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君溟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原本就气色不佳,现在看起来更是虚弱了。
“咳咳咳。”他捂着嘴咳嗽了起来,风萧萧走到他身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都还没开始骂人呢,他就先气上了,也是做过大将军的人,怎么就那么容易动怒呢?
“风萧萧你是蠢还是无知?长瀛一直以来都是负责管理慎刑司的,现在慎刑司被贬,就相当于长瀛的权利被削弱。”厉君溟拂开风萧萧的手,他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明知道不应该怪风萧萧,可是一想到她是风振海的女儿,而风振海跟那个郭德宝一样,都是老皇帝的人,一直都想对付自己跟宋长瀛,他就不自觉的将火气撒在风萧萧的身上了。
“那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又不知道这茬。”她的确是不了解这里面事情,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不是什么好人,一心想着害厉君溟。
“宋大人,眼下我们如何是好?”王崇茂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的转折。
“陛下既然下了如此的旨意,我们还能如何?只能静观其变。”郭德宝身后由老皇帝撑腰,如果真的要抗衡,他们又应该找谁?又有谁比老皇帝的权利更高吗?
“可恶,真是不甘心。”风萧萧低声骂了一句,好不容易发现了那个八卦图案的线索,现在就要这么放弃了,煮熟的鸭子飞了她真的有些暴躁,“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宋长瀛摇头,目前来说没有。
“隋阳郡主的案子,我们不放手也得放手。”
“大人,大人。”就在此时,于然跟徐芳菲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了。
徐芳菲因为风萧萧布置给她的任务,今天就一直留在平安庄擦棺材,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一批官兵,二话不说就将隋阳郡主的尸体给抬走了。
“怎么回事?有什么话慢慢说,做什么匆匆忙忙的。”王崇茂责备道。
“大人,隋阳郡主的尸体被人抬走了,对方好像是刑部的官兵。”于然现在还有些气喘吁吁,他原本想要阻止,却被那些官兵给强行压在了地上,不让他动弹。
王崇茂叹了口气,他已经预料到了。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的沉重?”徐芳菲走到风萧萧身边轻声问道。
“隋阳郡主的案子已经不归我们管了。”风萧萧心有不甘却又很无奈,她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脾气,因为她很明白自己现在没有资本在这种事情上狂傲。
“为什么?”徐芳菲说着看向宋长瀛,她听爷爷说,这慎刑司一向都是由宋长瀛在管理,宋长瀛是宋贵妃的亲弟弟,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多少人敢跟慎刑司对着干。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虽然那个判官杀人手法的确是残忍,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他做的没有错,当正义被皇权压迫的时候,是应该需要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来维护一下正义。”
“风萧萧那个判官不是好人,这一点,你很清楚。”厉君溟在一旁提醒她,在她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让他觉得意外的话。
“我就是随口一说。”风萧萧耸了耸肩,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案子不能查了,夫君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跟大凯还有些话要说。”
“我等你!”又是邢凯!风萧萧这个死女人,嘴里喊他夫君,可是一颗心却全部放在别的男人身上,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没死呢。
邢凯被厉君溟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敌意也太明显了吧,不过厉君溟是真的多心了,自己要是真的跟风萧萧有什么,早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风萧萧倒是觉得莫名其妙,她拉着邢凯走到一旁低声交代,“大凯,虽然明面上我们不能查这件案子,但是我想你私底下悄悄的帮我继续调查。”
“你在隋阳郡主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之前因为人太多,风萧萧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她在隋阳郡主身上看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蛇形的八卦图案,就在那名凶手的手背上。”
“什么!”邢凯惊呼出声,这个消息太让人意外了。他们之前还在想要怎么找那个蛇形八卦图案,现在就这么冷不伶仃的出现了,他们丝毫没有准备啊。
“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继续盯着这件案子,私底下帮我查一下。”
“好,没问题。”事关风萧萧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大事,邢凯不敢怠慢。
“你们讲完了没?”厉君溟只觉得风萧萧跟邢凯两人亲密的有些晃眼,顿时心头涌上一阵急躁感。
“大凯就这样,拜托你了。”风萧萧交代完之后才走回厉君溟身边,“催什么催,讲几句话而已,这你都吃醋?看来夫君真的是太爱我了。”
厉君溟是真的想送给她一对大白眼,“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我们这就回家。”风萧萧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厉君溟,将他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临走前她还不忘安慰宋长瀛,“宋大人,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现在虽然看起来我们毫无反抗之力,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出现转机了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听到风萧萧这么安慰自己,宋长瀛心里其实也舒坦了不少,是啊,还没到山穷水尽,他何必在这里失落呢?
“那师傅,我明天还要去平安庄擦棺材吗?”徐芳菲见风萧萧要走,喊住了她问道。
“当然,等你擦完了那些棺材就来将军府找我,记住别想着搞小动作,我会让大凯去检查的。”不能查隋阳郡主的案子是一回事情,考验徐芳菲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不冲突。
“好吧。”看来自己还是逃脱不了擦棺材的任务啊,不过说起来,好像自己不像以前那样那么惧怕那个地方了,大概是呆的时间太长,习惯了吧。
走出慎刑司,厉君溟有些好奇的问风萧萧,“你为什么让徐芳菲去擦平安庄的棺材?”
“我当然是有我自己的原因喽。”
“她的父亲好歹是礼部尚书,要是被他知道你让徐芳菲去擦棺材,还不冲到将军府来讨说法?”虽然徐大人对这个女儿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上心,但是毕竟徐芳菲是徐府的小姐,擦棺材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的。
“要来就来呗,你以为我怕他?徐大人,他不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配成为徐芳菲的父亲。”
自从上次平安庄见过那么一面,风萧萧是打心底里对那位徐大人反感,“再说了,徐芳菲拜我为师,我自然是要考验她一番看她是不是真的合适成为一名仵作,你见过哪个仵作畏畏缩缩连棺材尸体都不敢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