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润，林沐风呼吸不由一滞，双手不自觉地捏紧地上的沙土，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就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深情地看着那双即便饱经风霜也仍然澄澈明亮的乌瞳，轻盈的声音里溢满了对身下人儿的似海柔情。
仿佛回到了四百年前，初次遇到那个双目失明的少年时。
当年尼德霍格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眷恋一个弱小的人类，想要把他带在身边，想要让他看见自己，想要守护他直到他老去。
若是没有红龙的那场突袭，或许真的会成为他一人的黑龙大人吧。
只不过，人生没有如果，林沐风不可能重来一次，他尼德霍格也不可能将曾经因嗜血好战而犯下的过错悉数弥补。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将身下这人牢牢护地在身边，给他自己能给予的一切。
“陛下……”林沐风心跳仿佛已经停止，就连胸腔也停下起伏，“我本就是陛下的人。”
尼德霍格欣慰地勾起唇角，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唇，“所以就算我接下来弄疼你了，你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林沐风眼眶微微泛红，再次吞咽了一口唾沫，而后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疼呢。”尼德霍格一边说着，一边向这张俊朗如雕刻的脸挪近，“你知道吗，我四百年前就已经看上你了，当初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纯净的灵魂彻底吸引，完全不肯离去了呢……呵，你这下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了吧~”
温热的气息和温润的声音如春雨般在耳畔泛起涟漪，那人明明还没对自己做什么，只是被如此不经意地撩拨，林沐风就感觉自己已然浑身都没了力气。
尼德霍格将手指插进那银色的发丝中，金色的眸子里轻漾着无处宣泄的怜惜与心疼，“为了我，你舍弃了神格，舍弃了守序善良的立场，舍弃了亲情，舍弃了太多太多，真的值得么？”
“陛下……”
“嘘。”尼德霍格用手指轻轻按住那人的嘴唇，“乖乖听我说好吗？”
“……嗯。”
“我啊，真的好后悔没有带你远走高飞，后悔将你交给艾利欧，后悔一次次把你留在敌方阵营，没有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尼德霍格轻叹一口气，转而勾勾唇角，“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去他的正义与邪恶，去他的仇与恨，去他的人与龙，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就要永生永世地在一起。”
林沐风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酸涩，眼眶骤然盈满热泪。
尼德霍格连忙吻住他的眼窝，用嘴唇温柔地拭去他溢出的眼泪，而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埋怨：“你哭什么，当初干我的时候，我怎么求饶你都不肯停下，这笔账我可是记下了。”
“噗……”果然，林沐风又被他给逗笑了。
尼德霍格情不知所起地脱口而出：“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沐风心头一颤，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重见光明后第一次见到尼德霍格真貌的时候，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尼德霍格眨着金眸，故作风轻云淡地狡黠一笑：“诶？总觉得好像说过了呢？”
林沐风却是欣然说道：“这种话，我不介意你多说几次。”
“呵呵~”尼德霍格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你让我说，我偏偏不想说了。”
见心爱的黑龙大人笑得如此美好，林沐风登时心动不已，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对上那张淡粉色的薄唇便是轻柔地一吻。
尼德霍格微微一怔，“已经等不及了？”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