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的脸有些微微的红晕,但是一股炽烈的气息却一直都在蔓延。
她包下了整个网球场,而站在旁边给我们递球的竟然是曾经的棒球老师。
当初学习棒球,纯粹是因为追那部《棒球王子》的动漫,而巧合的是,李瑶跟我想法竟然完全的一样。
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跟李瑶是无话不谈的。
而现在,她就站在我的对面,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狠的一个爆发,那球高速旋转着飞了过来。
许久没打球的我,竟然完全没有看清那一道弧线,任由那球擦着我的侧颜飞过,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拦网之上。
“破发!”李瑶兴奋一挥手,“夏雪,看来你已经荒废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着找着感觉,但是说实话,那天我被打的很惨。
出了一身的热汗之后,我们两个坐在了拦网下面一起喝着冰水。
“要是在五年前,我恐怕接不住你几个球,但是现在,你已经彻底不行了。”李瑶把球拍垫在了地上,往下一躺。
“何必一定说过去呢?你已经赢了我,应该满意了,可以谈事情了?”我看都没看她一眼。
“真扫兴。”李瑶白了我一眼。
“其实我们没必要一定要敌人的,我必须承认,在做人这一方面,你比我强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是输在了这颗高贵的心上了。”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是孙晔的儿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瑶的脸微微的一阵抖动。
孙晔的儿子?我的心猛的一颤。
竟然真的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以为我选择的是那个老家伙?其实我也那么以为的,但是那个老家伙却没这个打算,他说现在是风口浪尖,预期跟他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嫁到宋家。”李瑶似乎十分的触动。
“我想过,自己的男人有可能是个小白脸,也有可能是个秃顶的中年人,甚至是一个腿脚不好的老爷子,但是唯独没有想过竟然是坐在轮椅上而且智商还有问题的男人。”
“但是,我李瑶只要有了这个平台,我就能得到真正的资源,我就能证明这个世界看,我李瑶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成魔了么?有那么重要么?”
“切,别给我假惺惺,你还不是一样,嘴上说着不重要,却削尖了脑袋钻到这个行当里,其实我们两个都不是科班出身,我虽然在艺术学院,但是学的不是表演,而你更是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垃圾生。”
“我不是你眼里的垃圾生,我的专业很神圣。”我一直都很讨厌她说话的这种腔调,不踩别人一脚就不会说话了。
李瑶嗤笑一声,“就当赵旭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当宋辉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和解吧。”
她忽然冲我伸出手,“宋辉给我打造了一个庞大的造星计划,要把我捧成国际一线明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的配合?你都国际一线了,有我什么事?”我有些糊涂了,“如果是为了拍戏,我们遇到一起的可能性会很小。”
“呵呵,话别说那么早,遇到你的可能性也会不大,但是遇到秦佳文呢?秦佳文可是被你一部竖屏电影给捧到了一个高点。”李瑶的眼睛一眯,“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由得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耻么?你真觉得我一直在憋着劲儿跟你斗?”
“难道不是么?我遇到赵旭,你跟我抢赵旭;我遇到宋辉,你跟我抢宋辉;我好容易搭上了宋家的少爷,结果你转身就嫁给了龙家的少爷。难道你不是一直在跟我斗么?就连我好不容易处出来的安雅,竟然也因为你跟我决裂了,夏雪,你是这个世界上跟我斗的最狠的女人,所以我刚才才玩了命的跟你打,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瑶似乎是挽回了一点点的尊严,“而现在,我还要为了孙晔的一句话在这里跟你摇尾乞怜,想想都可笑。”
她终于提到了孙晔,那也就意味着刚才那些都不是前奏,而现在才是真正的进入了正题。
“打电话的时候,你的身上有个男人吧?”我打量了一下李瑶,“李瑶,难道那个男人是孙晔的那个瘫痪儿子?”
“闭嘴!”李瑶一拳砸在了草坪上,“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说他是瘫痪。”
“我是想说,也许你不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以你的条件,找一个比白岩好的男人,很轻松。”我竟然一阵惋惜。
跟赵旭那段失败的婚姻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一直扎在我的喉咙里,这一刻,我竟然不忍心她重蹈覆车。
“我现在是宋家的少奶奶,我背后可是整个恒亚影视,那是什么概念?我主演的电影会拥有超过50%的院线排片,哪怕我就是个面瘫脸,也照样会混出观众缘,到时候,我就能成为真正的明星,而不是每拍一部戏就要忽悠我爹给我拿出一笔不菲的资金。”
“你觉得我我靠别人,相反,我李瑶靠的是自己。”她忽然死死地盯着我,“而你,才真是靠男人!”
靠自己?好一个靠自己,是靠出卖自己吧?
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继续吧,你要我放过孙晔,是么?所以条件是?”我无心继续听她的内心独白。
李瑶猛的喝了一口冰水,“孙晔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但是你也不许拿颖儿的事情做文章,另外,他会给你一笔资金用于你工作室的发展。”
“封口费?”我差点把水瓶捏爆。
“不,不是封口费,孙晔说是补偿给阿杰的,颖儿留下了一个孩子,为了那个孩子,他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李瑶递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阿杰的老婆正抱着林晓云,而照片上还有一个准心的标识,我知道那个准心是射击瞄准的标识。
孙晔是要警告我,所有的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能逃过一次,却不可能保证我在乎的人也逃过去。
“卑鄙!”我一把捏烂了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