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慕尚徐徐行驶在街道上。
江特助开着车,他有些好奇:“先生,您今天怎么突发兴趣帮别人写试卷了?”
路南风这人性格孤僻,即便他的能力再出众,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更别说搭腔陌生人。
后车座上的男人一只手提着桂花糕,另一只手拿着个公仔。
他说:“孩子的性格不错,比较讨喜。”
大大咧咧,略有些张扬?
江特助仔细回忆了一下店铺内的经过,从那小孩注意到先生,到跑过来抱住先生的腿。
风一样的女子,大胆又外向。
这样想的话,那小女孩隐约有点太太的影子,太太就是一个主动积极、热烈张扬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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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沈知意从内室出来,迎面撞上进门的路南风。
她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外头客厅走,“路谨宴刚睡着,睡得很浅容易醒。”
到了厅里,沈知意才用了正常音量的声音。
“医生说他身上的针孔太多了,可能会疼半个月,差不多要快痊愈的时候才不疼。”
欧秀雅手段够狠,能把路谨宴弄成这样。
“我去了趟青云路,姨母被他扇了一巴掌,脸上的伤十天半月好不了。”
“吴管家在ICU去世,已经拉去殡仪馆火化。”
沈知意美眸圆睁!
她顿了两拍,才随着路南风一块坐下。
路谨宴真把人打死了!
难怪欧秀雅会派人把他往死里整,换做是谁也想对等地出口恶气。
可是,沈知意毕竟是站在路谨宴这边的。
“南风,我这段时间基本上都要留在医院看顾路谨宴,他目前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身上的针孔太密集,一个上午就注射了两只止痛药和一只镇定剂。”
沈知意耐心与他解释。
她握住他的手,“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陪我一起照顾他。”
在欧秀雅这件事上,路南风误会了沈知意。如果没有路谨宴,她会被欧秀雅整得更惨。
变相来说,路谨宴算是帮了他的忙。
“嗯,有空我会过来。”
路南风将装有桂花糕的纸袋放进她怀里,顺势将皮卡丘公仔一并给了她。
“玩偶?”沈知意抱在怀里,“你去商场买玩偶了?”
“桂花坊做活动,送的。”
“什么时候做活动送皮卡丘公仔了?蛮好看的,绒毛也很顺手。”
她低着头仔细瞧着公仔,皙白的手在玩偶的绒毛上一下又一下地摸,可见心里很喜欢。
唇角弯弯的,睫毛翘翘的。
十足漂亮又灵动的女孩子。
在路南风眼里,沈知意就是个喜欢撒泼,但又美艳到让他挪不开眼的纯欲女孩儿。
“店家的儿子奥数比赛冠军,答题送的玩偶。”路南风说。
男人抬起手,摸了摸沈知意毛茸茸的脑袋。
沈知意抬头,眼睛亮了亮:“你还会做奥数题呀?”
“我会的东西还有很多。”
凝着她亮闪闪的眼睛,路南风吻了下她的唇。
嗓音低沉,语调宠溺:“只有你想不到。”
没有他做不到。
萧特助与唐医生在门口 交涉了几句,男人朝厅内走来:“太太,唐医生在门外,说是跟您说一下沈老爷的情况。”
江特助下意识看了眼路南风,又说:“……孟医生也过来了。”
“好,我就出去。”
沈知意将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放进盒子里,随手摆在桌上。
“我跟你一起去。”路南风牵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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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唐医生将沈父的脑部CT放在显示屏上,详细分析了一番。
最后得出的结论:“脑部皮层很活跃,意识已经复苏,沈振华很有可能在两个月内醒过来。”
孟西洲补充道:“知意,三天前我给伯父做了第一次催眠,半月后会做第二次。”
“谢谢你了西洲。”
沈知意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路南风只是握着她的手,都能感觉得到。
“去病房看看你父亲。”路南风低头与她说。
“嗯嗯!”
唐医生得到示意,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沈小姐,我陪您一块儿过去,顺便查一下房。”
“好的!麻烦您了唐医生。”
沈知意与唐医生先后离开了办公室。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
被路南风冷厉的眸光盯着,孟西洲没有露怯,反而很是大方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只能说,这男人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当着沈知意的面,孟西洲温情如玉。在沈知意看不见的地方,譬如此刻,他就是一头有攻击性的狼。
“路先生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孟西洲礼貌笑着,客套地问。
“十六号当天,孟医生见了知意。”
“见过。”孟西洲点头,“在青云路街道边,知意晕倒了,我将她带回了我家。”
“我是医生,带一个病人回家治疗,没什么不妥吧?”
路南风点开一个文件,将照片点开,手机屏幕对着孟西洲。
看到这些照片,孟西洲眉头蹙了几下,“路先生您在知意身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话问出口,孟西洲自我否决了。
这个拍摄角度,绝对不会是自身带着的摄像头拍出来的,是第三个人刻意选取暧昧的视角。
将普通的照片借位拍得很亲昵。
“这恐怕是有心人故意拍摄的照片,当天我和知意并没发生什么。”
“宴少那晚也去了我那,只是他火气比较大,走得很早。”
孟西洲注视着对面冷漠矜贵的男人。
对着他,路南风都不佯装斯文,直接就是一副压倒性的强势态度。
是把他当情敌了。
孟西洲笑道:“路先生是觉得我跟知意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没有吗?”
“当年在海城上学,我跟知意确实做了大半年的男女朋友,互相是彼此的初恋。”
“但是,孟家那边来人,我被接走出国深造,就一直没回海城,耽误了这段感情。”
“原本想着这趟在京城参加完研讨会,就回海城见知意。没想到在京城遇上她,她还结婚了。”
“听你的语气,你很后悔。”路南风说。
“路先生如果是你,你难道就不后悔吗?”孟西洲反问,“知意这样的好女孩,谁不喜欢?”
“我现在也不是全无机会,毕竟您的汉国居民身份已经被销户,跟知意也解除了婚姻关系。”
“虽说我跟您相比,样样都差了一截。但是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争取,不给未来留遗憾。”
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在见到孟西洲的第一眼,路南风就知道他对沈知意死心不改。
看似温情的眸子,实则难以掩盖背后的倾慕。
“你当年为了出国深造留她一个人,如今就配不上她。”
“难道您又能配得上吗?”孟西洲又说,“我让人打听了海城的事,知意的父亲是因为您跳楼的。”
“知意目前来说更加倾心您,我看得出来,所以我也没有正面示好。”
“倘若今后她把对您的心思收了回来,我会第一时间抓住机会,一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