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住的下坠,耳边的风呼呼直响,云画只觉自己浑身发冷。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腰间似被崖间的树枝给勾住了,一个力甩,头重重的磕在旁边的崖壁上。最后她无力的望了眼上方,眼睑就颤抖的合上了……
上方的那片天空中,一只白雕盘旋而飞,忽的它直直的往云画冲来,飞至她身下将她接在自己的背上,随即又往下方飞去。
“你个笨白雕,我让你给我去将那山涧的五毒果采来,你给我弄个女子回来干嘛?看来你这好色的心性还是没给我改掉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一个白发银须的老者身背一个竹筐,那里头看似都是些药材。老翁环视了一圈,随即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着白雕一步步bi近。
白雕也不飞走,只是将云画从背上放下了,伸出一个翅膀轻抚着她。
“你个色鬼,有你这样摸人家姑娘家家的吗?把你的雕爪给我挪开!”老翁用手中的树枝轻敲了敲白雕的翅膀。气呼呼的喊道,那雪白的胡子被那一股股的气给吹了起来。
白雕抬眼看了看他,而那翅膀并未从云画的身上挪开,一副这是它的人的模样。
“我告诉你,别以为是你把她从救来的,人家就得以身相许?这最后救她的人还得是我,是我!懂吗?”
白雕似乎有些动气了,收回放在云画身上的翅膀,向老翁bi近了一步。那凛冽的双目直直的盯着老翁,像是想让老翁收回方才说的话。
“师傅!”一个白衣公子翩然往此处走来。看着手执树枝与白雕对视的老翁,无奈的一笑。他这个师傅啊,越老越爱闹。现如今师妹出谷了,而他又会随时出谷回国看看。他这师傅每日也就只有和这白雕玩闹了。
老翁看了眼白衣男子,随即转过头来,依旧与白雕对视。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不就给白雕喂了媚蛊吗?它还真看见女子就上啊?先是带一些女子的丝帕,后来是一些衣物什么的,有一次居然还拿了件红肚兜丢他脸上,这一次来个更夸张的,还直接把人家姑娘家往谷里带。
“师傅,发生何事了?怎么又和白雕闹脾气了?”其实离尘想想都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他师傅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再加上旁边那一个背对着他们躺着的女子,他就知道一定又是白雕惹的祸。
“离尘,你瞧瞧它,才给我安分了三天,就立马又皮痒了。我让它去山涧给我摘那五毒果,它却给我带了个女子回来。”说着,老翁又气愤的拿树枝敲了敲地。
离尘轻拍了拍老翁的背,随即缓缓的往那女子走去。
此刻云画侧躺在地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也好在她那一头青丝披散在身上,将她的身子微微遮掩,也不至于春光大肆外泄。
离尘蹲下身,伸出食指中指往她喉间一探,那一处还在微弱的跳动。离尘暗自一感慨,这女子的命还真够大的,都如此模样了,居然还活着。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一个用力,云画便往他倒去,正面朝上。
“是她?”语毕,早已抱起云画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老翁一脸困惑的看着那一路尘烟,抹了抹脑袋,刚那是他的爱徒吗?
离尘急急的将云画带回了他们在谷中的竹屋,将她轻放在竹榻上,静静的检查着她的身体。只见云画额上被撞出了一个窟窿,血依旧微微的往外渗着,而有些已经截成血块。再看身上伤,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一道道血口子看的他异常揪心。
她不是堂堂黑圣国的皇后吗?怎会便的如此?“云画,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便的如此?”手颤抖的不敢触碰,只是轻轻的将她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褪下。
因着有些血渍已经干枯,连着皮肉沾着衣服。他微微一个用力,云画便吃痛的呻吟,然而眼睛始终不曾睁开。
“离尘,你干嘛呢?哎呀,这姑娘怎么伤的如此严重,快,你先喂她吃一颗转心丸。”说着便卸下自己身上竹筐,往竹榻边走去。方才他光顾着和白雕大眼瞪小眼,竟忽略了在一旁的女子,他还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老翁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离尘听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出来,扶起云画,一抬她的下颚,将那药丸喂了下去。
“师傅……”
“将我的银针取来,还有将那雨露清风膏在她全身都抹个遍。”老翁一扫方才老顽童的形象,先是和离尘一起将那雨露清风膏抹遍云画的全身。然后接过离尘递过来的银针,若狂风扫落叶般的,三两下便在云画的周身扎满了银针,而云画当真也没那么痛苦了,那柳眉微微松展了开来……
“好啦,大功告成!”老翁拍了拍双手站起来,似一个炫耀的孩子般看着离尘。
离尘一笑,随即看着云画。眼中已有一份黯然,只因刚才在给她上药时,他发现她臂上的守宫砂已经不见了。也是,她是他的后,怎会一直带着守宫砂呢?
可是,她好好的怎么便的如此,她身上的也不是凤袍,只是寻常女儿家的衣服。难道她是逃出来的?还是如何呢?
“咳……”老翁假意的咳嗽了一下,唤回了离尘那乱飞的神思,“离尘,为师不曾对你喂媚蛊吧?”
听老翁如此一说,离尘脸一红,尴尬的出去了。此刻云画未曾着衣,他如此看着,当真是很不该的。
屋外,白雕立着直直的盯着他看,离尘一笑。这云画还真是厉害,虏获了万千男子的心不说,就是这畜生的心也被他俘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