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拍卖会以“深海”项链一锤定音结束。
宴会厅内,此刻交流甚欢,来往都是闲聊说笑的人群。
欧佳领着沈知意,与多位国内外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沟通,为沈知意开拓人际关系。
“是呀,我们FM珠宝公司能够东山再起,得益于知意去年下半年设计的那一系列新品。”
“我们傅总都说,若是没有知意加入FM珠宝公司,他现在应该去给别人打工了。”
“沈小姐的作品我以前见过。”男人笑道。
“两年前海城灵光设计公司出过一对对戒,销售量惊人。那段时间,全国四面八方的设计师都去海城参观学习。”
“我当时也去了,可惜我没机会见到沈小姐。”
沈知意站在欧佳身旁,任由女人将她宣传出去,她只和颜悦色。
当年Only对戒发售后,她就处于离职的状态,没再出门上过班,也跟设计圈断了联系。
“韩小姐今晚是大赢家啦,这条项链跟您真配,显得您脖颈又细又长。”
“韩小姐这是典型的天鹅颈,漂亮得很,多少人羡慕都得不到。”
一米外的圈子里,一部分人附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知意偏头看,就看见人群中心的韩新雨。她已经戴上了“深海”项链,正得意地接受旁人的谄媚。
“你们说,这位路先生什么来头?”
“我刚刚从洗手间回来,听到隔壁京城几位政客谈了几句,那位路先生背景有点大。”
“说是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呢。”
“所以人家才能眼睛不眨地从容拍下一条八千万的项链,赠给自己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五个字,触动了沈知意的某根弦。
欧佳及时握住了沈知意的胳膊,“咱们今晚主要是来跟这些有名望的设计师交朋友的。”
“我知道。”沈知意轻描淡写。
“沈小姐!”韩新雨从人群里走出来,径直朝沈知意这边走。
“我是特意过来跟沈小姐说了抱歉,当时我本来让南风不要再举牌了,可是他就是不听。”
“他说,我喜欢最重要。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送给我。”
“就算是月亮,他都会亲手摘下来给我。”
韩新雨伸手,轻轻牵住沈知意的手指:“沈小姐你很大度,不会生气的对吗?”
“如果你很想要这条项链的话,我现在拿下来送给你。”
“不用。”沈知意将手指从她手中抽出来。
觉得脏,她拿过服务生盘中的餐巾,仔细地将韩新雨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
“既然是南风送你的,你就好好戴着。”
看着她擦手的动作,韩新雨气得咬牙。可是会厅里人多,她只能装着恭顺温柔。
“那是肯定的,这条项链是Immor亲手设计,国内外那么多人喜欢。”
“我有幸得到了,一定会好好珍藏,每天都戴着。沈小姐如果你实在想要,跟我说一说,我会送你的。”
韩新雨炫耀的得意模样,落在沈知意眼里就像个跳梁小丑。
她此刻以佩戴Immor设计的项链为荣,若是知道Immor是她沈知意,估计能气得跳楼。
“谢谢你的大度。”沈知意客套了句。
“不客气。”韩新雨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盘中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沈知意。
“沈小姐,您若真不介意我和南风从您手上抢走了这条项链,那咱们就碰杯化干戈为玉帛吧。”
没给沈知意说话的机会,韩新雨又说:“您应该不会脸上说着没事,心里却生闷气对吗?”
周围都是八卦的人,围了少说有三层。
这杯酒沈知意不喝,那就是心里记恨着。
“韩小姐你多想了。”沈知意接了酒杯,礼貌性地抿了一口。
“谢谢沈小姐原谅我和南风的冒失。”
韩新雨炫耀成功,转身随着簇拥她的那群人离开了此处。
“这女人有点东西,不好惹啊。”
“只是跟她互抢了一下项链,举牌几次而已,就故意来这里挑衅。”
“有什么办法,人家身旁站的是路先生,有人撑腰她自然有底气。”
圈内几位设计师纷纷吐槽道。
欧佳打了个圆场,只希望能快速翻篇。
旁人不清楚个中缘由,她欧佳清楚得很,此刻沈知意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如今搂着小三,替小三举牌抢走她看中的项链,还任由小三来挑衅正主。
“咱们喝杯酒吧。”欧佳提议。
她招手,几位服务生端着酒红过来。
欧佳把沈知意手上那杯抿了一口的香槟扔到一旁,给她递了杯新的红酒。
“知意,别跟那朵白莲一般见识,收拾她的机会日后多得是。”
“没往心里去。”
欧佳:“……”你现在这副冷淡样子,也看不出来很高兴啊。
“一起喝杯酒,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时间常聚。”短发的设计师说。
大家都举杯,沈知意也举起红酒杯。
在会场厅里一块喝了两杯红酒,沈知意道了声“抱歉”,去了洗手间。
与此同时,北侧的沙发处。
厅内的政客与京圈名流都在这里,路南风坐在中心的位置,大家的谈话或多或少都在恭维他。
酒过三巡,路南风起身离开了席位,说是去醒醒酒。
“宴少,您小叔这次来京城,是打算开公司还是做投资呀?”一位中年男人问道。
其他人纷纷竖起耳朵听。
谁都不敢明目张胆地问路南风,套近乎套得太近,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
彼此又都是商政圈子的人,城府深,心思多。
“这个我也不知道。”路谨宴玩笑道:“大概是来投资的,他应该不会自己开公司了。”
海城的路氏集团被沈知意一举攻破,这是路南风仅有的败笔。
“我忽然有点事,先走了。”
“宴少您慢走。”
路谨宴身影快速离开了会场厅。
沈知意是十分钟前喝下了那杯加了药的红酒,药物差不多发挥作用了。
“沈小姐在通往A栋的过道上。”路谨宴收到服务生的信息。
看到信息的同时,他给韩新雨发了一条:“十分钟后B01套房,路南风会被服务生送到房间。”
信息送达后,路谨宴快步朝过道走去。
远远地,一个娇俏的身影装进他眼睛里,女人步伐不稳地扶着过道栏杆往前走。
他三五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沈知意。
“嗯?”她已经意识恍惚,拧着眉头小迷糊模样望着他。
“知道我是谁吗?”路谨宴低头。
沈知意踮起脚努力凑近看他,又无力地跌回地面。她笑了笑,一口咬定:“路南风!”
路谨宴和路南风是同宗的亲叔侄关系,长相和声音有一两分相似。
“沈知意我真想掐死你!”路谨宴气得要死。
沈知意哼唧了几声,难受得想哭。她伸手熊抱住路谨宴,哭了:“南风、南风你怎么能忘记我……”
路谨宴牙床都要咬碎了!
“沈知意,我是路谨宴你看清楚!”他单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
两张脸只差几公分距离。
沈知意盯着他瞅了好久,久到路谨宴以为她看清了他。谁知她趴在他怀里,哭着喊:“南风我好想你……”
路谨宴抵了几下腮帮子。
男人单手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大步朝A01套房去了。
“沈知意,等下就让你知道我是路南风还是路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