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穆和李柔雪幼时曾被拐走,而李柔雪失踪一年一直是李父李母的心头痛,虽说女儿找回来了,但女儿失踪一年,做父母的自是心疼不已。
更何况李柔雪因此身体变的极差,即便李父染上赌瘾,但死前还是拉着战天穆的手,希望战天穆可以一生一世照顾李柔雪。
当日战天穆跪在李父床前发誓,他一生都会守护李柔雪,如此李父也算瞑目了。
李家败落后,李柔雪每日以泪洗面,战天穆自是时时陪伴在李柔雪身边,很早以前李柔雪就曾对战天穆说过,她因为受苦性子是变不回以前了。
其实秦慕颜不是第一个怀疑李柔雪身份的人,甚至李柔雪也曾问过战天穆会不会相信她。
战天穆是个重情义之人,更何况李柔雪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他自然不会怀疑。
所以当初秦慕颜提出怀疑李柔雪的身份,战天穆并没有多少意外。
秦慕颜听后不得不佩服李柔雪,原来早在几年前李柔雪就主动提出质疑,难怪战天穆不会怀疑。
依照战天穆说的,李柔雪能说出他们之间相处的很多事情,若她身份有问题,又怎会知道这么多?更何况李柔雪的容貌也只是稍微长开,并非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不然李父和李母怎会没有发觉?
秦慕颜沉默一瞬说道:“可是王爷就没有怀疑过,李大人为何会突然染上赌瘾?你不觉得他们夫妇二人死的太快,李家败落太快了吗?”
她一直让王桓私底下追查李柔雪两个庶姐,只是至今也没有好消息,至于李府的事情,也同众人知道的一样,的确是李父贪污。
战天穆闻言沉下脸,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件事。
当初他因为心存愧疚,一心照顾李柔雪李柔雪,之后李府出事他同样忧心李柔雪,并未深究过此事。
“我明白你的心思。”秦慕颜缓缓说道:“你想报恩,但若李柔雪身份有疑,那么你所护着的人便很有可能是凶手!”
战天穆长眉紧蹙,此事事关重大,的确要细细追查。
“我不仅怀疑李柔雪的身份,我还怀疑李柔雪是战天逸的人,并且李柔雪或许懂得下蛊。”
战天穆目光沉暗,神色也变的极为沉肃。
“本王会派人追查。”战天穆沉眸说道。
秦慕颜见战天穆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他的古怪心疾,她心中又担忧起来,紧盯着战天穆继续道:“所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患心疾的事情?”
战天穆面色变了变,心脏那股钝痛感再次袭来,他疼的捂住胸口,呼吸也变的粗粝。
秦慕颜见状也顾不得再追问,忙为战天穆诊脉,同之前一样只能诊出心脉混乱,其他什么都诊不出来。
“吃下这个或许能好一些。”秦慕颜喂战天穆吃了一颗丹药,身体便退开离他远了些。
既然战天穆犯病是因为她,她便不能在这个时候接近战天穆。
战天穆看着秦慕颜的动作,心脏钝痛更深,却不知是因为那古怪心疾还是因为其他。
吃下的丹药很快便起了作用,战天穆粗喘了几口气,直到心痛缓解,这才出声道:“你知道了?是王桓还是府医?”
秦慕颜急忙道:“你不要怪他们,是我逼迫他们告诉我的。”
见秦慕颜面上一副紧张模样,战天穆失笑,他抬手本要拉秦慕颜的手,却被秦慕颜避开。
“既然你是因为我才会心痛,那日后我便离你远一些。”
战天穆听后便黑了脸,他不顾秦慕颜躲避,直接握住秦慕颜的手用力将人拉到近前,深幽的眸子深深看着秦慕颜道:“日后不许再说离本王远些的这种话。”
秦慕颜垂眸看着战天穆苍白却布满力度的手指,抿了抿唇低声道:“可是你的心疾……”
“区区心疾,本王不惧!”顿了一下,战天穆的眸光越发明亮,他道:“而且本王知道,王妃一定会救本王。”
比起心疾的古怪钝痛,战天穆更加无法接受秦慕颜的远离!
他握着秦慕颜手掌的力度那般坚定,秦慕颜吸了口气,抬眸同战天穆对视着,同样坚定道:“我一定会治好你。”
既然已经说开心疾之事,战天穆便没有任何隐瞒,他将自己发病情况细细告诉秦慕颜,或许是因为违背了脑内那股奇怪的声音,战天穆说得越是清楚,身体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痛楚,好在他还能忍受。
“本王不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想瞒着你,而是本王一旦有这种想法,脑内便有一种奇怪声音干扰本王。”
秦慕颜心中一紧,忙问道:“现在还会有吗?”
战天穆皱眉点头:“有。”
秦慕颜一颗心沉下去,她直视着战天穆,面色看上去阴沉得可怕。
战天穆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慕颜露出这种严肃神情,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本王这古怪的病症是不是很难治?”
秦慕颜缓缓摇头,她低声道:“王爷你这不是病,而是被人下蛊!”
秦慕颜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可是战天穆是什么时候中的蛊?而且这蛊如此隐秘,直到今日她都无法诊断出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战天穆的身体,自从上次刺杀战天穆身体恢复后,凭着他的功力不可能着道,除非下蛊之人是用一种隐秘手法。
战天穆得知自己中蛊,面上并未多少惊色,他淡笑了一声:“即使中蛊,你也有办法解的。”
秦慕颜再次摇头,她没有隐瞒战天穆,沉声道:“王爷,我无法诊断出你体内的蛊。”
战天穆体内的蛊很有可能就是李柔雪下的,昨夜李柔雪喂战天穆喝血,莫非也同战天穆体内的蛊有关?
师父曾说养蛊人皆是以自身精血养蛊,甚至有些人因为身体特殊,可以将蛊养在自己体内,以自身气血为养料,被称为血肉蛊。
而战天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被无声无息下蛊,除非李柔雪像昨夜那般喂他喝血,但战天穆怎会没有察觉?
“好了,不要想了。”战天穆见秦慕颜紧皱眉头,一张小脸也都深深皱起,他倒是对自己中蛊没什么担忧,左右就是心疾,他可以忍住。
“不,一定是有某种契机。”秦慕颜沉思着,她忽然抬头盯着战天穆问:“在王爷发病前,王爷和李柔雪可曾有过什么亲密且是见血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