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的整根脖子都快被路南风扭断了,男人发起疯来没半点人样,若不是沈知意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面前这行凶的人会是路南风。
先前只是听说路医生被他打伤进了ICU治疗,也只旁观江特助和唐医生见他像见到阎王爷一样害怕。如今自己见到了,确实有点吓人。
沈知意冲上前,伸手握住路南风掐在唐乐脖颈上的手,“路南风放手!听到没有!”
唐乐一张脸惨白,窒息带来的呕吐感让她眩晕,一双眼睛都开始翻眼白了。
“路南风你清醒一点!”沈知意扒着他的手臂不停地喊他,“认不出我是谁了?路南风你看着我!”
沈知意喊了好几遍,路南风才渐渐恢复听觉。他侧目转向她,眼睛里装入沈知意的脸,男人阴鸷狠厉的眼神即刻变得柔情似水。
“知意你怎么来了?”路南风注视着她,“你往边上走一点,不要让这个人碰到你。我说过,没人可以欺负你,我会好好地保护你。”
沈知意这才彻底明白,他一定是看见了早晨发生的那件泼咖啡的事,所以事后找唐乐麻烦,要弄死她。
不管唐乐做了什么事,都不能私自剥夺她的生命,否则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路南风亲手做这件事也会影响他的事业,对他的名声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损害。
“路南风你放开她,听到我和你说的话了吗?把她松开!”
“不行!”路南风态度坚决,“她欺负了你,我要帮你讨回公道。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让你受委屈,谁都不行。”
无论沈知意怎么说,路南风就是不松手。眼瞧着唐乐就快不行了,双脚都开始离开地面。
沈知意慌了神,两步走上前伸手勾住路南风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
辗转、细吻!
温柔又缱绻,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安抚。
沈知意没有闭眼,视线里路南风震惊地蹙了几下眉头,然后便陷了进来,闭上眼睛与她回吻。
渐渐地,他松开了掐着唐乐脖子的手,一点点搂上沈知意的细腰。
“啪嗒——”
唐乐犹如一具没有骨头的尸体,被路南风松开的同一时刻,人就往地上重重跌下。
得到沈知意眼神示意,江特助立马带着安保人员走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唐乐快速抬走。
一直到唐乐被抬上救护车,车子驶离小巷外的街道,沈知意才松了一口气。
她试图把路南风推开,伸手去推他的肩胛时才发现,她根本推不动他!
这厮越吻越深,越来越投入!
“路、路南风……”得了空隙,沈知意才有喊他名字的机会,也正因为张嘴喊了他一句,被他吻得更紧。
她的双手从攀着他的肩膀到推在他胸膛,路南风也由圈着她的细腰到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沈知意推拒一下,路南风就扣紧了点儿,吻深了点儿。
半分钟后,没了力气的沈知意学聪明了,不做任何动作,顺着他的意思吻他。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第二人格的底子本性也一样,你越是挣扎他越是蛮横,你若是柔和下来他也会温柔。
找到这个点,沈知意不跟他对着来。等了约莫三五分钟,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沈知意忽然合上牙关,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路南风顿时从美梦里醒了过来,沈知意轻而易举推开了他。
路南风被她推倒在墙壁上,男人眼神有点迷茫,还没回过神,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只见沈知意唇瓣鲜红,她皙白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洁白与鲜红形成了特别明显的色差,这抹差别令路南风的心强烈地跳动了一下!
回忆起刚刚与她做的事,男人唇角扬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喜悦,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知意。”路南风从墙边站起来,半步走到她身旁,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知意你亲我了,我好高兴。”
“这还是你第一次亲我呢,感觉心跳得很快,你又香又甜又软,知意我还想亲亲你,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沈知意抬头明确拒绝他,开始和他讲唐乐的事,“我刚刚来晚一步唐乐就被你掐死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是一条人命,杀人是犯法的。就算你在京城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杀害自己公司的下属,日后被生意场上的对家抓到了把柄,你有好果子吃。”
“她活该,谁让她欺负你?所有对你不恭敬的人都得死!”路南风表情异常认真。
沈知意是他的全世界,是他这只圆规的中心,没有人可以冒犯沈知意,一旦出现这个人,他第一个解决对方。
几秒钟后,路南风又说:“生意是那个人的,又不是我的。他被对家抓住把柄是他该处理的事,与我无关。”
“另外,他曾经也欺负过你,若是生意场上的对家让他吃了果子,我会很高兴,巴不得他赶紧倒霉。”
路南风希望路南风倒霉,希望他被对家干倒。
这个画面有点奇怪,但沈知意左心房却升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
第二人格的路南风对她太好了,他把她当成信仰,当成生命的最中心,认为世间万物都比不上她沈知意。
唐乐泼了她一杯咖啡,他就要弄死唐乐。甚至还记恨着路南风主人格曾经做的事,还想惩罚主人格。
但凡路南风有他十分之一,沈知意想他们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可以这么想。”沈知意握了握他的手,耐心地与他解释:“唐乐只是泼了杯咖啡,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人的命只有一次,非常的宝贵。”
“你以后不准再做这样冲动危险的事,如果你实在要为我出气,可以适当小小地凶她一下,不能要别人的命。”
“什么叫做小小地凶一下?像你凶我的时候那样吗?”路南风不太明白。
他只知道,凡是让沈知意受欺负的人,就没有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必要。是他们自己不要命,怪不得他。
“嗯,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草草地要了别人的命,知不知道?”
“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难道你还打算掐死别人啊?”
路南风低下头,心疼地握着她那只还有点红的手摸摸,这只被咖啡烫到的手。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她手背上吻了几下。然后抬起眸子看沈知意,“知意我忍不了,看见他们对你做这种事我就忍不下去,我想教训他们。”
“你很善良,觉得可以给他们活路。我是个恶人,我不想让他们活。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那个女人,她下次再敢泼你咖啡,我就杀了她。”
“至于别的人,我会看事情的轻重做事。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路南风伸手抱住她,将她揉进怀里,“知意,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爱你心疼你,你受伤我比任何人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