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琴将云画交与她的纸条交与龙昊“三王爷,这是画儿让我交与你的。”
龙昊接过纸条展开,倒退了一步。“琴妃,画儿这,这是什么意思,‘对不起’画儿是不同意婚事吗?”
“明日你就明白画儿这三个字的意思了。”于是转身欲离开。
“画儿,画儿……你开开门啊,告诉我为何?画儿……”龙昊急急的敲着门唤着。甚至有种想破门而入的冲动。
“三王爷,你不要这样,你就别再给画儿压力的,她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明日,明日,你便会知道一切。”云琴的眼里写满了忧伤。她的画儿怕是不再是个孩子了,那份天真经此一事怕是要被尽数夺去了。
“对啊!三王爷,您就让画儿一人静静吧!”云棋云书附和着。
三人阻止龙昊敲门。她们知道此刻她们的画儿都快崩溃了。她现在想要的便是这半刻的安静吧。
第二日可想而知升歌城的话题了,王改变主意将云画小姐作为和亲公主与黑圣国联姻。而冷煜傲亦回国去准备和亲大事。
这个消息对龙昊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疯了似的跑向皇宫。
“皇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销看着情绪激动地龙昊,心中的愧疚更添了几分。“皇弟,对不起,但黑圣国要与我国联姻,而且指明要画儿,否者两国要在战场上见。两国交战苦的是老百姓啊!”龙销是位仁君,这是他的优点但此刻亦成了他的缺点。他不知他的不忍或许会害了更多的人。暂时的平静会持续多久,能持续多久?
“为何,为何会是画儿,画儿她也答应了?”龙昊此刻眼中噙着泪水整个人像是被人硬生生抽空了般。
“嗯,昨日琴儿出宫便是为了此事。”龙销亦无奈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画儿,难道你也当真如此狠心……”此刻的龙昊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吧。声声的呼喊听的人揪心。
这几日云画将自己锁在房内,吩咐下去三王爷来一概不见。
“画儿,画儿……”龙昊依旧来到云画房前。“你开开门好吗?让我见你一面,画儿……”才几日龙昊憔悴的不行。深色的眸子里此刻却是掩着一层灰暗,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愁。眉间眼角微微的有些凹陷,似是几日不曾合眼般。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云画隔着房门低喃出声,今日她总算是开口说话了。略带沙哑的声音似是隔了层帷幔,幽幽的飘了出去。
“画儿,你,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画儿……你开开门可好?”龙昊欣喜的说着。这是这几日里云画第一次和他话,他怎能不喜出望外,眉间眼角瞬间被欣喜掩盖。
“昊哥哥,你走吧!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呢?”她咬住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这几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泪。只觉醒来时枕头已然湿润,愣愣的回神时已泪湿长衫。此番嗓子沙哑便是她自己也不知是多日来不怎么饮水之故还是哭哑的。
“画儿……告诉我为什么?”她为什么可以做的那么决绝,为什么只一夜所有的事都变了,为什么……
“这重要吗?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如此,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有些事就让它随风远去吧,忘了比记得好。不是吗?”若可以选择,她宁可选择失忆。什么都不记得,痛苦也罢,快乐也罢,忘的干干净净,也许那样的生活会比此刻来的幸福。
“忘?呵呵……谈—何—容—易!画儿……你能吗?”龙昊反问道。他不信画儿能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忘却。他不信!画儿的一颦一笑若一个个印章般牢牢的印在他的心里,抹也抹不去,除非拿一把刀挖了去,然,到时他也便无心了。当真是至死方休,致死方忘啊!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昊哥哥,明日我便要出嫁了,你别来找我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
“不……”龙昊打断了云画,“画儿……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画儿,我带你走可好,我们走的远远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可好?”
