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坏的笑了，“怎么能算挖墙脚呢？这叫强强联合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老东家还是有感情的，我的一切都是老东家给的，如果一定要我退休，我也愿意安享晚年。”他往躺椅上一倾，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唉。”我叹口气。
“夏雪，我麻烦你一件事吧，把这个东西替我交给宋辉。”他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翻出一沓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我意识到些什么。
“这是我从业三十年来的手稿，差不多每年一本，三十本，送给宋辉了，另外，叫他有时间过来陪我喝酒。臭小子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一定。”我点点头，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牧央子。
这沓笔记本交给宋辉的时候，宋辉一下子就爱不释手了。
他趴在哪里足足翻阅了一个多小时，一言不发。
“妙，妙不可言，怪不得牧老师拍出了那么多喜闻乐见的优秀题材，原来他每次拍之前都是作了深入调研的，而且清楚的意识到把每个爆点卡在什么节点上，才能推进观众的感情起伏。”
他说的神神叨叨，但是我却一句没听懂。
“有空去看看老先生，恐怕这一次之后他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坐下来，望着近乎痴迷的宋辉，“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学生。”
“妙，原来插叙的处理方式还能这么操作？的确是恰到好处。”宋辉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入魔了！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给他把门关上。
其实，宋辉一点也不冷血，这些年他一直给牧央子打电话或者是一起吃饭聊天，不像某些学生，一走红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他这种着魔一样的研究态度，恰恰就是牧央子最喜欢的企业素养。
我刚刚走到办公室，前台的小姑娘就打电话进来。
“夏室长，有一位女士，叫贾欣兰，她想见你。”
贾欣兰？我顿时心头一紧，这个女人当初可是差点要我好看，怎么突然就要见我？
“你安排她在贵宾室，我五分钟之后过去。”既然是来者不善，逃避就更不是办法。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到了贵宾室。
贾欣兰的脸色格外的难看，脖子上还挂着口罩，看来是偷着过来的。
“孙夫人，好久不见。”我礼貌性的笑了笑。
“看来我们的确见过，那一次在酒店的时候，是你，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我。”
“在医院，做亲子鉴定的还是你！”她这也算是后知后觉了。
“对，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过来一趟呢？想证明给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了？”我耻笑一声，“其实我跟孙总是有协定的，不拿颖儿的事情翻旧账。”
“但是你承认了。”
“不承认也得承认，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一摊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贾欣兰狠狠的一咬牙，“颖儿的孩子真是孙晔的？”
“不！孙晔不配做孩子的父亲，他才不打算要一个女儿，他想要的是个儿子。另外，我也不希望你干扰那个孩子的成长，我已经给她安顿好了一切，保证不会动你们家一丝一毫。”
贾欣兰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孙芒的状态，想要接手整个恒亚的确是不可能的，我能理解他想要个儿子的心情。”
“哦？”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既然能理解，为什么你还反对他在外面鬼混？”
“切！”贾欣兰轻轻的锤了桌子一拳。
“他要是找个替孕的，我欣然接受，可是他找的都是年轻漂亮的，我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绩优股拱手让人？”
“还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哪个不是觊觎我们家的家业？他孙晔是上门女婿，我已经让步到连孩子随他的姓了，凭什么还要继续让步？”
这么一说，贾欣兰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由的点了点头，“可惜的是，孙晔在你背后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知道的。”
贾欣兰瞪了我一眼，“你还知道什么？”
“你自己查到算你自己的，我可招惹不起你老公，我在米国的时候，可是被活埋了一次。”我翘起二郎腿。
贾欣兰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
“那……李瑶呢？你跟李瑶很熟悉，她怀上了孙芒的孩子。我想知道他给芒儿的物色的这个女人到底如何？医生说这是奇迹。”
奇迹？我都想笑，那个孩子根本不会是孙芒的。
“抱歉，我跟李瑶不太熟。只是拍过戏而已，我只能告诉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消失了。
“明白了，能带我去看一眼那个女孩儿么？我保证不会碰她，永远不会！”
“抱歉，我信不过你！”我摆了摆手。
“呵呵……好一个信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孙晔混到今天的地位，黑白通吃，你自己去了解一下一个叫夜宵的组织。”贾欣兰睁开眼冲我轻笑一声，“我对你也算情至意尽了。”
她看了看手表，把口罩戴上，走了出去。
夜宵？我还真没听过，但是听她的语气，这跟之前暗杀我的那几个杀手有什么关系。
回到办公室，我走到了夏山旁边，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许知道的多一些。
“夏山，听过夜宵么？”
“嗯？”夏山顿时间就面如死灰。
“看来你知道啊。”我微微的一附身，“说给我听听。”
夏山左右看了看，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京州以前可是前朝古都，留下了不少的余孽，这个夜宵呢是当时留下来的一股民间势力，因为京州当年进入新时代的时候，那股势力也是出了力的，所以就得到了特赦。”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夜宵都是老人们用来吓唬孩子的法宝。
后来夜宵就转行做了正经生意，但是班底还在。
孙晔当年铲除异己，也是靠着夜宵处处耀武扬威。
夜宵的现任老大韩奎据说是孙晔的拜把兄弟，专门帮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每次都能完美的躲过侦查。
“原来如此，恐怕，夜宵已经盯上我了。”我隐约的感觉到后背发凉，一股不安的念头渐渐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