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不想再撩了。
这女扮男装的书生一靠近,吴天便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脂粉香味儿,不注意闻,大概率会忽略。
又是处理气味儿,又是女扮男装,可见这姑娘对姜恒远那穷书生,还是很上心的。
刚才吴天只是一时玩心大起,开个玩笑,不是真想挖墙脚……现在人家姑娘凑过来了,他要是再装傻撩妹,那就有故意在人家小情侣之间搞事情的嫌疑了。
不能把人姑娘当傻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傻子。
吴天已经有一个外室、一个侍妾,两个女人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和新鲜感都已满足,短时间内他并不想再扩大伴侣的人数,更不想随便挖人墙角。
天底下的美女多了去了,大家无冤无仇的,真没这个必要。
吴天不想吃误会,所以果断地实话实话。
“姑娘,我实话实说,我其实并未见过姜兄的书法如何,我才刚搬到这来两天,我只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一下这个穷书生,仅此而已。
但是万一我开口了,他死要面子拒绝,我很没面子的,而且我也不屑于上赶着求着帮他。
姜恒远应该是和几个同乡的学子,一起合租的院子,人多眼杂,人心难测,姑娘还是早些回家,以后出门的时候身边最好多带个朋友。
最后,之前主动叫住姑娘,是我鲁莽了,还请姑娘见谅。”
吴天说完,道了歉,就准备撤了,但姑娘却兴奋了,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是故意找我说话,但我觉得你是个坦荡君子,我信得过你,”
姑娘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吴天,说道:“那你刚才说,要付润笔费请姜恒远誊抄话本,是真心的吗?我保证,姜恒远的字很好看……你要是真心的,我去找姜恒远说,让他来找你。”
吴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姑娘,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男人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穷书生,你直接找他说……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友善的提醒你,应该考虑到各种情况。”
“算了,我说的太多了,我就不该多此一举,别最后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吴天感觉有点失算了,摆摆手,推门就回家了。
结果姑娘居然跟着他就进来了。
“姑娘,你这是要作甚?”吴天顿时吓一跳,往后闪了闪,两手摆出功夫的姿势,护在胸前。
要是上辈子,吴天真不怕,胆大的姑娘和羞涩的姑娘,各有各的风味儿,他都喜欢。
可这辈子……是封建王朝,胆大的直接钻陌生门的姑娘,大概率不是什么好路数啊。
比如好地方的晶晶……来历神秘,吴天是万万不敢招惹的,睡都不敢睡的那种,就怕麻烦缠身。
姑娘本来也一脸紧张,结果见吴天比她还紧张……她忽然不紧张了,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我叫任瑛,请问公子名讳?”姑娘一本正经地行礼,眼含笑意。
“我叫吴天。”吴天趁机又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吴公子,你是个坦荡的谦谦君子,我觉得你不会害我,所以就冒昧跟进来了……我能看看你说的话本吗?”任瑛说道:“我想先看看,然后再想办法说服姜恒远。”
啧……这都什么事儿啊!
吴天皱眉,关好了院门,才引着任瑛进后院。
夏荷和顾芽刚把茶具搬出去,清洗完毕,就见吴天带着一个书生进来,两人连忙起身福礼。
“这两位是我的妾室。”
“这位是对面学子姜恒远的……朋友。”
吴天简单的做了个介绍,并没有隐瞒夏荷和顾芽两女的身份。
任瑛表情有些奇怪,但对吴天却更放心了……人家是真没想骗她。
进了书房,吴天将夏荷整理好的手稿,交给任瑛,叮嘱道:“只能在这里看,不许带走,出了门也不许对别人说。”
“放心吧,我嘴最严了。”任瑛拍胸脯保证。
那DuangDuang的荡漾,让吴天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斜了一下……刚才他可真没注意那一马平川,直到被任瑛自己拍了两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emmmm……以吴天的经验,那绝对是勒的贼狠,才能做到一马平川。可要想同时还能做到一拍就荡漾的效果,只能是潜力极其大,没有第二种可能。
任姑娘,有内秀!
想想自己的两个妾,一个a,一个c……啧!上辈子吴天的贴身小助理,那可是e级大佬啊!