“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逃?逃哪去?即便是真能逃了,可是她逃了,她二姐怎么办?府中的老老少少怎么办?两国的百姓怎么办?逃?她逃的了吗?肉身逃了,良知却是怎么的逃不了的。
门外的龙昊听到云画的抽泣声心不由得揪紧了,他那爱玩爱闹爱笑的画儿如今变的爱哭了,是他吗?是他让她变的如此爱哭吗?难道他真该放手,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一扇门隔着两个流泪的人,一个不出来,一个进不去……
第二日升歌城迎来了黑圣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气势非凡。而云画的房内静的可以,大家脸色似乎没喜气的神色。行尸走肉般的忙着。只因今日的主角便是这般模样。
喜婆为云画梳着头发,如影随形站在旁边侍候着。云画眼神呆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影,随形,你们留在府内不需要随我出嫁。”
如影,随形被云画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忙跪下“小姐,如影(随形)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啊,求求你别不要如影(随形)啊!小姐,小姐……”忙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云画一手一个的想扶她们起来“不是,你们做的很好,只是,只是我不希望你们有危险……”
如影随形一听云画这么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姐,我们的命都是你救得,有危险我们就应该义不容辞的为你挡着啊!小姐!若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就是爬也要爬到黑圣国去的。”如影看着云画说,眼中满是坚定。
“哎……你们啊!以为自己是四脚动物吗,爬到黑圣国?”云画用食指点了一下如影随形的额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画儿……”
“画儿……”
云棋云书一前一后的唤道,二人先前在前厅招呼那些前来贺喜的达官贵人。如今好不容易抽空可以和云画好好地话别一下。
“二姐,三姐,”三姐妹相拥而泣,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化作点点离别泪。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画儿,二姐舍不得你。”
“三姐也是,舍不得你啊!”
“我又何尝舍得两位姐姐”她感觉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答应这门婚事。但既是做了,便容不得半点悔恨。
“云画小姐,吉时到了,我们该启程了。”驭南是此次迎亲的使者。
离别的时刻总是这么快到来,无声的告别,只有彼此的眼泪述说着是多么的不舍。
在万人的恭贺声中云画上了马车,如影随形拿着行礼随后也跟了上去。行帐队慢慢的动了起来,云画没有向车窗外看,因为没什么可看,一切的祝福对她而言意味的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包括她自己。
队伍来到了城门口便停了下来,云琴站在马车上等着云画的到来。她的四妹今日便要出嫁了她怎么可能不来送行。感觉到马车停了如影掀起帘子看向车外“小姐是大小姐,她来为你送行了。”
云画抬起手轻轻的掀起帘子“大姐!”不是往日那欢快的呼唤,柔柔的,似水若风。脸上的微笑更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在笑还是……
“画儿……”云琴边唤边行至云画的马车边,她之所以不去云府与云画话别是因为她怕看到四姐妹抱作一团哭的景象。四人一起穿越,到如今却要各分东西。人往往在离别的时刻纵有千言万语亦不知该从何说起。握着彼此的手只是静静流泪,也许眼泪才是对离别最好的诠释吧。
“大姐,当日你说画儿长大了,很快便要嫁人了,今日是画儿的好日子,你应该替画儿感到高兴啊?”强颜欢笑说的就是此刻的云画吧。说是笑到不如说是在哭来的更妥当些。
“画儿……”云琴没有多说只是哭着抱住了云画。也许,也许画儿会像她一样最后喜欢上她的夫君。对,也许会是这样呢。
“画儿……”
熟悉的声音着实让画儿吓了一跳,他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画儿……”声音比刚才柔了几分,但他眼前的人儿并未回过头来。他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为的是再见画儿一面。他的皇兄为了不让他破坏此次和亲故命人将他的王府重重包围。现如今他衣衫褴褛便是拜那些士兵所赐。
云琴一个眼神示意将三王爷带离此处。因为她知画儿此刻不想见他。
士兵领命欲请三王爷离开,但迎接他们的是冰冷的拳头。“画儿,你为何不肯见我?”几近绝望的语气紧紧的揪着云画的心,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相见了能如何?”她不认为他们还有见的必要,见了徒惹一份伤感,这又是何必?
见了能如何?对呀,即便见了又能如何?看着她为他人穿嫁衣,看着她为他人上红妆,而他呢?却只能揪着他们过往的记忆,独醉……
“为什么?为什么?……”龙昊不住的低喃着,给他一个理由,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变的如此之快,变的毫无理由,变的另他措手不及。
“为什么?世间哪那么多原因呢?昊哥哥,你又何苦执着?忘了画儿吧!”是她负了他,是她对不起他,不是不愿见他,而是不敢见他,亦无颜见他……
“不……”龙昊咆哮着。却被驭南制止,将他拖离云画几丈之外。
云画覆在云琴的耳畔低语“大姐,昊哥哥就拜托你了,让王给他物色个好女子吧。还有,珍重!画儿走了。”说完便转身上马车,还不忘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脸。
龙昊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画儿,到最后你连一个侧脸都不肯让我看到,留给我的只是你那漠然的背影。为什么?哼哼……哈哈……”龙昊冷笑着。他输了,输的好凄惨,情爱之事原来他真不该涉足。
迎亲的队伍又开始动了,缓缓地向着他来的那个方向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