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姐,不知贵府的厨子可都通医术?”明惜之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问一下的好。
“药城就是以药名震五国,自然每个人都通些医术,府中的看门人都通晓医术,何况是厨子?”
明惜之点点头,看来她猜对了;一般的大户人家,厨子都会知晓些医术。
因为厨子做的饭菜直接关系到主子的一日三餐,所以厨子对一些基本的食物相克都要了解。
以免膳食搭配不当,而因食物相克,导致主子食物中毒。
“司徒小姐,令兄突然吐出黑血,是因为服了砒霜的缘故;然后被人掳走,下的紫鸩叶毒。”
明惜之确定司徒剑吐血原因,眉头微微松了一点;司徒剑突然吐血,总算不是因为金针术的缘故。
“什么?砒霜!”司徒芸一脸震惊,根本不敢相信司徒剑是服了砒霜。
“司徒公子吐出的是黑血,可想而知,是服用了剧毒;本王妃给司徒公子施完针,又配着红蛇果暂时压制住他体内已有苏醒的毒。”
“本来这样,司徒公子体内的毒至少能压住半个月;可经砒霜这般诱发,身体承受不住剧毒,所以才会吐出黑血,昏厥不醒。”
明惜之眼扫向食篮里的虾仁粥,眼眸一阵思索。
“我绝对没有让兄长碰过砒霜这类的剧毒,还请王妃娘娘明示。”司徒芸已猜出司徒剑的砒霜是有人故意为之。
“究竟是谁,竟三番两次害我兄长?我药城誓与他势不两立!”
司徒芸握紧双拳,眼神森冷阴惨;敢害她的大哥,就必须承担起后果!
“司徒公子身体虚弱,而且受毒素控制,身体缺少血液,所以我在红蛇果里加入了许多红枣。”
“一来帮司徒公子减缓体内毒素,二来也让司徒公子体内多些血气;想必熬药之人应该知道红枣和虾遇到一块会生成砒霜。”
“既是如此,不知厨子为何还选了虾仁粥给公子进食?”
司徒芸明白了,大哥的膳食她都检查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下药人趁着她们防毒的空隙,把毒药放在了食物相克上。
她们一直防范的是下毒人直接下毒,哪想到下毒人竟用这种方法下毒?
想到这儿,司徒芸眼眸刷得变冷,敢打他们药城的主意?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王妃娘娘,眼下救兄长要紧;司徒芸恳请王妃娘娘能出手相救。”司徒芸跪到明惜之面前,泣不成声。
“司徒小姐,令兄服用的紫鸩叶毒,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解药,想必司徒小姐也知道。”
明惜之眼中一阵不忍,转头看向一旁的夜离幽。
夜离幽眼底并没什么波动,只要不是和惜之有关的,他不会关心。
明惜之却不同,兄妹之情,她也有感触;如果是沈青彦遭人这般暗害,她肯定和司徒芸一般茶不思饭不想。
夜离幽虽有兄妹之情,不过到底是男人,没有女儿家的触景伤情。
而听完明惜之所说,司徒芸急忙摇头出声。
“不!王妃娘娘,琉璃瑶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有琉璃瑶果,兄长的紫鸩叶毒一定能解!”
听到琉璃瑶果,夜离幽微微转眸,瞥了眼地上的司徒芸,重新看向明惜之。
明惜之会意,扶起了地上的司徒芸。
“司徒小姐,若本王妃没记错的话,外界一直盛传的是,琉璃瑶果在司徒家;司徒小姐要救司徒公子,自家即可拿出琉璃瑶果。”
这也是外界所疑惑的,既然司徒剑身患重疾,司徒家明明有琉璃瑶果,为什么不拿出来医治?
