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棋去密室取了麒麟令,这麒麟令一共有两块,一块是黑色的,另一块是青色的。黑色的麒麟令,厉君溟一直都贴身佩戴着,而那块青色麒麟令则是被藏在密室之中。
想要调动厉家铁骑,黑麒麟令和青麒麟令必须要合二为一,缺一不可。
“主子,令牌取来了。”
厉君溟抬手将盒子里的青麒麟令拿了过来,“如果我没有等到她,你要将这块青麒麟令交到夫人手上,告诉她,在她离开之前,将军府所有人都会护着她。”
“主子。”
“还有。”厉君溟取下自己腰间的黑麒麟令牌,“我的这块你让盛月带回药王谷,我师傅知道该怎么做。”
弈棋跪倒在地上,“主子,事情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定会有办法的,属下求你不要放弃。”
“弈棋,我不在之后,你、暗影、枭将还有铁翎都要听从夫人的话,要尊敬她。至于嫣然,你们务必也要照顾好她,她是厉家唯一的血脉了。”
“主子。”
“这是我的命令,我欠萧萧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原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他想慢慢的补偿风萧萧,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是,属下谨遵主子吩咐,一定会誓死追随夫人,确保夫人一生平安。”
“好。”厉君溟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麒麟令,他相信风萧萧能够管理好将军府,也能够护住厉家铁骑。原本这个重任,他不应该压在风萧萧的肩膀上,可是现在除了她,厉君溟不相信任何人。
而嫣然,她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魄力撑起这个家,只有风萧萧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此时在山寨之中的风萧萧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眼睛,“怎么眼皮老是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姐姐你最近要小心了。”在一旁洗碗的珠儿抬头说道。
风萧萧却不以为意,这些说法都是迷信,没有科学依据。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外面的那群山贼喝得一塌糊涂,不过为了防止她跟珠儿逃跑,特意给她们两个脚上加了锁链,一走路就会发出声响。
“姐姐你之前让我打听小蝶夫人的事情,我还真的是打听到了一些。”
“恩?”风萧萧放下手中碗坐到珠儿身边。
“小蝶夫人在这里很受尊重跟欢迎,据说在没有到山上之前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
身家清白,甚至还有些学问,这样一位闺阁小姐怎么会委身于山贼?
“她是被抢来的?”
珠儿摇头,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她是自愿上山的,没有人逼迫她。”
“一定有其他原因,小蝶夫人原先家里条件那么好,她何必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呢?”风萧萧转念一想又问,“那她的家人呢?死了?难道被这伙山贼给杀了?她不会是山上报仇的吧。”
“好像是另有隐情吧,小蝶夫人跟在大当家身边快三年了,要报仇早就报了。”
三年,时间的确是够长的,小蝶要想报仇应该有无数次机会吧,她竟然没有动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且我听说小蝶夫人的父亲是生病病死的,跟大当家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后来大当家带人去她们那个村子扫荡过。”
“那她跟三当家认识吗?”
珠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你在想什么?小蝶夫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三当家。”
“我说以前。”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三当家以前就认识小蝶夫人好像不太可能吧。大当家占有欲那么强,要是被他知道三当家跟小蝶夫人以前就认识,说不定会杀了小蝶夫人。”
“有这么严重?”
“姐姐,这群人杀人不眨眼的。在他们眼里,人命算什么?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值钱的女人。”珠儿自嘲的一笑,“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里。”
“恩。”风萧萧不自觉的伸手摸上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
伤口没有愈合好,今天活动量太大,导致伤口一定裂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流血。
“姐姐你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珠儿从怀中掏出一块赶紧的绢帕递给她。
跟风萧萧呆在一起这几天,她是见过那道狰狞的伤口的,看着都疼。而风萧萧竟然能够面无表情的一声不吭的处理伤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我需要针线来缝合一下我的伤口,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怕会恶化。”
“你,你要自己缝合伤口?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珠儿被吓了一跳。
“当然,我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接下来我可能会发热,到时候会一病不起。”最后会死。
珠儿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姐姐你以前是大夫吗?”
“不是,我是仵作。”
于是珠儿又沉默了,眼神更加古怪,“你,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风萧萧勾着嘴角笑了一下,“你不用怕我。”
“我没在怕。”珠儿瘪瘪嘴,“我以前也看过仵作验尸的,只不过没有见过女的仵作验尸。”
她站起身,“我去帮你找针线。”
说着珠儿便出了厨房去找针线了,她虽然毁容之后一直被关着,但是之前有跟着山寨里的人接触过,想要借点针线还是比较容易的。
风萧萧将洗好的碗筷收起来,随后又打了一盆水往柴房走去。
她跟珠儿都没有住的地方,是这个山寨里最最低微的存在,要不是她们两个现在都是别人眼中的丑女,恐怕日子会更加难过。
珠儿很快拿来的针线,风萧萧拿着手术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解开了绑在大腿上的布条。果然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化脓了,需要刮掉。
“姐姐。”珠儿帮她拿着蜡烛,看着那个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得也太严重的。
风萧萧用干净的绢帕沾水擦拭了一下伤口,随后拿起手术刀一点一点的将化脓的刮掉。
珠儿看得都要喊出来了,可是她看向风萧萧,却见她虽然满头大汗,可是冷着一张脸愣是没有喊一声疼,她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人。
刮掉了化脓的地方,她又拿起了针线,将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熟练的缝合起伤口来。
这个过程一气呵成,中间都没有一丝的停顿犹豫,看得珠儿是目瞪口呆。
直到风萧萧剪断线之后,她才回过神,“姐姐,你,你可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