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那本王妃就赐名,云大娘吧。”
明惜之也没多想,受不住云大娘喜极而泣的目光,说完转身抱着小白狐溜掉了。
是不是福香楼的人都这般奇怪?要是那样的话,也太可怕了吧?
想到做出那么好吃的菜的厨子,竟然那般奇怪,明惜之不由打了个冷战。
云大娘看着明惜之远去的背影,悄悄抹了把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又落下了。
“小姐,云大娘人还是挺好的,可能就是年纪大了,又经常呆在后厨做饭。”
“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才那样;小姐你别往心里去啊!”
纸萝见明惜之嘴角一阵抽搐,生怕明惜之再不要云大娘到跟前侍候。
那样,她会哭得很伤心的;云大娘伺候小姐,她肯定也能跟在小姐后面,吃不少美食呀。
嘿嘿,她承认,小姐吃货的本质,把她也影响了。
“放心,少不了你丫的吃!”明惜之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纸萝的额头。
“哎呀,奴婢是为小姐好嘛;当然,奴婢也沾点小姐的光,分一杯羹。”
知道心思被明惜之看穿,纸萝也不害臊,笑嘻嘻说出来。
明惜之手下的人,多是纸萝这般忠心为主,而且性情耿直之人。
明惜之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所以手下深受主子影响,都是豪爽之人,不喜欢虚伪之人。
这种情况下,纸萝也不讲究什么主仆,大方摆出小吃货的小馋猫样,当着明惜之的面就蹭吃的。
明惜之也从不计较,与其让下人阳奉阴违,倒不如不要在意这些小事。
谁都有嘴,谁不爱美食呢?非要在这些生活琐碎事上面管着下人做什么?
“聆语,王爷最近在做什么?”明惜之玩着小白狐毛茸茸的耳朵,喜不自胜。
“属下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敢说啊,王爷做什么,要真想让王妃知道,王爷自己就会告诉王妃的,哪用得着她传话?
“也罢,王爷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告诉聆言一声,若是王爷有不开心的时候,通知你一声,你告诉本王妃,知道吧?”
想起夜离幽一直压抑着心情,在她面前装出笑容,明惜之有些不知所措。
“是,属下回头就去。”
聆语掩不住的开心,王爷听到这消息,一定很开心,他们几个也少受些冷脸。
“走,去院子里坐;纸萝,去我房间把我前日看的书拿来。”
“是,春月,夏月,你们两个跟我来。”纸萝指着春月夏月两人,朝明惜之行了个礼才离开,春月夏月两人连忙跟上。
明惜之放下小白狐,自顾走在前面。
本来来药城的时候还挺急的,不想夜离幽竟把春月这几个丫头也带来了。
其实春月几个人是提前来打扫别苑的。
明惜之坐在石凳上,逗着脚边的一犬一狐玩。
纸萝很快带人过来了,纸萝手上端着茶水,春月手里抱着书和笔墨,夏月手上拿了一件披风和软垫。
“小姐,石凳凉,让奴婢垫个软垫再坐吧。”
纸萝端着茶盘,连着茶一同放在桌上,才拿过夏月手里的软垫。
“垫吧。”明惜之站起来,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早上喝的莲叶羹,她现在不怎么觉得渴。
“垫好了,小姐坐。”
纸萝让开,在明惜之面前的那块桌面上也垫了一块软垫,以防等会明惜之写字,手耽在桌上凉。
铺好软垫,纸萝才拿过春月手里的书和笔墨,放在桌上没垫软垫的地方。
将书放到明惜之面前,纸萝也坐在一旁,开始给明惜之研墨。
“你,去给纸萝拿个软垫来。”明惜之放下茶水,指着春月。
“是,奴婢这就去给纸萝姐姐拿。”春月忙转身离开。
“小姐,奴婢知道您疼奴婢,可这于规矩不符啊!”
纸萝苦着脸,本来她坐着给小姐研墨,已经够越矩了,结果小姐还要给她垫软垫。
“本王妃只是怕你坐着石凳凉了屁股,再研不好墨,影响本王妃写字。”
明惜之白她一眼,轻轻嗅着茶香。
“这铁观音,你也收拾着带来了?”明惜之记得之前喝的都是槟榔参草茶,她倒好久没喝铁观音了。
“王爷听说小姐爱喝铁观音,特意让人送了许多,交待奴婢好生收着。”
明惜之听了也没再说,纸萝见明惜之茶水没了,急忙起身端起茶壶。
“坐着研墨,我自己斟就好。”
纸萝也没客气,继续坐下研墨,明惜之自顾又斟了一杯茶。
忙了一上午,明惜之摘抄了许多,仍兴致犹好地默默背诵。
一旁的纸萝看着发酸的手臂,只能再次在心里感叹着她和小姐鸿沟般的差距!
别苑不远处,白衣少年静静看着院中提笔书写的女子,她那么恬静,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日的恐惧。
看着院中女子认真宁和地坐在桌前书写,白衣少年眼角无限柔和。
午膳时间刚到,夜离幽就来了,明惜之依旧沉浸在书中,没察觉到他。
“写这么久,累不累?”
夜离幽从后面搂住她,轻轻附在她耳边低语。
明惜之吓了一跳,夜离幽就在她脸边,靠的太近。
“叫我吃饭的?”明惜之一边收起书,一边看着夜离幽笑。
“嗯,累了吧?我抱着你。”不等明惜之回答,夜离幽已将人抱到怀里,朝前厅走。
明惜之在他怀里揉揉脖颈,顺便就搂住他脖颈,脑袋靠在他肩上休息。
夜离幽只是柔和地看着她,并不看向暗中隐秘的气息。
白衣少年看着她舒适地倚在夜离幽怀里,眼眸暗了暗,飞身离开了别苑。
夜离幽只当没发现白衣少年的离开,嘴角勾起一丝笑,低头吻了吻怀中人软软的额头。
明惜之躺在他怀里,笑着看向他,小手故意推开他的嘴。
夜离幽宠溺一笑,真老实了,抱着她快速走到前厅。
“王爷,咱们午膳就吃这个?”
明惜之看着面前单调的一碗面,不可置信地看向夜离幽。
一碗面!怎么吃啊?难道两个人就吃一碗面不成?
“惜之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惜之仔细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
“三月十三,惜之的生辰,惜之怎么都忘了?”
夜离幽就猜她忘了,也没和她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她。
“我的生辰?是吗?自从姑母走了,我还从未过生辰呢。”
明惜之尴尬笑了笑,笑中夹着一丝凄凉;她答应过夜离幽,要好好活着,不会再因为姑母的离去而沉痛。
“吃面吧。”
夜离幽没有多说,只是拉着她坐下,递给了她筷子。
明惜之端起碗,就是普通的一碗长寿面,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洁白的玉包裹着黄澄澄的胖球,很好看。
明惜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夜离幽坐在一旁,幸福地看着她吃面。
“惜之十四了,离我们圆房只有一年了。”夜离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咳咳咳……”明惜之一口面呛了出来。
“慢点吃,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吃饭还会噎着?”
夜离幽轻轻给她拍着后背,宠溺的责备中掩饰不住的关心。
“王爷,您能别吓臣妾吗?”明惜之一个白眼飞给他。
他还责备她?要不是他突然冒出一句,她会呛着吗?
“我就是那么一说,别吓着,什么时候圆房,惜之说了算。”
夜离幽刚刚只是想得出神了,他们之前约定好,她及笄那日他们就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