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并不觉得隋阳郡主的死亡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她包庇纵容张晋生残害了那么多条活生生的性命,她就是一个帮凶,如果不是免死金牌在的话,她也要落得一个跟张晋生一样的下场。
不过当风萧萧看到隋阳郡主的死状之时还是愣住了,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疑问,凶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见风萧萧看着血淋淋的房间愣在了原地,宋长瀛以为她是被吓住了,毕竟有几个能够面对这样的场景,尽量久经沙场看惯了尸体的厉君溟也不自觉的别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有点兴奋。”说着风萧萧抬脚走进了房间之中。
兴奋?宋长瀛无语,算了,反正在他心里,风萧萧已经不是一个女人了。
隋阳郡主死的十分的诡异,她一手握着一把染血的锋利长剑,一手却捧着自己的脑袋,她的脑袋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她手中的那个脑袋瞪大了眼睛直视着前方,而风萧萧所在的位置正好与她所看的方向一致,给人一种她正在看着风萧萧的错觉。
“萧萧。”邢凯递上来一双白手套,这么诡异的死法也是头一次见到。
风萧萧接过手套戴上,蹲下身轻轻的触碰到了隋阳郡主的手,紧接着脑海里闪现出了她被杀害之时的画面。
这次的画面十分的清晰,是风萧萧拥有金手指以来最清晰的一次,她看到一名黑衣蒙面人站在跪在地上的隋阳郡主面前,冷冷的盯着她,而隋阳郡主却像是种了邪一般,竟然狠狠的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而接下里的画面让风萧萧觉得,这个黑衣蒙面人真的十分的变态。大概是剧烈的疼痛让隋阳郡主清醒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在此时,黑衣蒙面人却猛地抓住了她的头发,将插在脖子里的剑抽了出来,随后手起剑落,一剑砍下了隋阳郡主的脑袋,将她伪装是如今看到的这副模样,最后在临走之时又掰开嘴割下了隋阳郡主的舌头放进了他腰间的黑布袋里。
可是也就是那个黑衣蒙面人掰开隋阳郡主嘴巴的时候,风萧萧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人的手背上有一个蛇形的八卦图案!
风萧萧还想看得再仔细一点,可是所有的画面又顷刻消失不见了。
“萧萧怎么样?”见风萧萧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邢凯有些担忧,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他们穿越而来,原本就存在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谁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身上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风萧萧起身摇头,“没什么,这件案子有些复杂。”
“复杂?”看来萧萧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芳菲,你过来。”风萧萧抬眼看向徐芳菲,她虽然有一腔的热血,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血淋淋的尸体,扶着一旁的墙角吐了起来。
“师傅我有些脚软。”徐芳菲有些想哭,自己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尸体,她是真的害怕。
“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仵作,首先就要练习胆量,如果连这道坎你都跨不过去的话,那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大家闺秀吧。”风萧萧可没有给她什么后路,“我说过,我很严格的。”
徐芳菲惨白着脸,咬了咬唇,不行,不能放弃,她昨个儿还在爷爷面前夸下海口的,怎么能够轻易认输呢?
“我允许你吐,也允许你晕,但是绝对不能够临阵逃跑。”徐芳菲毕竟是新人,风萧萧也不会太为难她,“等会你就站在门外看我是怎么做的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师傅。”
风萧萧将隋阳郡主的脑袋捧在手中,脖子断口很整齐,凶器十分的锋利,其实就在隋阳郡主刺中自己的那一剑就已经足够要了她的命,只不过最后那个黑衣蒙面人在她还没有死掉的时候砍下了她的头颅,这种做法怪不得隋阳郡主死都不能瞑目了。
她轻轻掰开她的嘴,口腔之中空荡荡的,风萧萧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凶手杀害隋阳郡主的目的,更猜不透他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带走隋阳郡主的舌头,难道他将那舌头当成自己的战利品了?
“我已经让于然他们询问了郡主府中的人,郡主最近并没有跟什么人结仇,不过刚出了张晋生的案子,不排除是那些受害人的亲人所为。”邢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一个个去排查,应该很快就能够揪出凶手。
“从尸斑沉积来看,死亡时间是昨天寅时。”这么算来,刚好是自己遇到杀手的时候,隋阳郡主派了那么多杀手来杀她,结果最后反而被别人给杀了,还是死不瞑目那种的。
风萧萧将头颅放到桌子上,又转身将隋阳郡主手中的利剑取了下来,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刀锋,“这把剑可是郡主府的?”
“郡主跟郡马都不是习武之人,这把剑不是郡主府的。”常嬷嬷沙哑着嗓子说完又哭了起来。
“你们先带常嬷嬷下去休息吧。”王崇茂见状让下人搀扶着常嬷嬷下去了,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只是她这样哭哭啼啼的,怕是会影响到风萧萧她们思考分析案件。
“那这么说这是凶手带来的喽。”风萧萧细细的看着手中染血的利剑,突然在剑身与剑柄的交接处看到几个很小的字。
“判官。”风萧萧抬头看向门外的厉君溟等人说道,“这剑身上有判官两字。”
“什么判官,我看看?”宋长瀛是一头雾水,这把剑上面怎么会有判官两个字?
风萧萧将剑递给他,“就在剑身跟剑柄交接处。”
“判官”两字是用小楷篆刻出来的,但是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啊。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是那个凶手的名字还是另有含义。
“我们大胆来猜测一下,如果说这个判官代表着一种正义呢?”风萧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觉得这个猜测还是非常合理的。
“正义?这算哪门子正义?”厉君溟并不觉得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正义感,虽然他心里也觉得隋阳郡主是罪有应得,可是如今对方把尸体这样血淋淋的丢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道德?
“你们想啊,张晋生杀了那么多人,难道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错吗?隋阳郡主是帮凶,没有她,张晋生怎么敢这么猖狂。虽然隋阳郡主有免死金牌,可是在有些人的眼里,特别是凶手的眼里,她就是罪无可恕不可原谅的。所以既然我们官府不能够为隋阳郡主定罪,那凶手就化身为判官,亲自来裁决她。”
“看来这个凶手完全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制裁你们,还谈什么把不把皇室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