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晏临雪落入了玄冥的怀里。
“师姐,我接住你了。”
少年瑰丽的瞳孔满是欢喜,亮晶晶地看着她。
晏临雪笑着捧住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嗯,我们玄冥最厉害了。”
玄冥心口胀满温暖,更用力地将她抱住。
只几个呼吸,他就重新松开她。
“师姐,我们怀疑,邪神通过某种手段,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了古魔。”
“不然古魔不会这么强。”
晏临雪点了点头:“有可能。”
“说到底源头还是邪神,你们几个研究出办法了吗?”
提起这个,玄冥垂下眼帘。
“暂时还没有,邪神的情况和我们从前……想的情况都不太一样。”
毕竟从前他们阵法施加的对象是晏临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却要研究如何困住仙界投射下来的虚影。
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说完这句话,玄冥又小心翼翼开口。
“师姐,你还在怪我吗?”
晏临雪挥剑抵挡住邪修的攻击,几下消灭掉。
“没有啊,只是觉得这是你们擅长的,所以利用一下。”
玄冥抿了抿唇。
所以,寂离和凤烬也和他有过同样的想法吗?
而且都被发现了?
玄冥心里忽然平衡很多——不是他一个人被狠狠教训,这就好。
他心情大好,随手凝出冰凌,帮池星渊他们击退合体期的邪修。
少年下意识看过来,就对上玄冥微挑的眉。
池星渊看到两人站得很近,还能看到晏临雪对玄冥的包容和宠溺。
他恍惚了一下,重新攥紧长剑。
终有一日,他也能成长到站在晏师妹身边,他也能和她并肩作战。
邪修的攻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若是一开始就这样,修士们怕是早就无力反抗。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每日都经历着不同的生死存亡,每一秒都在顽强挣扎。
他们看到过被魔气侵蚀的土地,也亲身感受过邪修的残忍。
所以他们更不会退让。
晏临雪挥动长剑,再次朝着古魔刺过去。
虽然不知古魔为什么能自动愈合伤口,但她并不觉得这种能力是无限的。
若真是这样,古魔现在还和他们打什么,直接强行渡劫,利用无限恢复的能力渡劫成功不是更好?
几个人也很快察觉到晏临雪的想法,甚至都不需要交流,就默契地攻击而去。
古魔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六人围攻他一个。
邪神昨日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听说损耗极大,所以今日不会降临。
那就只能全凭他自己。
伤口愈合的速度开始减慢,紧接着,六人联手再次攻击过来!
“嗡!”
“轰隆!”
庞大的灵力毫不犹豫碾压过来,古魔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斩断了一条手臂。
看着古魔逃窜到高墙后的身影,晏临雪眯起眼。
“这应该才是古魔的真正实力。”
“失去了邪神的帮助,他也不过如此。”
他们现在开始怀疑,这墙魔气凝聚而成的高墙,也有邪神的手笔。
修士们重新进入修整状态。
打了这么多次,所有人都心里有数了:
只要打得邪修他们主动撤离,他们就能喘口气,抓紧时间回去调息。
每日清晨就早早起来,准备迎战。
池紫菱他们这次没怎么受伤,应对邪修也更得心应手了。
他们笑着迎接晏临雪:“你好厉害,今日结束得比较早,我们有更多时间可以修炼了。”
等池紫菱他们回去,温砚辞几个人才到了晏临雪帐篷里。
谢清弦主动开口。
“古魔和邪神应该同属于邪修,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灵力同源。”
“在一定条件下,古魔能得到邪修的帮助。但今日你们也看到了,这种影响不会持续太久。”
连半炷香的时间就坚持不住。
晏临雪点了点头。
“我今日破魔气凝成的囚笼时,发现古魔的力量并不稳定。”
“他当时攻击我的一瞬间,真的很恐怖,但之后被温砚辞牵制住,就开始后继无力了。”
不然她和玄冥也没这么快。
温砚辞应了一声。
“但烦人的点是,即便我们斩断他一条手臂,或许明日他又恢复如初。”
“那道高墙始终在阻挡我们。”
而且从前些日子开始,那堵魔气墙就没法被炼化、也不能强行闯过了。
应该是被邪神重塑过。
晏临雪对这件事接受程度良好。
对面是邪神,是已经渡劫飞升的人,他们一时半会打不败很正常。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几剑就结束了,她还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晏临雪挨个检查了他们,确定没什么伤口,才坐下来。
“你们昨日应该是将邪神拖到极限了,今日古魔受伤他都没出现,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来。”
第二日,他们得到了答案——
不会。
因为古魔和邪修罕见地没有攻打过来。
这样的结果给了玄冥他们启发,三个人凑在一起,开始研究另一个方向的阵法。
温砚辞和谢清弦也忙碌起来。
晏临雪沉心静气开始修炼。
大概因为经历过几场恶战,每次对付的都是比她修为高出很多的邪修,身体潜力被大大激发。
苦苦修炼了许多日都没有动静的修为,终于在凌晨的时候,突破到了合体期中期。
寂离巡逻的时候刚好走到这边,察觉到灵力波动,笑盈盈地探了个脑袋进来。
“恭喜呀主人。”
潋滟的眸带着水光,漂亮的不可方物。
在月色下,似妖似仙。
晏临雪心情也很好:“多谢,你是第一个来道喜的。”
几个人对“第一”这个字眼十分执着。
寂离听到这话,心里踏实多了,喜滋滋地告辞继续去巡逻。
凤烬就是趁着这个时候钻进来的。
少年衣袍的系带松松垮垮地垂着,一步步挪到她面前,眉眼带着几分羞怯。
“姐姐,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已经彻底消失了?”
晏临雪知道几个人都非常爱惜自己的美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衣袍坠地,少年脖颈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姐姐,我现在又是你的乖狗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