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溟来了尚书府,风振海是从云山寺赶回来的时候听门房说的。风萧萧这个臭丫头,他完全搞不懂她在做什么。让青禾送过去的信,他也在老太太那边看了,奇怪的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还有风淼淼这个人。
看这名字应该是一名女子,而且好像也是风家之人,跟风萧萧似乎也有着关系。老太太甚至都怀疑这个叫风淼淼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当初刘诗雅产子只生下风萧萧一个,绝对不会是双胞胎,那这风淼淼又是谁?
他走进风萧萧的院子,看到厉君溟跟风萧萧坐在院子里说笑。当初要她嫁给厉君溟的时候,她大哭大闹甚至还差点死了,可是如今这变化也太大了。
上次回门她就很护着厉君溟,不过风振海只是当做风萧萧不想给将军府下面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人是有感情在的。
“尚书大人。”站在一旁的暗影最先发现风振海,便朝他点了点头。
风振海有些不喜,这就是将军府的侍卫?好不懂规矩。
见到风振海来了,风萧萧也不再给厉君溟讲笑话,看着风振海的眼神有些冰冷。
“父亲来我院子做什么?是来看望王小娘的吗?”风萧萧冷哼一句。
“为父听门房说贤婿来了,便来看看。”风振海无视了风萧萧厌恶的眼神,转而走向厉君溟,“贤婿如今看起来身体倒是大好了。”
“托陛下的洪福,如今小婿的确是好了一些了,多谢尚书大人关心。”厉君溟淡淡道。
“如此便好,我也没什么事情,见你们两人琴瑟和鸣,我就放心了。”
“父亲若是没事,女儿就不留了。”风萧萧也没打算跟他在这里拉家常,大家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心知肚明。
风振海想骂人,但是又不想在厉君溟面前出丑,只好带人转身就走。他现在也怕风萧萧再问起些什么,这丫头越看越邪性。
“看到没有,这是来探口风了。”她不屑的朝着风振海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低声对身边的厉君溟轻声道。
风振海居心不良,这一点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体越来越好,有康复的迹象,想必他很快就会呈报给老皇帝。
“不过。”风萧萧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说的也没错,你看起来好像好了不少。”
之前的厉君溟出门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一样,如今虽然还是要拄着拐杖,但是脸上的气色却好了很多。
“恩,盛月这些天一直都在帮我调理。还有你忘了?之前我们有买过一对圣灵石,我的病能够康复,都亏了它。”
说起这个,风萧萧不自觉的伸手摸上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块蓝色水晶,“这东西果真是宝贝,你应该谢谢我,当初要不是我发现了那对圣灵石,你的病说不定还好不了呢。”
不过风萧萧转念一想,“哎,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说我这要是回去了,圣灵石又带不走,想想就有些心疼啊。”不是她贪心,而是这圣灵石她是的确喜欢的紧。
“那就别回去了,不行吗?”厉君溟微微皱眉,他不希望她离开。
风萧萧噗嗤一声笑了,“这个恐怕不是你我说的算的,就如同我来到这里一样,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身不由己的离开,这谁说的好呢。不过我想这些事情可能需要找到蛇形八卦才能从长计议。”
厉君溟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风萧萧是因为那个蛇形八卦而来,如果他们解开蛇形八卦的谜团,那么说不定风萧萧可以跟邢凯一样,一同留下来。
“总之,我是觉得如果能够破了刘诗雅的这起案子,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
“谢谢。”
面对风萧萧的感谢,厉君溟却摇摇头,“你无需谢我,你我本是夫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之前的确是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哎。”风萧萧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前打了人一顿,如今来弥补,这种事情虽然能够弥补一些过错,不过有些记忆恐怕是抹不掉的。”
“我。”厉君溟想要解释,风萧萧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没关系,如今你帮了我很多,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好在她两现在是朋友关系,若是恋人,往日里的一笔笔账那可都是要清算的。
看着她,厉君溟心里更是惭愧。他行军打仗多年,很少优柔寡断,但是遇上风萧萧的事情之后,他总是会左右摇摆不定。他心里明白,风萧萧和苏水月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些事情现在并不合适说出来。
厉君溟让暗影去慎刑司找邢凯,刘诗雅当年可是风光一时,即便是出身在青楼妓馆,但是她的才貌跟品行也是被人称赞的。想要调查当年与刘诗雅来往亲密的人其实并不难,可是两人调查了一番之后才发现,当年的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诗雅的名声在外,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可是能够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却是只手可数,而这些人的身份都被保密了,有些如今甚至都找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却是肯定的,那就是风振海。
风萧萧手上拿着暗影从邢凯那边拿回来的调查报告,摸着自己的下巴来来回回的在房间之中踱步。而坐在一旁的厉君溟则是泡了一壶茶安安静静的听她分析。
“大凯在这份调查报告上说,风振海是刘诗雅的入幕之宾,但是他跟刘诗雅见面每次都是派人来接她出去。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像刘诗雅这种级别的花魁出局一趟可是很贵的。十几年前,风振海还不是尚书吧,哪有那么多钱供他挥霍呀。”
“你平时都看得是什么书?”厉君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个姑娘家怎么老是看这些乱七八杂的书籍。
风萧萧却满不在意,“只要对我有用的书,我都会拿来翻一翻的,这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风振海跟刘诗雅见面非要在外面?”
“那边只有一个解释了,风振海只不过是个跑腿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风萧萧坐到厉君溟身边,她发现这人还是挺聪明的,怪不得以前打仗那么厉害,主要还是脑子好使,“夫君你想想看,当年哪位权贵跟风振海走的比较近?”
当年若是真的说风振海跟哪位权贵走的近的话,只有一位,那就是恒王。
可是当年恒王叛乱,风振海也是第一个背叛他的,如果风萧萧是恒王的遗孀,她怎么可能还有命?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风萧萧见厉君溟陷入沉思,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