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就对她说过,他想看到她为他吃醋;可醋这个东西,她真不知道怎么吃啊?
她的心里,早在出生前,男女之情就被封锁死了,走不进心房,何来的心扰?
“算了,不怪你。”提起老问题,夜离幽也没心思和她缠绵,给她理好衣服,牵着她下床。
他再气,也舍不得对她发火;毕竟,她又没做错什么,他这一天到晚逼她,确实两人都累。
明惜之见他情绪低落,却依旧温柔对她,也乖乖的。
其实两人虽然没有如胶似漆,倒也是相敬如宾,恩恩爱爱。
只是某王爷是正常男人,天天放个喜欢的女人在面前,他的生理要求却又得不到满足,少不得时不时地抽风。
一直尾随跟踪的欧阳沁雪见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来,眼里的妒火更重。
偏偏夜哥哥只宠着那个凡物,对她都冷淡了许多;想到这儿,欧阳沁雪狠毒的目光再次锁向明惜之。
昨天中了明惜之的圈套,害的她的脸肿成那样;听说雪颜膏有用,她遣人问夜哥哥要,结果连夜哥哥的人影都没看到。
今天听说明惜之是杏林徒弟,她吓了一跳,硬是带着面纱过来。
也因为这个缘故,才不敢靠近夜哥哥,生怕夜哥哥看见她面纱后的脸。
明惜之走出房间,看见不远处阴魂不散的欧阳沁雪,内心止不住的鄙夷。
这真是一国公主吗?还能再要脸一点吗?
因为听过夜离幽的解释了,明惜之知道夜离幽并没有对欧阳沁雪做过什么,所以看到欧阳沁雪过来,明惜之也没生夜离幽的气。
结果欧阳沁雪这张狗皮膏药还真是贴上身,甩都甩不掉。
明惜之默默同情起自家夫君来,不就长得好看一点了吗?不就有权势一点了吗?不就武功高了一点吗?
至于这欧阳沁雪天天围追堵截,连一国公主的面子都不顾了?
“阿夜,你自小和欧阳沁雪一同长大,她对你的仰慕之情又如此明显;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碰她?”
明惜之瞅着不远处的欧阳沁雪,轻轻拉了拉夜离幽的衣袖。
“出完火就得死,她,本王暂时还杀不得。”夜离幽一脸的无所谓。
明惜之是懵了,这家伙是什么毛病?出完火,人就得死?
“那要是她可以杀得,你是不是就碰她了?”明惜之刚问完就觉得她是明知故问了。
“小丫头,吃醋了吗?”夜离幽见她一个劲地追问,已经嗅到了一丝酸味。
方才还臭着的脸瞬间阳光明媚,一脸诙谐地看着怀中的小野猫。
“没有,就是好奇。”明惜之后知后觉开口,她真的就是好奇。
而且莫名地有一种情绪,就是不想夜离幽和欧阳沁雪有瓜葛,似乎对欧阳沁雪是止不住的讨厌。
奇怪,她之前和欧阳沁雪明明一点交集都没有,为什么看到欧阳沁雪,心底深处是涌不出的杀意?
“嘴硬,不吃醋,以惜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向我问关于沁雪的这么多做什么?”
夜离幽宠溺地挠挠她的鼻梁,他的惜之,怎么就这么可爱?
“反正不是吃醋,就是对欧阳沁雪,没来由的敌意,所以顺便多了一份留意。”明惜之无所谓努努嘴。
“好,惜之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夫妻始终如一,嗯?”见明惜之脸上掩饰不住的厌恶,夜离幽虽搞不懂,不过还是不提欧阳沁雪了。
“饿了,吃饭饭。”明惜之也不想让欧阳沁雪影响了两人心情,无视欧阳沁雪毒辣的目光,拉着夜离幽走回屋。
饭吃了一大半,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声,明惜之看了眼夜离幽,疑惑地看向门外。
“王爷,王妃娘娘,不好了!司徒剑刚刚突然吐出黑血,现下已快没了呼吸。”
夜离幽和明惜之正看向门外,就见聆言从外急急进来。
“什么?吐黑血?”明惜之惊住了,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惜之撂下筷子,蹭的站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回王妃娘娘,司徒剑就在方才突然吐了一口黑血,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现下,药毒崖为了给药城一个交待,正联合南梁皇室一同来找王妃娘娘问罪!”
聆言不敢看向夜离幽,虽然低着头,但脸上还是掩不住的担忧。
“惜之,能想到原因吗?”夜离幽忽略聆言说的其它内容,尽量镇定。
司徒剑是药城默许的继承人,在药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司徒剑经惜之之手,却吐血昏厥。
这不是北夜,他想保惜之,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保。
“原因,我得去看看才能知道。”明惜之出奇的镇静,语气很平稳,并没有一丝慌乱。
她的金针术,她有信心,不可能让司徒剑吐血身亡。
话音未落,药城和药毒崖以及南梁皇室,已经派人到了厢房,欧阳沁雪带头走在前面。
“明惜之,你不懂金针术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欧阳沁雪一脸得意地看向明惜之,忘乎所以地甚至忘记了面纱后的“尊容”。
“王妃娘娘,我药城嫡长子经王妃娘娘金针术,突然吐血晕厥,还请王妃娘娘随凌泰走一趟。”
凌泰绕过欧阳沁雪,抱拳示意得罪,却带着众人,一定要带走明惜之。
“王妃娘娘,现下司徒公子突然吐血晕厥,王妃娘娘难辞其咎;按药毒崖律法,大理寺需紧急逮捕王妃娘娘,还请王妃娘娘配合。”
王长老身后跟着药毒崖大理寺寺卿,寺卿已带着寺丞等人拿好逮捕家伙,等着逮捕明惜之。
无奈有夜离幽在旁边,一行人也不敢上前,只是和明惜之“讲理”。
“摄政王殿下,事关药毒崖,殿下应当坦荡无私,而非顾一己之私,坏了药城和药毒崖、北夜的关系。”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药毒崖,老朽也只是依律法办事。”
众人见夜离幽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摆明了架子,将明惜之护在身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能拿出两国关系做挡箭牌。
“明惜之,王爷平时带你那般好,现如今,你总不能忍心让王爷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为一个女人而弃天下于不顾名声吧?”
欧阳沁雪怨毒的目光紧紧锁着夜离幽身后的明惜之。
凭什么?凭什么她明惜之能得到夜哥哥的宠爱,她明惜之不过一个凡人脓包罢了!怎么有资格站在夜哥哥身旁?
夜离幽心里气急,隔空就要点了欧阳沁雪哑穴,他当然比谁都知道,惜之宁可蹲大理寺,也绝不愿拖累他。
果然,方才还由着他护在身后的明惜之,在听到欧阳沁雪在众人中的这番叫嚣后,执意推开夜离幽的手,走到人前,无畏视聚众人目光。
“王长老,本王妃行的正,自然端的直;只是不知能否让本王妃再替司徒公子把一回脉?总不能让本王妃无缘无故背个黑锅?”
明惜之眼眸瞬间冰冷,嗜杀的目光带着蔑视,阴戾地扫过在场众人。
“王妃娘娘,药城人已不放心让王妃娘娘为司徒公子诊治。”
王长老一句话已含蓄表明,事情没有商量回旋的转机。
“哦,是吗?那这个黑锅,本王妃是不背也得背了?”
明惜之冷冷开口,众人只感到一阵寒气,从脚底直达天灵盖的阵阵毒寒之气;恶魔的怒气,谁都承受不住。
“惜之,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你的身后有整个摄政王府和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