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明惜之不再犹豫,爽快道:“行,那就麻烦你再传个话,定个时间。”
沈若枫见她这般爽快,以为她是信任他,不由心下一喜,笑道:“明日辰时末,客栈见,到时我带你去。”
明惜之点头答应,沈若枫也不再多留,转身飞出了厢房。
明惜之见他走了,也走到门外,纸萝果然伏在地上睡觉,旁边还散落了一地药草;暗暗骂了沈若枫一句,明惜之忙上前解开纸萝穴位。
“小姐……”刚解开穴位,纸萝已急着汇报。
“停,我都知道。”不等纸萝说完,明惜之已打断这丫头。
纸萝会意,以为是明惜之私事,自然不再管,收拾好一地零落的药草,重新进屋陪明惜之“摧残”那一桌毒草。
主仆俩忙活了一下午,夜离幽期间也一直没有回来;明惜之想到明日之事,不由看着天色着急。
太阳落山时,聆风终于回来了,是嘱咐她用膳的,夜离幽没回来。
“王妃娘娘,王爷说有些急事,可能回来晚些,王爷让属下告知王妃先用膳,不用等王爷。”
明惜之不知夜离幽忙什么,想问聆风,聆风已拎着食篮,摆了一桌子菜,看着就大开食欲。
“聆风,这菜都是你做的?”明惜之还未问,纸萝已扑在桌前,炯炯有神盯着一桌饭菜流口水。
“是属下做的,王爷说王妃正在长身体,让属下务必看着王妃用完膳。”聆风依旧恭敬站在一旁,心里却在愁苦地执行命令。
“小姐,既是王爷意思,那小姐还是先用膳吧,让王爷担心可不好。”纸萝舔舔嘴巴,帮着劝道。
“坐下一块用吧。”明惜之没再问,横竖聆风说夜离幽会回来,只是晚些,那她晚些睡,等夜离幽回来便是。
纸萝没什么好拘束的,给明惜之布好菜,自顾开吃;聆风一开始死活不肯吃,后来实在经不住纸萝软磨硬泡,加之明惜之没有过问,聆风最终端着碗坐纸萝边上吃了。
明惜之简单用完晚膳,聆风才告退;看着聆风离去的身影,明惜之轻声唤了句,“白乐。”
白乐立刻从暗中现出,恭敬站到明惜之跟前,“少主。”
明惜之指着聆风消失方向,问道,“你的轻功,比聆风如何?”
白乐以为明惜之是想追踪聆风,因道:“属下轻功不及聆风,不过少主若想追上聆风,属下倒是有法子。”
明惜之摇摇头,她不想这样,不然不是成了监督夜离幽吗?
白乐不知明惜之在想什么,只好低头侍立身旁,明惜之又问道:“今日也未出去,外面有什么新鲜事?”
白乐一怔,不过还是很快答道:“新鲜事没有,就是上次少主救的那位司徒公子,他的妹妹司徒芸来了药毒崖。”
明惜之微微一想,而后笑了,想必沈少卿此刻也定在药毒崖;不过上次司徒芸叫的是“若哥哥”,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小姐性子直率,交朋友来说,可以一交。”明惜之只是淡淡点头。
白乐复又道:“还有南梁的公主今日也来了药毒崖。”
南梁公主?那不就是欧阳沁雪吗?阿夜昨日才到药毒崖,欧阳沁雪今日就到了?明惜之觉得是她想多了。
白乐见明惜之面色一凝,也不再多言,剩下的事,比如摄政王殿下今日在欧阳沁雪房中呆了一日。
这些事,白乐不会说;虽然他是希望明惜之和夜离幽感情破裂,少主早日和谷主在一起,不过他们千机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才不屑这种卑鄙手段。
“我知道了,下去吧。”听到欧阳沁雪来了,明惜之有一丝不明情绪,也无心再问白乐。
闷闷不乐走在院中,面前却突然飞来一只小鸟,借着月色一看,是小金鸟;明惜之一惊,欣喜道:“小金鸟,是你。”
小金鸟似是听懂明惜之的话,乖巧落到明惜之肩上,轻轻啄了啄明惜之的衣裙,却突然展翅飞开,却只在前面来回打转。
明惜之明白了,小金鸟是要带她去哪里吧?“小金鸟,是不是你主子出什么事了?”
想到那蒙着银纱的白衣少年,明惜之心中划过一丝担忧,“白乐,不要跟上来。”对着暗中吩咐一句,明惜之才跟上小金鸟,飞出了院子。
小金鸟见明惜之懂了它意思,挥着翅膀,在前面带路。
明惜之上次来药毒崖,只在她和夜离幽厢房呆着,除了司徒芸那里,整个药毒崖主宫还真不熟悉,所以对小金鸟此刻带她去欧阳沁雪院子,浑然不知。
身后,白衣少年依旧蒙着朦胧银纱,看着明惜之飞快接近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浅笑,朝院子里掷出几枚暗器,聆言等人对望一眼,立刻有人追了出去。
等小金鸟带着明惜之飞到院子里,院子里守卫已尽数离开,无人注意到明惜之已踏入院子中。
“小金鸟,莫非你主子在这屋里?”明惜之瞅了眼寂静的院子,回头问向小金鸟,才发现已没了小金鸟的影子。
明惜之正欲原路返回时,屋中却突然传来几声娇喘,还伴随着男人的粗喘。
明惜之瞬间羞红了脸,这声音,要是在以前,她还不清楚这代表什么。
可自从嫁给夜离幽后,被夜离幽天天那般缠着,她若还不清楚这声音背后所代表的……那简直是丢智商的脸。
花前月下,偷听这种事,明惜之表示她还没缺德到这地步,悄悄转过身,准备偷偷离开,小金鸟却突然扑上来,逼着她进屋。
“哎,小金鸟,你不会要我偷看你主子和女人那事吧?”挡不住小金鸟进攻,明惜之压低声音问。
小金鸟却摇摇脑袋,我主人才不会干那种事呢!我主人岂是什么脏东西都能肖想的!
“哦,我知道了;不会是你主子被人下药了,你让我进去救他吧?”明惜之恍然大悟似的。
小金鸟虽然挺服她的理解力,不过也没管,让她进去就好了,因此扑着翅膀,赶明惜之进屋。
明惜之深呼吸一口气,迈着千斤重的步子,艰难地走进屋,实在是屋里的“啪啪啪”声还在继续,无比清晰地响在她耳畔啊。
若不是想到小金鸟主子是被下药了,明惜之真的不想进去。
黑夜中,白衣少年看着屋前那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凄美的病态冰山脸上,绽放出一朵曼珠沙华般的妖冶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