇怪,不奇怪。”
她早该想到的。
单单是看着墨宴修这副模样,她也该猜到,墨靳臣小时候,定然也过得不轻松。
他如今,可是墨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阳台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的声音。
渐渐的,秦意也沉浸了进去,丝毫没有发觉,身旁,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连话都不用多说,彼此就心领神会。
慢慢的,墨靳臣笔下的画纸被装满,然而,他画的并不是那盆指定的花,而是秦意。
她的笑,她的蹙眉,她的冷淡,她的面无表情。
一格一格,渐渐填满整个画面,看的墨宴修眼睛都直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他家爹地真棒!
接收到儿子的信号,墨靳臣又是斜斜睨他一眼的,鼻子里,淡淡一声冷哼。
都到了这个时候,秦意依旧没发现什么不对,依旧专心致志的画着那棵植物。
如果她的研究没有出错,接下来,它该到了花期了。
小小的,淡黄的花朵,细细的隐匿在纷繁枝叶里。
到时候,有了花朵的提取物,即使墨宴修没病,用来强健体魄也是不错的。
但,她心里的这番想法,若是被研究所的人知道,恐怕会连下巴都惊掉。
他们家的大佬,耗费巨资培养的稀缺植物,整个世界只有这几盆不说,用它给小孩子强健体魄,不说暴殄天物,其实也差的不多了。
等到秦意终于起身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父子两个居然早就收了画架,齐齐站在她的身后。
而阳台外面,天色早已经漆黑一片。
若不是她头顶明亮的灯光,恐怕她也发现不了,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轻咳一声,秦意将画纸收了起来,回头看着两人。
“你们画完了?画的怎么样?”
一想到那幅满篇都是她的话,墨靳臣往后退了退。
对于爹地这么不争气的表现,墨宴修只能暗叹一声,理直气壮的开口,“爹地画得不好!”
墨靳臣一噎,眸子立刻暗了下来,“墨宴修!”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但,秦意愣是在其中听出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正当她好奇之际,墨宴修毫不犹豫的动身,直接扑在了她怀中。
但他那张红润的小嘴,依旧没有停歇,还在叭叭的告着状,“就是爹地不会画,还毁了我的画纸呜呜呜——”
几乎是本能一般,秦意不自觉地收紧双手,将墨宴修揽入怀中。
“没关系,改天我们还可以再画。”
但,对于她这个回答,墨靳臣显然是不满。
冷笑一声,墨靳臣直接将墨宴修揪了出来。
“我不会画?毁了你的画纸?嗯?”
墨靳臣的声音难得多了阴冷,听得墨宴修浑身一抖,随即扯着嗓子大声呼救,“妈咪救命呀!”
“你!”
墨靳臣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意一把将墨宴修抱了过去,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那一眼娇嗔,硬生生的止住了墨靳臣追来的脚步。
直到晚餐时间,墨靳臣和墨宴修才停止了无休止的拉扯,秦意这才招呼父子两人上桌吃饭。
餐桌上,虽然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意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了。
就连墨靳臣,吃饭也多了些心不在焉的意味。
由于气氛过于暧昧,吃完饭,秦意连坐都没坐,直接起身离去。
只是,她刚一走,墨宴修就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爹地,你是不是有心事?”
墨宴修原本只是好奇,想简单打听一下,爹地妈咪到了哪种地步,但他没想到,墨靳臣直接丢给他一个眼神。
“吃饭!”
墨宴修一愣,立刻嘟起了嘴,“吃就吃!等下我就去告诉妈咪,就说你欺负我!”
一句话,墨靳臣浑身一僵,毫不犹豫一记眼刀子飞过去,“你敢!”
“哼!”
墨宴修暗暗磨牙。
他就知道!爹地也会害怕妈咪生气的!
这点小事情,都不肯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