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没有当着外人的面亲热的习惯。
尤其孟西洲还是老同学,她还想要这张脸皮的脸!
“路南风……”
她根本喊不出声,被路南风堵得太死,只能呜咽闷哼地呢喃。
男人死死地箍着她。
唇齿相贴,他用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喑哑道:“主动点就放了你。”
神经病!
沈知意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他一句!
昨天晚上在街道边发疯,今天在办公室里当着孟西洲的面发疯。
路南风这两天是不是疯了!
他不要脸,沈知意还要脸。
这厮似乎是来真的,好像她再不主动,他就能在这间办公室里,当着孟西洲的面做。
沈知意深吸了口气,搂上他的脖子。
主动吻上他。
路南风满意她的乖顺。
接吻中,男人掀开眼帘,镜片背后的眸色深邃如墨。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孟西洲,仿佛是在强有力地占有自己的所有物。
更像是在炫耀和警告。
路南风松开了沈知意,托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外人有机会看到她的媚态。
他偏头看向孟西洲,“不好意思,孟医生要不先出去?”
“打、打扰你们了……”孟西洲立马将眼睛垂下来,脑袋侧到一边,就匆忙往门口走。
沈知意从路南风怀中钻出来。
她推了他一把,又瞪了他一眼。
“西洲你不用出去,是他自己没个正形。萧凯和唐医生应该就回来了,你忙了一个中午坐着休息会儿。”
孟西洲始终偏着头。
他拉开房门,“没事的知意,我出去站会儿。”
办公室门的关上,孟西洲已经离开室内,以一个“闲杂人等”被驱逐的形象。
沈知意将视线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来。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占用公共资源做私事就算了,还让他出去,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孟西洲落荒而逃,路南风心情不错。
他不跟沈知意计较,神态冷淡地回答道:“我没胁迫他。”
“是,你没胁迫他。可是他就是一个敏 感的性格,你这样做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西洲忙完上午又忙了一中午,下午还争分夺秒地帮我爸爸做医疗方案,你现在把人赶出去站着,你觉得你还很有理是吗?”
几分好心情,被沈知意三两句话搅得支离破碎。
路南风眸色沉冷下来,看向沈知意,脸色也更加冷峻。
“沈知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比你神志清楚!”沈知意又说,“至少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做些有伤风化的事。”
路南风盯着她许久。
深邃的黑眸仿若冷夜里的利剑,眸光落在人脸上都觉得疼。
吻她一下就是有伤风化了?
是不该当着她初恋的面吻她,同时她心疼孟西洲了,所以这会子就冲着他在这里吼!
沈知意被他盯得发毛,美眸眨了几下,“你看着我做什么?”
骂了他几句,他难道还要当场收拾她一顿?
还是说刚刚脾气没收住,用词不当,骂他骂得太狠了?
“有伤风化”这个词确实不太恰到,有种烟花 柳巷,在1998馆子里寻花问柳的感觉。
沈知意心里想着,又偷偷看了他几眼。
就在她打算解释一下自己措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
唐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
背后还跟着江特助和孟西洲。
“沈小姐,沈老爷的身体数据单我都拿过来了,现在就跟孟医生商量一下沈老爷的治疗方案。”
“您在一旁也可以顺道听一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路先生也可以……”
唐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了身。
路南风半个字没留下,就往办公室外去了。
“先生。”江特助跟着一同离开。
沈知意原是打算追上去,可是顾及沈振华的治疗方案,她还是留在了办公室里。
“这……路先生怎么了?”唐医生关切了一句。
他出门的时候,路先生还一副与沈小姐如胶似漆,恨不得把沈小姐吞了的样子。
这一回来,两人就跟打了冰似的,冷的要死。
“不用管他。”
刚走出门的路南风,敏锐地听到了沈知意这句简单利落的“不用管他。”
男人心里冷哼了一声。
初恋回来了,谁还有闲工夫管前夫?
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用来形容傲娇的沈大小姐最合适不过。
见路南风在走廊墙壁前站着,江特助疑惑地问:“先生,咱们要先离开吗?”
“你想去哪?”
江特助:“???”喵喵喵?
不是您出了办公室的门,准备要走的吗?
他一个助理,哪里能决定您的事?
江特助识趣地闭上了嘴,恭顺地站在一旁。路南风不动,他也不敢动。
原本安静的“主治医生”团队办公层,没过多久便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交谈声四起。
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打开门往这边看。
有些胆子大的,还故意装着来找唐医生。
“请问,唐医生现在有空吗?我有一个病例想找他探究?”
半个小时中,这已经是第五个来询问的。
江特助刚想回一句,身前的路南风先一步面色冷静地说:“暂时没空。”
女人抬起眸子看了眼说话的男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立马低下头,“嗯嗯”了几声,转过身快步走了。
娇羞的模样,江特助看在眼里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先生竟然跟她搭话。
江特助好奇地看向刚走的女人,他眼尖地注意到,这女人眉眼之间与太太有几分相像!
懂了。
又是半个小时。
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唐医生开了门,沈知意先走出来。
“方案我也都熟悉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唐医生您尽管说,然后经费方面不用担心,您……”
仅差半分,沈知意就要撞上前方的萧特助。
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她抬起眸子,见到走廊上的画面,瞳孔都缩了几下。
与沈知意一样惊讶的,还有一旁的唐医生,孟西洲也好奇地左右看了几眼。
“这是开party(聚会)吗?平日里没有讨论会绝不出门的主治医生,今天怎么全在走廊上晃?”
“这一个两个的,哎,好像还是冲我这边来的。”唐医生说着说着,更加惊讶。
沈知意顺着女人们的视线看。
转过头,就看见立在白墙前的路南风。
“你站在这里等我?”
男人面色不改,平静“嗯”了一声。
“路南风你最近是不是……”沈知意仔细盯着他,“……需要去挂号神经科吗?”
一个多小时,他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那他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坐着?
难道,她当时话说得太重了?
她说他不讲理,让孟西洲出门站着,所以他一声不吭自己在外头站着?
“唐、唐医生,您问诊的是哪一位病人呀?”
一个娃娃脸长相的女医生走过来,话是对着唐医生说,可那眼睛不停地往路南风身上瞟。
人走到路南风身前,就定在不动了。
“是沈小姐和路先生的……”
“路先生?”女医生抬起头,“您姓路呀?我有一位表亲也是路姓,好像姓路的人都长得特别俊。”
“都像上帝雕刻出来的完美工艺品,您更是……”
沈知意两步走上前,横在路南风与女医生中间。
她礼貌笑着,刻薄道:“您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跟他要去接孩子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