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颜靠着战天穆的肩膀,她思索着道:“天穆,我记得你说过谍影卫是不受皇族控制的独立影卫,只遵从于太后,那父皇是不是也毫无办法?”
战天穆揽着秦慕颜,缓缓说道:“父皇是北周皇帝,整个北周的国土都是父皇的,更何况一支影卫,虽然谍影卫脱离皇族,但我猜想父皇一定不会放任谍影卫,最起码父皇是有办法查出真相的。”
秦慕颜神色微变,她坐起身看着战天穆问:“你是说谍影卫表面是太后的影卫,实则被父皇控制?”
战天穆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但我想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可能放任一支无法掌握的影卫在外面,即便那人是太后。”
秦慕颜沉思着,若真是如此,那战骁将谍影卫放在太后身边,或许不只是为了保护太后,也有监视的意味。
当然,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但这皇族中的勾心斗角,的确让人心累。
“对了,天穆你派人查一查齐宏的双腿是被何人治好的。”秦慕颜总觉得齐宏双腿康复有些古怪。
战天穆点头,他也觉得齐宏双腿好得怪异。
卓七被带进宫中后,便没了消息,战天穆不知道战骁是如何审的,不过当日有宫人奉旨前往秦府看望应氏,还送了不少贵重补品。
应氏带着秦府众人跪地谢恩,应氏明白这是帝王的安抚,毕竟齐宏谋害的是诰命夫人和王妃,却留下一命,还只判了三年牢刑。
这惩处虽然不算重,但齐宏乃是公主府唯一的后人,战骁下此命令已然不易。
应氏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只要齐宏一直关着,不出来害人,她便安心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战骁下旨当天的晚上,齐宏竟然暴毙于狱中。
战天穆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刑部大牢,便见齐宏已然没了气息。
负责看守齐宏的两名狱卒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慌忙禀报:“穆王爷,小人真的不知道齐宏怎会突然暴毙!”
据两名狱卒所言,齐宏被关进牢房后就一直吵闹,但他们皆都无视,直到齐宏突然没了声音,两名狱卒发现不对,赶来一看,便发现齐宏已经倒地身亡了。
待仵作为齐宏验尸后,道:“王爷,齐宏应是窒息死亡,但周身并无任何伤势。”
窒息死亡,却无任何伤势,战天穆想到什么,转头对云清吩咐:“去将王妃接来刑部。”
“是!”
不多时,秦慕颜赶来刑部,路上秦慕颜听了云清描述,猜测齐宏应是中蛊而亡,等她到了刑部为齐宏验尸后,却没有发现齐宏体内的蛊虫。
不止如此,齐宏死后,他的双腿也像是从未康复过一样,经脉断裂,就好像他的双腿从未康复一样。
“没有蛊虫,那齐宏便不是被人操控而亡?”
秦慕颜沉眸道:“齐宏体内虽然没有蛊虫,但不能说明没有中蛊,我怀疑齐宏的死同他双腿有关。”
齐宏双腿康复是有目共睹的事,然而齐宏暴毙后,他的双腿却经脉尽断,实在诡异。
有关齐宏双腿康复之事,战天穆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他审问齐宏身边的护卫,查到之前有一位大夫曾去为齐宏医治,或许他能知道什么。
那位为齐宏看诊过的大夫名叫贺勇,乃是京城季春堂的一位坐诊大夫,他被带到刑部大堂后,险些吓坏。
见到战天穆后,贺勇跪在地上颤声道:“草民贺勇见过大人,不知小人犯了什么错被带到刑部?”
“你不必害怕,本王叫你来是要问一些有关齐宏的事。”
贺勇听到战天穆的话,更加害怕了,原来这位不是刑部大人,而是王爷。
“贺勇,半个月前你可是去过大长公主府为齐宏看诊?”战天穆问道。
贺勇想了想,连忙点头:“半月前,的确有大长公主府的人前来让小人为一位公子看诊。”
贺勇虽不认识齐宏,但他是知道大长公主府的,他忙将当日为齐宏诊治的事说出来。
“当时那位公子已经没了气息,小人本以为这位公子已经死去,谁知眨眼间那位公子忽然睁开眼睛!”
说起此事,贺勇到现在亦是震惊和不解:“小人可以确定为那位公子诊脉时没有诊错,但那位公子确确实实又突然醒过来,当时小人本想重新为那位公子诊脉,却被他们赶出来。”
说着,贺勇还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坐在一旁的秦慕颜问道:“贺大夫,你可记得齐宏当时醒来后,他的双腿可是康复的?”
贺勇一怔:“那位公子的双腿有伤吗?”
秦慕颜和战天穆对视一眼,何勇和护卫的证词一样,也就证明齐宏正是那次昏迷后,双腿才康复的。
想了想,秦慕颜又问道:“贺大夫可还记得当时齐宏的脉象是什么样的?或者,他曾说过什么?”
何勇连忙点头:“那位公子的脉象极为怪异,脉息全无,气息也无,就像是一个刚刚咽气的人,可是眨眼间那位公子就生龙活虎地站起来,小人记得他当时很高兴,口中还说了一句‘他没有骗我’”
秦慕颜目光幽沉,看来齐宏果然是见过什么人。
问完后,战天穆便让人将贺勇送回去。
“我审问过齐宏身边的护卫,他们不知道齐宏见过什么人,只知道齐宏的双腿是突然康复的。”战天穆皱着眉说道。
然而齐宏已死,线索也无。
查不到齐宏死因,但战天穆还是要进宫禀报此事。
战骁得知齐宏身死的消息,面色阴沉地盯着战天穆,冷声问道:“老三,告诉朕,可是你动的手脚?”
战天穆愕然一瞬,不过很快就知道战骁为何会这么怀疑,他面色不变,恭声道:“不是儿臣。”
战骁就这么沉沉的盯着战天穆,出声道:“你身为刑部主审,却失察已至齐宏身死,今日起你便离开刑部,回你的王府好生闭门思过吧!”
战天穆看了战骁一眼,垂首道:“儿臣领旨!”
“滚!”
战天穆离开,战骁一脸怒意:“朕终究还是没有保住姑母的最后一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