吴天心里各种策马奔腾,表面上却是正经如常,指着对面的客座说道:“任姑娘,你坐那边看。”
任瑛乖乖地坐过去,捧着书稿看起来。
吴天也懒得管,全神贯注地继续写《梁祝》的第二卷。
期间,吴天隐约感觉到,夏荷似乎是进来送茶了,不过他没在意,继续奋笔疾书……无非是夏荷想看看两人在书房里干啥。
以夏荷的精明,她肯定是看的出来任瑛是女扮男装的。
不过不重要,吴天本来也对任瑛没想法,只是小小地震惊一下姑娘的内秀而已,那属于男人的本能。
然后,吴天就一直能闻到那股清淡的脂粉味儿。
不过吴天依旧不在意,继续奋笔疾书,现在每写一个字都是银子啊!
一口气写完一段大剧情,吴天才放下狼毫,活动肩颈和手腕……结果两臂一伸,右胳膊便撞到了一个软乎乎又极富弹性的东西。
嗯?
任瑛一脸痛苦、尴尬和羞涩,后退两步,捂着胸口,无声地吸着凉气,有些埋怨地瞪着吴天。
吴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什么。
“我真不是故意的……”吴天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你还看!”任瑛咬着牙,红着脸,小声啐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吴天弱弱地又解释了一句。
“你……我不是说你撞我,我是说你别乱看!君子非礼勿视不知道吗?”任瑛红着脸,捂着胸,有些恼怒地瞪着吴天:“刚才我还觉得你是个坦荡君子呢,没想到你……”
吴天这才艰难地把视线拔出,两手一摊,说道:“第一遍,我是说我不是故意撞你,第二遍,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看你……这都是本能,不是我有心的。”
任瑛这才知道,她以为吴天是故意重复两遍,转移注意力,但实际上……人家的确就是为两件事道歉。
可怕的汉语!
“不如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吴天干咳一声,说道:“越解释越尴尬。”
任瑛白了吴天一眼,转身就走。
吴天赶忙叫住她:“书稿留下!”
任瑛又瞪了吴天一眼,吴天立马仰头看天……花板。
任瑛这才走过来,把手里的书稿放在书桌上……她能如此容忍吴天,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本话本和书法,一小部分原因,是之前对于吴天坦荡无私而产生的好感。
定了定心神,任瑛强忍着羞恼,说道:“这个书法我从未见过,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吴天仰着头回答:“我自创的啊,我叫它颜体。”
任瑛忍不住驳斥:“如果是你自创的,那应该叫吴体,为什么叫颜体?吴公子,你是个坦荡君子,我希望你说时候,否则我……我看不起你。”
吴天仰着头,没好气地说道:“颜者,好看也,好看的字体,所以叫颜体……至于为什不叫吴体?低调懂吗?我只希望世人享受这美好的书法,不要把过多的关注聚焦在我身上。
就好比一个人喜欢吃鸡蛋,但没有必要认识下蛋的母鸡啊,对不对?”
任瑛听的嘴角微抽,竟然有点想笑……这么离奇夸张的比喻,这人是怎么想出来的?不愧是能创出如此优美开书的大才子啊。
吴公子可比姜恒远那家伙,有才华多了。
任瑛一念及此,吓得不敢再多想,赶忙思路返回,继续追问:“那这话本,是你自己写的?你刚才说的要请姜恒远誊抄的话本,就是你写的这本?
可是既然是你亲笔写的,为什么还要请人再誊抄一遍?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世上,我亲笔所写的,只会有两份,所以必须要找别人誊抄一份,专门给雕版的师傅用。”吴天仰着头解释完,然后说道:“还有问题吗?赶紧的……算了,有也别问了,我脖子快不行了。”
任瑛抿唇一笑,刚才的羞恼不知不觉,便去了大半。
果然世人对于才子的容忍度,才是最高的。
而且还是这么年轻英俊,又有不菲身家的才子。
任瑛还想好要怎么说,吴天已经直接把仰着的头恢复正常姿势了,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吐槽道:“下次不能让你来我家了,否则我这脖子迟早要折。”
任瑛顿时脸红,想起来是自己硬跟着吴天进门的,当时他可比自己还要紧张呢,又怎么会故意占她便宜。
这么一脑补,任瑛顿时就不恼吴天了,带着一丝恳求道:“我来帮你誊抄,好吗?我可以不要润笔费。”
吴天左右看看任瑛,啧啧道:“那你打算怎么帮那个穷书生?”
任瑛顿时呆住,低头看看那大气优美的颜体楷书,还有那让她不忍释卷的精彩故事……再想想姜恒远那面有菜色,营养不良的样子,一时间天人交战。
吴天忍不住挠头……这情况,不对啊!这小娘们儿还不会真的要移情别恋,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吧?
卧槽,哥们儿是真没想挖姜恒远的墙角啊!
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