“王妃娘娘,琉璃瑶果在司徒家不错;可琉璃瑶果究竟在司徒家哪里,没有人知道。”
“否则,我和父亲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兄长收疾病缠绕这么多年,却不拿出琉璃瑶果?”司徒芸脸上一阵苦笑。
似是觉察到明惜之的犹豫,司徒芸急忙出声解释。
“王妃娘娘,司徒芸所言绝无虚假;那琉璃瑶果再珍贵,怎么比得上兄长性命?”
“王妃娘娘也是大夫,也知医者父母心;在医者心里,宝药固然珍贵,可再珍贵的宝药都是为了救治病人。”
“普通医者尚且深谙此理,何况是袭医多年的药城?”
明惜之看了眼司徒芸,她早就听说药城司徒家的兄妹义重情深,司徒芸确实没必要撒这谎。
“本王妃自是相信司徒小姐;只是司徒小姐都不知琉璃瑶果在哪?本王妃又从何得知?”
明惜之轻轻搀着司徒芸的手,以防她过分激动。
“琉璃瑶果分为雌雄两个;虽然司徒家的琉璃瑶果,我不知道在哪,但药仙阁的琉璃瑶果,神若魂一定知道在哪。”
“王妃娘娘是杏林关门弟子,又深得摄政王宠爱,司徒芸恳请摄政王殿下和王妃娘娘能代司徒芸走遭药仙阁。”
“药仙阁阁主顾着绝煞阁和摄政王殿下的情面或许会出手相救。”
明惜之是彻底无语了,这司徒芸真是不出闺阁的大小姐啊,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点吧?
神若魂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位大小姐是哪来的自信,她就能让神若魂出手相救呢?
“本王答应,不过不知司徒大小姐的条件是什么?”
明惜之还在愣神,夜离幽已替她做了回答。
明惜之一脸惊讶,这家伙要不要那么自信?他就能肯定神若魂会把琉璃瑶果给他?
“若摄政王殿下可以取得雄果,司徒芸代表司徒家,将雌果赠予摄政王殿下;此外药城时刻欠北夜摄政王府一个恩情。”
“无论何时何地,付出什么代价,药城一定还恩。”
听到夜离幽答应前往药仙阁,司徒芸一脸惊喜,毫不犹豫说出条件。
“好,我们答应。”怕夜离幽这个腹黑家伙趁机敲诈,明惜之忙应了下来。
“只是司徒小姐也说,雌果踪迹无人得知,司徒小姐方才所言,岂非是让王爷寻找雌果?”
怕夜离幽生气,明惜之急忙补了一句;夜离幽这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不瞒王妃娘娘,在药仙阁的琉璃瑶果为雄果,而司徒府上的琉璃瑶果为雌果。”
“据传,雌果离开雄果便会陷入沉睡;即便是在睡眠中,雌果的位置也是在不断变化,好在雌果只是在一定范围内走动。”
“而雄果现世后,雌果也会跟着现世;只要王妃娘娘能取回药仙阁的雄果,那藏在司徒府的雌果一定也会现世。”
明惜之恍若听神话般听完了司徒芸的描述,无奈耸耸肩。
这种荒谬绝伦之谈,竟也有人相信?明惜之一脸的质疑不信。
“那就请司徒小姐修书于司徒家主,一旦雌果现世,还请交于本王。”
相比较明惜之,夜离幽却很淡定,简单吩咐一句,已牵着明惜之出了房间。
明惜之虽然疑惑,不过还是任由夜离幽拉着她,跟在夜离幽后面快步走了。
门外聆言已备好马匹,夜离幽抱着明惜之飞上马,挥起虚鞭,马立刻飞了出去。
“阿夜,这种传说你也相信?”出了药毒崖,明惜之终究没忍住,坐在马背上,回头看着身后的人,问了出来。
“坐稳了,我要加快了。”夜离幽没有回答她,只是扳过她的小脑袋,搂紧她的腰肢,加快了速度。
方才在药毒崖,夜离幽没用太快速度,所以明惜之才得以回头。
否则马跑快了起来,脸边疾风“嗖嗖”,和刀子刻脸一般,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