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后经历沈家破产、父亲跳楼、母亲与自己断绝关系……
经历丈夫的背叛、折磨与禁锢……
麻木到六月三伏天血都是冰冷的。
沈知意蹲下身,让路承赫跑进了她怀里。“阿九去买桂花糕啦?”
“嗯嗯。”小男孩扒拉出一块糕点,递到沈知意嘴边,“妈妈要开心。”
育儿师:“太太,小少爷感觉到您心情不好,他记得您喜欢吃桂花糕,就想买来逗您开心。”
沈知意低了下头,眼泪掉了两颗。
她抬头冲路承赫笑了,抱着他起了身,“咱们去买小灰机和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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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包厢。
正在办正事的路谨宴收到沈知意的短信,男人停下动作回了她信息。
他等了半分钟,对方却没再回复。
“宴少。”身下的女人娇嗔道:“宴少您跟谁聊天呢,都把我忘了。”
迟迟没收到消息的路谨宴烦躁得很。
他将手机扔在茶几上,与底下的女人继续厮欢。
动了十来分钟,路谨宴没了兴趣,使不上劲儿了。
他翻下身捞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宴少您要走了吗?不是说今天一直陪着我的吗?您说话不算数呀。”
路谨宴扔了张卡,头也不回离开了包厢。
昨晚在路口放下沈知意后,他被她气得肺疼。除了言出必行给她转了五百万,关于隐藏信息这一点他没做。
她那样嚣张,拿路南风刺激他,那他就不隐藏信息。
就要给她好看!
让海城底下那群押注的投资方,三五个都找上她,让她困在麻烦旋涡里出都出不来!
“宴哥您找我?”
路谨宴握着手机,“昨天晚上我带去参赛的女人,将她的信息都抹掉。”
“沈小姐的信息凌晨就已经全部抹掉了,不是宴哥您做的吗?”
“另外,鬼哥把陈某打了一顿,直接打进了医院。”
“现在海城道上的人都知道沈小姐是老鬼的大哥,没有人敢惹沈小姐了。”
听到第三句话的时候,路谨宴就把电话挂了。
路南风出手了。
这不禁令路谨宴想起昨晚沈知意对他说的话。
“你比不上你小叔,你比他差远了。不仅外在的实力比不上,身体某方面更比不上。”
“砰”地一声,路谨宴将手机猛甩在墙壁上。
沈知意该死!
她喜欢路南风,很爱路南风。
总拿路南风与他比,用路南风打压他。
他就让她看看,得罪他路谨宴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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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星稀。
夜晚的四季别墅灯火通明。
将路承赫哄睡着后,沈知意下了楼。
路南风坐在客厅沙发上,男人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他看书的时候很认真,也很斯文。
沈知意进了客厅,将一张银行卡摆在茶几上。
“这张卡没有密码,里面有二十五万。”
“什么意思?”他的视线从报纸转移到沈知意身上。
“你在我父亲的卡里充值了二十五万,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路南风合上报纸,“论说还,几个月前我也打过一笔款项,没见你还。”
沈父住院将近一年,路南风打过两次款。
一次是与他命令她剖腹取子,牺牲她怀胎三月的孩子去救韩新雨的儿子。
一次就是昨天晚上充值的二十五万。
沈知意:“那笔钱不是我应得的吗?”
“我以为我的孩子值二十万。”沈知意轻笑了声。“既然这样,那二十万我也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还?”
“你的意思是孩子值二十万,我不需要还是吗?”沈知意问她。
将这张卡摆在茶几上,沈知意全身上下就只剩几百块钱了。
今天是9月30号,下个月的这时候,她需要去海城医院缴纳沈父新的医药费。
若是再加上这二十万,她一个月内筹不到这么多钱。
“我给过你副卡。”那张卡她完全可以自主消费,可是路南风从未接到过有关副卡的消费信息。
沈知意顿了一下。
副卡是沈氏企业刚破产那会儿他赠给她的,他承担她一切花销。
沈知意:“那张卡我一次都没用过,没动过你一分钱。现在就在主卧抽屉里,你要的话我还给你。”
“沈知意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路南风走近,握着她的肩膀将人拢到跟前。
她智商高又很精明,路南风不信她不懂他说的话,她就是懂装着不懂!
沈知意抬头看他,她拧眉:“我不懂。”
人的理解能力告诉她,路南风话里的意思是:“我的钱你可以用,副卡你可以随便刷。”
可是潜意识在警告她:“路南风是个商人,用了他的钱是要还债的。用他一分,需还他一万。”
“你的话我从来就没有听懂过,太高深了我理解能力不够。”
沈知意望着他,又说:“我曾经以为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所以才会跟我结婚。”
“我也以为作为妻子,有资格处理你在外面养的情人。”
“我还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拥有多一点话语权,至少可以得到你的尊重。”
“都只是我以为。”
沈知意朝他扯了一下唇角,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好久没换新的美甲。
她语气轻飘:“你真心想让我过得不这么拮据,就不要说“花你的钱”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与其这么虚假,还不如切实一点把我账户的余额解冻。”
那是她豁出命赚来的钱,被他二话不说就冻结了。
她说了一大番话,路南风听得也不舒服,说不上来心里哪一处不舒服。
他哽了一会儿,“下周一圈子里有一个金婚宴会。”
“我不参加。”
路南风的话还没说完,沈知意抬头就拒绝了。
她看着他,脸上笑着,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笑意:“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接了韩新雨带她去。”
“你是路太太,只能你去。”
“我不去。”
“参加完宴会就把你的账户余额解冻。”路南风跟她商量。
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商业性质的人,每一桩每一件都需要用交易来达成。
沈知意也是个明白人。
他现在还能跟她交易,她要是再强硬一阵儿,他就会使用胁迫的手段。
路南风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偏执专 制的人。
沈知意加了个条件:“不止解冻我的账户,日后不准随意插手我的工作。”
“荔枝设计的工作我不插手,你去1998我不同意。”
“那你去京城陪韩新雨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不是没有插手你的感情生活吗?”
沈知意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冲他说出这句话。
气到了头顶,没有思考就吼了出来。
她以为他会生气,会拽着她收拾她一顿。沈知意没想到的是,路南风没有生气。
不但没生气,他还无声笑了一下。
“你去1998驻场,跟路谨宴去厮混,就是因为我去京城看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