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势虽然停了,但天色渐晚,只怕附近也没有入住的客栈,于是几人便只能在破庙休息一晚。
秦慕颜尽量表现得没有异样,但心底也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自己中蛊一事说与战天穆。
京城。
“王爷,穆王府内外犹如铁桶一般,属下派去的人查不到一点消息。”殷厚低着头禀报:“而且乔二也失去了踪迹。”
战天言喝酒的动作一顿,转头盯着殷厚问:“可将那个消息传给乔二了?”
殷厚点头:“属下按照王爷吩咐,一字不差地让人将那消息传给乔二,但乔二却突然没了消息。”
战锋微微眯眼,将酒壶重重搁在桌上,眼底冷光乍现:“只怕这乔二是得了什么消息,瞒着本王偷偷离开了。”
“怎会?”殷厚震惊:“乔二一心得到秦慕颜的丹药,王爷如今给了他机会,他怎么会离开?”
战锋斜眼扫向殷厚:“如果乔二早有异心呢?”
殷厚拧眉沉声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抓乔二!”
战锋却抬手制止:“不必,乔二那个疯子的目标是秦慕颜,无论他做什么,只要能够让战天穆痛苦就够了。”
“是。”
战锋可以放任乔二失踪,但查不到战天穆和秦慕颜的消息,却让他心下烦躁。
“派人给战天言传消息,就说本王有事同他说。”
殷厚领命离开,很快,战天言便得知战锋相约的消息。
他猜测战锋是为了战天穆的事情,忙完宫中的事,战天言便出宫来到战锋所在的酒楼。
“果然是温香软玉在怀,天言可是许久未曾出宫来见本王了。”战锋招手,让战天言坐在自己身边,笑着调侃道。
战天言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皇叔你莫要取笑我,我哪里有什么软玉温香在怀,我对紫苏姑娘并没有非分之想。”
战锋笑笑,不戳穿战天言的心思。
紫苏进宫后便传来消息,战天言待她十分守礼,为了安顿她还同皇后发生争执,不过最终紫苏成功成了战天言身边的大宫女。
如此战锋对战天言的言行举止更为清楚,且战天言本就是将紫苏当成秦慕颜的替代品,战天言对秦慕颜可望不可及,自然也不会这么快要了紫苏。
所以战锋并未怀疑紫苏传来的消息有假。
叔侄二人如往常一样喝酒,战锋问道:“天言,你可知道穆王府的情况?”
战天言状似不解,奇怪问道:“穆王府有什么情况?我只知道前几日穆王和我因为曲州贪污案意见不合,他便上奏身体不适,已经好几日未曾上朝。”
战锋天眼看着战天言,目光带着审视:“天言就不奇怪穆王怎会突然不上朝?”
战天言也沉着脸:“皇叔,其实我心中早有怀疑,也派人暗中调查,但穆王府防守太过严密,我又同穆王不和,即便现在去穆王府,只怕也难以进去。”
说完,他忙问道:“莫非皇叔查到了什么?”
战锋神色幽沉:“本王的确查到一点消息,穆王自请前往曲州暗中调查那件贪污案。”
“什么?!”战天言大惊,俨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急切问道:“皇叔你说的可是真的?!穆王私自前往曲州?那我怎会不知道?”
战锋将战天言惊怒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他似是真的不知道战天穆的行踪,便温声安慰道:“天言,你先别着急。”
“本王也是前几日才收到消息,穆王只怕是私下找皇上请旨,而皇上也连同穆王隐瞒了你啊。”
战天言面上震惊又愤怒,抬手重重拍在桌上,怒声道:“父皇心中果然只有穆王一个皇子!他的心永远只站在穆王那边,我又算什么?!”
他一脸的不甘和悲愤,仿若被战骁放弃一般,抓起酒壶就开始狂倒酒喝。
看到战天言反应如此剧烈,战锋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眼底满是阴森诡谲。
“天言,其实你心中早该明白,皇上虽然罢了穆王的太子之位,但他心中的太子人选最终还是穆王啊。”
战锋拍着战天言的肩膀,一脸同情:“天言,你才是帝后嫡子,是皇储的第一人选,只是皇上他……实在是过于偏心,就连曲州这么一个小小的贪污案也瞒着你。”
“不过你也别伤心,本王想皇上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战天言状似安慰,实则是挑起战天言心中的妒火,如若战天言当真是将战天穆当作仇敌,只怕他现在已经恨不得杀死战天穆!
战天言也正如战锋所想那般,他回头满目愤恨:“父皇能有什么道理?我是帝后嫡子又如何?终究还是比不上穆王!”
战天言拿着酒壶疯狂给自己灌酒,战锋见状,目光一闪,他还有事情要询问战天言,可不能让他喝多。
于是他忙按住战天言的酒壶,劝道:“天言,其实皇上也只是一时蒙蔽双眼,本王猜想定是穆王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会联合穆王欺骗你。”
战天言气恼非常,他推开战锋的手,继续疯狂喝酒,看上去是真的气狠了。
“皇叔你不必多言!我知道我做得多都比不上穆王!父皇实在是偏心!”
战锋没想到战天言这么不理智,不过也是,战天言本就是个傻子,即便他痴傻病症康复,但智力和谋略终究还是不及战天穆。
这也是为何他会选择战天言的原因,因为这种人最好掌控。
“天言,你先别生气。”战锋压住战天言喝酒的手,对头道:“天言,本王查到穆王很有可能不是去曲州。”
战天言喝的‘醉醺醺’的,他晃悠着头看向战锋,大舌头的问道:“什,什么?不是去曲州能去哪里?”
战天言一身酒气,整个人看上去也已经快要不清醒,战锋心下不屑,但面上却表现的十分关怀。
“本王查了穆王的行踪,发现一路上穆王并未发现,甚为奇怪。”
战天言晃了晃头,皱眉问:“那又如何?只怕穆王他早有准备,我,我却只能在京城,看着他查案……”
战锋还要说什么,战天言却一把推开战锋,他一张脸因为喝酒而变红,怒瞪着战锋吼道:“父皇你为何要这样对儿臣!!”
话落,他抓起手中的酒壶就朝战锋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