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毓转头看了锦绣一眼，锦绣忙上前拦住云清。
“云清大哥，你这是去哪里？”锦绣笑眯眯问道。
云清将香炉往怀里一收，面无表情道：“燃香炉，我还有事，失陪！”
“站住！”锦心大步走过来，瞪着云清斥道：“你没有看到我们郡主吗？！怎地如此无礼？”
云清皱了皱眉，这才转向康毓的方向微微躬身：“属下见过承宁郡主。”
康毓温和地笑了笑，询问道：“云清你这是着急去哪里？”
云清眉宇紧皱，不过还是恭敬回道：“属下有要事办。”
康毓笑容淡了一些，她飞快看了一眼云清手中的燃香炉，道：“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吗？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
云清暗道她们若不拦着自己，他早走了，面上却依旧恭敬：“属下告退。”
“郡主，云清手中拿的燃香炉只怕是夜凌华的。”锦绣面色凝重地提醒。
康毓有怎会看不出来，她咬了咬唇，捏紧手指，抬眼望向殿内的方向，故作淡然：“是有如何？”香炉不可能查出问题。
“走，我们进去看看长宁公主。”
夜凌华已经睡下，此刻她不像前几日一样睡不安稳，总是做噩梦，偶尔还会梦游乱砍人，宫女们见状个个都一脸欣慰激动。
只要公主身体康复，她们才能离开皇宫。
秦慕颜已经留下一瓶丹药，这丹药给了宋明，经由宋明等几名太医确认过后没问题，才能给夜凌华服用。
见夜凌华已经无事，战天穆也不想多待：“既然有宋院首在这里，那我们先离开。”
秦慕颜点点头，宋明笑呵呵：“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慢走。”
废太子的旨意还没有下来，战天穆也懒得在多言了，左右等圣旨下来，就没人会称呼他太子了。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迎面便碰上了康毓。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康毓面带笑容，福身行礼。
秦慕颜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康毓了，她微微颔首，并不想同康毓多说话。
战天穆也没有说话，拉着秦慕颜就要离开。
“太子殿下，太子妃，听闻你们是来看望长宁公主的，公主身体可好些了？”康毓关心问道。
战天穆皱眉：“你这么关心她，自己进去看看。”
“……”康毓面上笑意险些绷不住。
看到战天穆那面上的冷淡和不耐之色，康毓心底愤怒又委屈，一段时间不见，战天穆对她是愈发冷眉冷眼了。
她低垂着头，低声道：“太子殿下为何这样同承宁说话？可是承宁做了得罪了殿下和太子妃？”
自从秦慕颜怀孕时被太后和秦素衣算计，战天穆就对赵太后和康毓没了好脸色，赵太后被赶去了万福寺，而他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康毓有关，但想对她和颜悦色，不可能。
“本王只是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战天穆说得不客气，可康毓的注意力却在战天穆的自称上。
她呆呆看着战天穆，低声问：“太子殿下为何会……”
战天穆直接越过康毓，同秦慕颜离开。
秦慕颜同康毓擦身而过时，鼻尖微微动了一下，很快二人便离开了。
锦心和锦绣气的跺脚，锦心替康毓委屈：“郡主，太子殿下竟然这么对您，他实在太过分了！”
康毓也气红了眼，战天穆现在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这都怪秦慕颜！
如果不是因为秦慕颜，她还是那个每年给战天穆送礼物的‘好友’，他们会像小时候一样关系好，战天穆还会一如既往的护着她！
她眼底的冷光像刀子一般，可也知道自己再气也没用，她一定要除掉秦慕颜！
如此想着，康毓忽然又想起战天穆方才的自称，她蹙眉问道：“太子殿下方才为何自称是本王？”
锦心和锦绣也是一脸不解，无人能回答。
秦慕颜和战天穆离开后不久，云清这边也有消息了。
他将懂香料的嬷嬷带来战天穆面前胡话，那嬷嬷指着已经被弄碎的香料解释起来：“殿下，太子妃，这香料主香是栀子花碾碎的粉末，还有其他两样辅香，但都没什么，只是这里面似乎还有一点黄柏和黄芩，这本是两味清热解毒的中药，若对症下药能解毒，但和栀子混合燃烧很有可能会引发毒性了，不过这里面的黄柏和黄芩极少，只有零星一些，应该不会有事。”
秦慕颜看那香料，若非懂香料的人，是不可能察觉出来这里面有这两味药的。
夜凌华是被吓病的，若能好好休息，兴许这病很快就好了，可香料中掺杂了能引出毒性的药物，病情也就越来越严重了。
送走了嬷嬷，战天穆沉眉道：“看来夜凌华高热不退，每晚噩梦并非只是因为离魂症，我这就派人去查香料的出处。”
秦慕颜道：“我已经问过夜凌华身边的宫女，夜凌华所用的香料都是从大顺国带来的，也都是经过夜凌华身边的大宫女之手。”
夜凌华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住在宫内，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对宫内的食物都很谨慎，更何况自己用的香料。
所以要查香料的问题，只有等夜凌华醒来后，才能审问她身边的宫女。
战天穆点点头：“也好，那就等夜凌华清醒后再说。”
秦慕颜微微抿唇，她想到遇见康毓时，她身上便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当时她就觉得奇怪，现在仔细想想，那味道同黄芩味道有些相似。
“阿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战天穆问道。
秦慕颜想了想道：“康毓身上有药味，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同香料有关。”
因为那股药味太淡，她不能完全确定，若是猜错了，岂不是冤枉了人？
战天穆缓缓眯起眼睛，而后勾唇露出一抹冷笑：“阿颜放心，此事交给我。”
要查康毓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要确定她和香料有没有关系，便查一查她有没有用过这两味药。
有了战天穆出手，秦慕颜便不用多操心。
战骁那边的情况日渐好转，夜凌华醒来后也明显感觉身体好转了许多，加上秦慕颜留下的丹药，她已经不在做噩梦说胡话了。
战天穆这日突然来了康毓住的地方，康毓得知后，先是高兴，可很快又清醒过来。
战天穆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难道他是来追查什么？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妆容，前去迎接。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会来？”
战天穆朝殿内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康毓身上，他面容冷峻，眉眼也无甚情绪：“听说前几日承宁郡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