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会利用八卦阵来围困敌人，因阵法变化多端，容易扰乱敌人军心，还可给对方制造陷阱，而京城地形不可变，若秦素衣要利用京城地形摆阵藏人，一定会利用地形缺陷以假乱真。”
战天穆抬手指着地形图的正东，西南两个方位道：“如果按照八卦阵的解法来看，从正东入生门，西南休门可出，复出正北开门杀入便可破阵，但阵法多变，而地形不能改，八门中，杜，景为中，易多变，如果是我藏人，一定会藏于容易扰乱人眼睛的地方。”
顿了一下，战天穆抬手指着一个地方道：“李柔雪很有可能藏身此地。”
秦慕颜低头看着战天穆指的地方：“云水楼？”
战天穆道：“云水楼是京城最大的玩乐楼，楼内吃喝嫖赌皆全，据我所知，朝中有将近一半的臣子都曾入过此楼，更别说京城那些权贵富商，更是云水楼里的常客。”
秦慕颜之前也听说过云水楼，但对此楼并不了解，听战天穆这么一说，这云水楼就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云楼内每日客人极多，客流量大，这里也的确是最佳藏人之地，也很符合秦素衣的一贯作风。
“不过未免被迷惑，我会在其他方位也派人暗中搜查。
秦慕颜颔首：“好，我会尽量拖延时间，让你尽快找到李柔雪。”
战天穆抿唇，他抱着秦慕颜的手微微收紧，低声道：“阿颜，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你没必要再去见他。”
“不行。”秦慕颜道：“天穆，如果我不去见秦素衣，他一定会在你找到李柔雪之前将人杀了，我们不能冒险。”
而她去见秦素衣便是作为战天穆找李柔雪的条件。
她知道战天穆担心什么，便温声道：“你放心，有王府暗卫跟着我，我不会有事，而且我想秦素衣也不会笨到在京城内动手。”
战天穆沉默着，抬手将秦慕颜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坚定道：“阿颜，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找到李柔雪，然后去救你。”
秦慕颜靠在战天穆怀中，笑着道：“我相信你。”
二人拥抱了一会儿，秦慕颜忽然问道：“天穆，你去过云水楼吗？”
战天穆心底一个咯噔，他紧张地吞咽一声，低头问：“阿颜怎么会问这个。”
秦慕颜挑眉，她坐起身笑望着他：“你去过没有？”
“我如果说去过，你会生气吗？”战天穆忐忑问道。
秦慕颜笑的愈发迷人温柔：“当然不会。”
战天穆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其实我以前去过几次云水楼，不过那都是应酬，是有人请我前去，而且我从未做过出阁的事情。”
秦慕颜笑容依旧，但目光已经变的危险起来：“哦？也就是说你去过好几次喽？去过几次啊？”
“其实就去过三次嘛。”
秦慕颜唇边的笑容变成冷笑，幽幽道：“只去过三次看来你还挺失望的嘛。”
战天穆终于发现秦慕颜面色不对，他瞬间紧张起来，连忙摇头：“一点也不失望，如果不是被人拉着我，我是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秦慕颜瞪着他。
战天穆没想到秦慕颜会突然生气，他无奈道：“阿颜你说过不生气的。”
秦慕颜冷笑：“我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战天穆连忙摇头：“阿颜你这是冤枉我啊，我真的不喜欢去那种地方，不信你可以问云清和云影还有王桓，我身边连个伺候丫鬟都没有，怎么可能愿意去那种地方？”
看战天穆说得坚定，就差指天发誓了，秦慕颜这才相信了。
她哼了声，又问道：“那你们去云水楼谈公事？”
战天穆这一次学聪明了，生怕秦慕颜会生气，点头道：“是的，你也知道有些人不像我一样知道洁身自好，所以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去那边谈公事。”
“哦，你们就只谈公事？有没有叫漂亮的姑娘唱歌跳舞啥的？”
战天穆连忙摇头：“我闻不惯那些脂粉味，怎么可能有别人？我都是谈完公事就走！”
秦慕颜眯眼：“真的？”
“真的！”
秦慕颜笑起来：“相信你。”
战天穆总算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才因为紧张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之前宋院首还说怀孕的人情绪大多都不太稳定，有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闹脾气，所以让战天穆多担待着些。
战天穆当时嗤之以鼻，他的阿颜怎么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现在看来宋院首说的是对的！
“你在想什么？”秦慕颜眯着眼盯着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战天穆一把将秦慕颜搂入怀中：“为夫不敢。”
秦慕颜戳了戳他的胸膛：“谅你也不敢，日后不许去云水楼了，听到没有？”
“遵命！”战天穆重重点头，一脸坚定：“打死也不去云水楼！”
“那你怎么找李柔雪？”
“……”
“好了，便饶你一次，就这一次，找到李柔雪日后不许再去！”
“是！”
第二日，秦慕颜和战天穆分开行动，战天穆已经带着人去找人，她则离开王府去了秦素衣的医馆。
因为秦素衣指明要秦慕颜一人前去，所以小雨还有青羽青荣二人只能在外等候。
秦慕颜进了医馆内，便见秦素衣正在为一些排队的病人看病，而秦素衣也似没有注意她一般，正在认真把脉写药方。
秦慕颜寻了一个地方默默坐下，在秦素衣为最后一个病人诊完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等得累了吧。”秦素衣让医馆小厮端来一杯茶水，又亲自递到秦慕颜面前，温雅的面上笑容宠溺：“你怀了孕不能喝茶，这是我特意调制的安胎茶，你尝一尝。”
秦慕颜没有接，而是抬眸直直看着他道：“你要我来，只是为了喝茶？”
秦素衣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人，见秦慕颜始终不接，这才收回手。
他淡淡一笑：“我请你喝茶，自然是为了让你能为战天穆拖延更长时间啊。”
秦慕颜眉宇一跳，也淡淡一笑：“那我应该谢谢你？”
秦素衣叹息一声，他将茶水放下，垂眸深深凝视着秦慕颜说：“慕颜，我们师徒要一直这样说话吗？”
秦慕颜冷冷道：“我说了，从你杀我那一刻起，我们已经不是师徒。”
“秦素衣，你究竟想做什么？”秦慕颜直视着秦素衣的眼睛问道。
秦素衣坐在秦慕颜对面，柔声道：“我说过，带你回去。”
“不可能。”秦慕颜直接拒绝，她神情冷漠坚定：“我不可能和你回去。”
“那若是战天穆死了呢？”秦素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