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砚见过狗玩意儿多了去了，但像你这样的垃圾，我头一回见。”
是时砚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我不太放心，刚冲出去，就看见时砚轻而易举地将钱福生拎了起来，用力往墙上抡。
钱福生疼得趴到地上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艹你娘的，我要报警。”
“好啊！你报，看警察抓的是你，还是我。”时砚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蹲下身来抓住钱福生的头发，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刚刚那番话，我可是都录下来了，你等着我，我tm搞死你！”
他站起身来，又要拿脚去踹。
“他妈的！”钱福生竟然顺势拽住了时砚的腿，朝着时砚的方向扑了过来，发狠地攥起拳头，死死地往时砚脸上挥去。
“时砚！”那一刻我的几乎心脏都快要骤停了，脑子里乱作一团，拿起卫生间里的扫把就往钱福生脑门上揍。
被我这一打，钱福生一个不稳，直接倒了过去，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陆续有人围过来，其中一个甚至报了警。
几分钟后，附近的民警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他们把我们一并请到了派出所。
民警：“小姑娘，你可真够虎的啊！看着柔柔弱弱的，为了救自己男朋友居然把这样的大家伙给打晕了。”
“不关她的事，人是我打的。”时砚忽地打断他的话。
民警冷笑一声：“呵，就你脸上挂的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我有些急了，生怕警察把时砚抓起来：“是这样的，警察叔叔，那个人是我以前公司的顶头上司，一直骚扰我很长时间，今天又碰上他，他在背后出言不逊，我男朋友看不过去，这才打的人~”
说着我一把抢过时砚的手机，播放了最新的一条录音。
“操你妈~典韦打野的能别来上路吃兵线吗？我都说了你再吃我就挂机.......”
“.......”
民警：“诶，你们小情侣想诬赖人家受害者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
我无语了，敢情钱福生成受害者了？
我见他不信，忙拿出自己手机递上去，钱福生的微信聊天记录我还留着，都是一些油腻令人作呕的骚话。
民警看了一眼，依然半信半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杜撰的.......”
时砚有些火了：“你可以去查啊！看看是谁在撒谎。”
“张掖，过来一下。”
“你们俩待着别动啊！门口有保安，就你俩，跑不出去。”
叫张掖的警官走后，只有我和时砚两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我忍不住开口：“不是说录了音？”
时砚抬了抬下巴，声音冷硬：“唬他的，听他那逼话早冲出去了，哪还有什么时间录音，席其颜你可真行，就你能忍，当初为什么不报警？由着那人渣这样欺负你？”
我从没见过时砚那么生气的样子，眼泪都快被吓出来，哽咽地开口：“我......我当时举报了他的，公司怕影响不好，说即使我报了警，他被关几天就会被放出来，我很害怕.....。”
时砚见我眼眶都红了，瞬间慌了神，他伸出手来，把我脸上的泪一点点擦干净。
良久，他才发出一点声音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嗯？”
“他骚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上半年五月份，那时候我还在惠宁工作，他是我的领导。”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离职的？”
“嗯。”我没否认，又怕他担心，“但是，不是还遇到您这个贵人了嘛！”
“昨天来找你的是不是这个畜生？”时砚显然并没有被我这句话安慰道，唇线渐渐拉直。
我赶紧否认：“那不是，他是我闺蜜男朋友。”
“哦。”他刚缓口气，随即又转过头来表情古怪地看着我：“席其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居然跟你闺蜜男朋友搞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呀！
我无语了：“不是，我闺蜜昨天跟她男朋友吵架离家出走了，他问我要摩托车，我就跟他一起去帮忙找人了。”
“那，那恶心巴拉的情侣头盔也不是你的？”时砚傻愣在原地，一脸呆滞。
“摩托车都不是我的了，情侣头盔还是我的吗？”
我看着他气红的脸，越看越觉得可爱，这两天时砚的异常反应都有了解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时总，你知道什么是吃醋吗？”
时砚沉默地看着我，一双幽深的眼睛包含着复杂的情绪，他傲娇地撇开脸：“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唉~事到如今我们都这样了，怎么听你一句告白这么这么难？”我佯装失望地低下头，
话音刚落，时砚就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搂到怀里，声音温柔地要溢出水来，“颜颜，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保护你的话，那个人，能是我吗？”
我靠在他的怀里，心里的喜悦近乎就要喷涌而出，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心乱如麻，只能紧紧揪住他的衣领：“从来，也没有别人。”
“咳，咳。行了，行了，这里是派出所，不是情侣酒店。”
我吓了一跳，赶紧推开时砚正襟危坐。
时砚被我这一推有点不满，瞬间皱起了眉头。
民警瘪瘪嘴，坐了下来：“事情呢！我们已经大致搞清楚了，这个钱福生，已经在其他的派出所留过案底，多次被告性骚扰，这次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时砚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会进行民事诉讼，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样都不能少。”
民警看不下去，给了时砚一个大逼兜：“小子，在女朋友面前耍什么帅呢！”
我看得心疼：“张叔~您轻点~他脸上还有伤。”
“别套近乎啊！虽然说这个钱福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们打人这一点也是不对的，就不能报警解决吗？偏要逞英雄，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诶，你们必须拘留三天，好好反省一下。”
“我是无所谓，可是我女朋友她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通融一下？况且当时她要是不来，我就要被那个混蛋打死了，也算是正当防卫，事是我做的，我一个人留这就行了。”时砚语气从未有过得诚恳。
我心头一暖，赶紧拍拍胸脯说道：“没事儿，时砚，我在这陪你。”
时砚勾了勾唇，极其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别闹，公司还有挺多事要处理，听话，三天后把你对象赎出去，懂？”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14.
在这三天里，我几乎是跟所有人统一口径说时砚去南极出差了，那边信号不好，联系不上。
好不容易挨到时砚“出狱”的日子，我一下班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
我看到时砚穿着我每日探监给他送来的平价衣物，像是富家公子参加变形记似的一脸拽样地走了出来。
“时砚~”我“噌噌”地跑过去，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脸上的伤痊愈得差不多了，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怕你对象在里面受委屈？”他抬手，掐了掐我的脸。
我脸色一红，开始狡辩：“我是怕你的脸，变丑了我不要你了。”
时砚被我气笑了：“走，我们回家。”
刚一进门，他就把我抵在墙上亲，舌尖往我嘴里伸，一寸寸攻略我的城池。
全程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被他吻得嘴角发麻，好半天他才放开我。
时砚的唇上泛着暧昧的水光，在冷调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极其禁欲又色气。
他用手指轻轻蹭着我的唇：“说实话吧，席助理，当初是不是为了见我，才每天去抓什么娃娃的？”
“不算吧，当初是真的喜欢抓娃娃。”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抓娃娃你又抓不住，要不我们换个游戏？造娃娃怎么样？”
“时砚。”
“嗯？”
“你好骚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