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之嚼着生瓜子,也拿起一旁地上的一朵大葵花,揪着散落的叶子玩。
“你在哪找到的向日葵?昨日进来时,我看了一路,好像没看到有向日葵。”
看夜离幽轻车熟路地剥着生瓜子壳儿,明惜之啧啧称赞。
没想到,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嫡长子,瓜子竟然剥的这般好。
想到她这个嫡出大小姐竟不会剥瓜子,明惜之一脸羞愧。
“就在落雨轩里,碧云住的那个屋子朝阳,那屋子前面种了不少向日葵。”
夜离幽看着某女手中,某朵备受摧残的向日葵,那画面真是不忍直视。
“碧云?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我总感觉碧云这丫头最近有些奇怪。”明惜之微微蹙着眉头。
“哦?有什么奇怪的?”夜离幽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一边剥着瓜子壳,一边和她闲聊。
“说不出来,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算了,不管她。”明惜之甩甩脑袋,干脆不想了。
反正碧云也不会害她,还能瞒她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成?
“阿夜,你累不累?”明惜之手托着下巴,看夜离幽手不停地剥瓜子。
这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她一直坐在他腿上,他不嫌累吗?
“等你长高些再问这话,身上瘦的一点肉也没有。”夜离幽搂住她的腰肢,除了纤细,还是纤细,一点肉也没有。
“反正你又不会嫌弃,就不要肉。”明惜之嘟哝着小嘴,学着夜离幽,摸着他的腰。
“你看,你身上也没有多少肉的。”明惜之以前都没仔细摸过他的腰,只知道夜离幽看起来瘦。
至少不是有肉的那种类型,不想他的腰间也没多少肉嘛!那他还好意思说她!
“这是肌肉,练武人的肉长得很紧致,所以摸起来没多少肉。”难得自家王妃主动摸他一回,夜离幽心情不要太好。
“喔,这样啊。”明惜之又摸了两下,果然手感不太一样,她腰间摸起来都是骨感,而夜离幽腰间摸起来确实有些肉感。
觉得新奇,明惜之的手又滑到夜离幽胸前,果然又试到八块肌肉,捏都捏不动那些肉,还真是紧致!
正陶醉在新发现中,突然觉得有东西舔她脚,明惜之才意识到她方才在做什么!
妈呀!她刚刚在对夜离幽耍流氓吗?明惜之被她方才的举动吓得魔怔了。
讪讪收回手,不敢抬头,因为她已觉到上方一双灼热的目光正紧紧锁着她。
不过,脚边舔她的东西是什么?有个破解尴尬境地的机会,明惜之忙低头看向脚边。
“小狸?你怎么进来的?”低头看见摇着小尾巴的小狸,明惜之一脸惊喜。
挣扎着从夜离幽怀里出来,就要抱小狸,不想腰却被一双铁臂牢牢锁住,紧接着就是夜离幽邪邪的声音。
“摸了本王这么多,就打算这样算了?”夜离幽将人牢牢搂在怀里,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
“咳咳,那个,王爷,臣妾不是有意的。”脸烧得通红,明惜之心虚地躲开夜离幽算账的目光。
“本王也没说爱妃是有意的,只是爱妃摸了本王这么久,要怎么补偿本王?”夜离幽刻意咬重“补偿”二字。
果然明惜之听到夜离幽刻意加了重音的两个字,脸瞬间飞红。
低着头不说话,就是装死!明惜之打定主意,趴在夜离幽怀里继续装死。
“晚膳多吃些,太瘦了。”出乎明惜之预料,夜离幽竟放下了她。
管他怎么想的呢!能脱离狼口,就是万事大吉,明惜之鬼逃般地溜到门外,惹得小狸在后面一个劲地追。
于是一人一狗相互追逐的画面就这样映入了落雨轩。
“谷主好兴趣,偷窥本王和王妃日常生活,很有趣吗?”夜离幽依旧坐在桌前剥着瓜子壳,冷冷开口。
“本座对摄政王殿下并无兴趣,只是有事找少主商议。”上官墨早就知道夜离幽发现了他,索性从屋顶上飞下来,走进屋中。
“是有事商议,还是借机找人,谷主心中要有个数,惜之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北夜唯一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
夜离幽收起面前瓜子仁,全部倒在一个小盘子里。
“夜离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座前来,确实有事和你商议。”
“若是为了惜之的缘故,本王可以听上一刻。”夜离幽岂能不知道上官墨所来为谁?正好他也想和上官墨“商议”。
“之前在行宫时,就传出摄政王殿下因为王妃年龄缘故,推迟了与王妃圆房时日,不知是否属实?”
听到上官墨这般问,夜离幽双拳顿时死死握住;这是想打他媳妇的主意?
“摄政王殿下不要误会,只是事关少主性命,所以本座才突兀问此。”知道夜离幽那醋坛子性子,上官墨只好解释一下。
“什么性命之忧!”夜离幽顿时暴怒!
“王爷不要多想,王爷若回答本座所问,本座自然告知。”上官墨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水。
“谷主还知突兀,如此甚好;本王和惜之确实还没有夫妻之实,不过不劳谷主挂心。”听到上官墨的解释,夜离幽的拳头松了些,不过语气依旧冰冷。
“不知王爷可否和少主有过亲密接触?”听到夜离幽所答,上官墨再次问。
“有。”夜离幽眼神不屑地扫了眼上官墨,毫不犹豫回答了。
“那王爷与少主亲密时,少主的身体是否出现过不适?”
夜离幽眼眸一紧,冷冽地看着面前的上官墨,“你如何得知?”
听到夜离幽的问题,上官墨已知道了答案,“王爷可否听说过绝情毒?或是母子蛊?”
“有话直说。”夜离幽隐约觉得事情不好。
“那王爷就是不知道了,本座更需提前告知。”上官墨悠然端起茶杯,娓娓道来。
“上官墨,你胡说!”听上官墨说完绝情毒和母子蛊,夜离幽眼神一冷,已经打翻了上官墨手中的茶盏。
“王爷,本座是不是胡说,王爷心里清楚;王爷难道不奇怪,为何最初碰少主时,少主会那般痛不欲生?”
“为何赤鞭会突然发狂?王爷没有想过这些吗?”上官墨并不急,重新倒过一杯茶。
“解药。”夜离幽冷冷吐出两个字;之前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解释。
难怪惜之的身体总是动不了情,每次亲热,无论他怎么撩拨她的欲望,她的身体都是僵硬绷紧的,很少有动情时候。
“无药可解。”上官墨轻轻吐出四个字。
“上官墨,你知道欺骗本王的后果吗?”夜离幽眼神一黑,凛冽地盯着上官墨。
“母子蛊的血契藏在赤鞭里,传说只要寻到凰火,烧毁赤鞭,那两只蛊虫没了血液相连,便会死掉。”
“先不说世间没有凤凰存在,即便有凰火,可以毁了赤鞭,那绝情毒却是无药可解。”
“只是摄政王殿下确定要毁了赤鞭?”上官墨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这点时间,他的心口又犯疼了。
“王爷不要以为少了一种毒就是好事,恰恰相反,少主体内的绝情毒若不是有母子蛊转移调和,王爷当真以为可以与少主亲密那么多次吗?”
说到亲密,上官墨眼中流过一瞬的悲凉,她与夜离幽亲热时,本该他们一同承受的痛苦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明知道心爱的女子和他人在欢好,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承受着蛊毒发作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