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你们说今晚我穿这件纱裙如何?”云妃立在大铜镜前,转着身子欣赏着此时自己的那一身装扮。
那一身红色的纱裙轻薄如翼,便是里面那件肚兜的花样也是能瞧的一清二楚的。
春花秋月看着自己的主子那一身纱裙,羞红了脸,傻傻的笑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云妃倒也不恼,今晚她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勾住她的王,让他对她欲罢不能。想着脸颊亦不由晕开了一片绯红,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春花秋月。
“我让你们准备的那个汤,可曾备好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备好了,此刻正温着呢。等王来了,奴婢们就立马端上来。”
“恩,”云妃似是还不满意自己此刻的装束,甚至想解下那一件肚兜。毕竟,王真的已经许久不曾来她的冷香宫了,或者可以说,自她进宫以来,王也就在她初入宫时来了几次,之后便……想着神色不由的暗了下去。
“王驾到!”
听闻此声音,云妃立刻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原来阴暗的一面立刻消失无踪,寻不得半点踪影。当真是笑脸人前,背后独自暗泣啊!
“臣妾参见吾王!”云妃盈盈一个欠身,一干宫女内侍也随着行跪拜之礼。
“平身,”冷煜傲径自往里走去,并未虚扶云妃一把。
宫女内侍早已悄声退下了,春花秋月也已然将那汤放在了桌上。云妃怯怯的瞄了眼此刻垂首背对着她的冷煜傲,此刻心如鹿撞,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安?
“还不去床上躺着?”语气中尽显不耐。
云妃一个踉跄,所有的欣喜之情已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屈辱,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牲畜,即将被宰割。
步子缓缓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这是命,她无力改变。不受宠,是不幸!现如今即将得宠,可依旧是不幸!原来入了宫无论怎样皆是同一个命运……
轻解罗衫,褪下了那件红纱裙,颈上的那根肚兜带也被解开了。云妃很自觉地躺了下去,只是泪水却无法抑制的滑落。
冷煜傲倒也干脆,三下两下的便除去了身上的衣衫。将云妃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忽略了。若完成任务般的要了她。
云雨之礼?此刻怕只是动物间最原始的性动作吧。
半个时辰都不到,冷煜傲便翻身下床穿衣离开,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云妃,呆滞的看着上方。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宠幸”了她吗?不,不可能,那怎么算得上宠幸?侧过身蜷缩成一团,下腹还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床头桌几上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知何时已被放在那了,那算不得宠幸的宠幸,居然依旧还是要她喝药,他就这么不屑与她有孩子吗?怒极,伸手打翻了那碗药,惊的门外的宫婢急急的推门进来。
“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宫婢停下了脚步,看着此刻似是疯癫的云妃,一个个都愣愣的缩回脚,退出了房门,依旧在外头静静的侯着……
因着宸妃住的冷灵宫离云妃的冷香宫相对近些,所以出了冷香宫,冷煜傲便来这冷灵宫了。
“王,今儿个宸妃娘娘说身子不适,怕是无法伺候您安寝了……”刚入那冷灵宫便见的一干宫女内侍跪在门外,领头的一个公公怯怯的说着。撑地的双手不住的打着轻颤。
冷煜傲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在他看来倒是替他省了些时间,他恨不能现在就回到画凝轩拥着他的画儿轻语低喃。也不知他的画儿此刻正在作何?是否已然安寝了?想着步子明显的快了,他想早些结束此番所谓的宠幸。
“娘娘,天色已晚,您该歇息了。”说着黑儿便欲去夺下云画手中的书册。
然,云画似是早料到她会如此,轻轻一个侧身便躲开了她的“魔爪”。随即对这黑儿几近哀求的笑笑。
黑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们的娘娘便是如此,看书若是看进去了,便没完没了,不懂吃,不知睡,就是牢牢的捧着那本书了。
“娘娘,天色已晚,再这么看书当心伤着眼睛,明日一早再看可好?”其实对于黑儿而言,她更喜云画在闲来无事之际做做针黹女红,至少做那个她会注意休息。
伤着眼睛?她还怕这些吗?现如今她只想充实的过好每一天,太过长远的事她不愿去想。抬眼看向黑儿,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便还是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搁,起身回床榻上躺下了。
这几晚他一直都陪着她,今晚他不在身侧,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云画,你何时竟如此依赖于他,莫不是,你身未失,心先失?
外头箫声渐起,透过纸窗缓缓的飘了进来,将她的心湖搅的更乱。今日的箫声较于往常更加哀怨了,听着似是有种离别愁绪,却又透着恋恋不舍。
云画嘴角一挑,起身踱至琴案边。未曾燃香,指尖轻触琴弦,随意的一拨,一声低吟自琴身缓缓流淌出去。
因着几分病态,她气息尚不够绵长,吹箫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所以此刻她能回的便只有这琴音。缓缓落座,十指轻放在琴弦之上,闭目了片刻,指尖滑动,琴音四散开来,透过纸窗直直的往外头飘去……
青山隐隐,碧水迢迢,山亦有情,水亦有情,怎奈那伊人却偏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