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发几张照片吧,”苏君舞说。
任召惜无奈,“可我这没有你的照片啊。”
苏君舞不怎么喜欢自拍,平时也不会让别人照相,任召惜的相册里翻翻找找还真没有几张能发的。
“上次在沙漠不是有拍吗?”苏君舞想起了之前在沙漠和任召惜打算取景做MV,结果遇到几个混混的时候。
“对哦!”任召惜恍然大悟,因为那些混混的打断没有拍完,上次那些照片直接塞箱底里了,现在才经过苏君舞的提醒想起。
任召惜立马从一堆东西里翻出那个相机,万幸还能找到。
任召惜可能是有点拍摄天分在,尽管没有学过专业构图拍摄,镜头里的画面却浑然天成,美丽灵动的少女与背景的绵延黄沙营造这一股神秘辽阔,富有活力的氛围。
现在一看那些照片,这种独特的氛围让任召惜也暗暗惊讶,容离的景色也太漂亮震撼了,以前在容离时恨不得天天呆在屋里,不想去外面吹风吃沙。
现在骤然一看,那是多么难得壮阔美景,里面还有一张纯风景图,不知是哪天拍的,厚重昏黄的烈日缓缓下沉到沙漠地平线之下,一片橙金色余晖笼罩着这个居住着不普通居民的边缘小城市。
“还真美啊……”美得她都开始思念在容离的日子了,任召惜都快记不得第一天到达容离时的景象了,也记不清自己在遇到苏君舞之前是什么心态,好像久的和上辈子一样。
苏君舞的账号难得更新了一次,而且还是九宫格,因为拍摄角度,距离,所以入镜的照片统统都看不清模样,这粉丝已经习惯了。
“这是存货吗?!”
“居然一下子发了那么多张图,怕是把今年份都发完了。”
“酥酥我爱你!”
“太赞了,酥酥时尚感好好。”
“感觉这不是时尚感,而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融感,特别治愈美好。”
“对啊,和时尚那种人造的无关,就是感觉酥酥有一种独特的,属于自然的气质。”
“酥酥开窍了,懂得发图了。”
“这不是酥酥发的吧,我看设备应该是经纪人姐姐发的。”
“还真是,我就说酥酥怎么能百忙之中来发图。”
“我的天,酥酥是在金色的海洋吗?”
“什么金色海洋,这是沙子。”
“我当然知道这是沙子了,我是问,这是不是一个叫金色海洋的地方。”
“不是哦。”粉丝一多争吵就多,任召惜怕他们继续争执不休,所以回答他们的疑问。“这是一个小城市,以前和酥酥在那住过一段时间。”
粉丝们纷纷感叹道,“好漂亮的沙漠,好壮观啊。”
一向和谐的评论区总是就有几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啧啧啧,拍照还这么藏头露尾,果然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网红。”
“你爱豆要坐牢了,还不想办法探监,来这随地大小便呢。”
“刘昱方粉丝,怎么还是你们?”
“上次刘昱方和酥酥PK输了之后,这群粉丝就好像疯了一样,天天疯狗一样咬人。”
粉丝们都对刘昱方粉丝出没在评论区见怪不怪了。
本来刘昱方也会作为评委出现在节目里,然而因为最近的负面新闻,他掉了不少商务和通告,一些本想找他参演的剧组也都唯恐避之不及。
也就只有一个氧灵代言没掉,不过也无力回天了,因为之前忽然一场大火将工厂烧灭殆尽,那批即将流露市场的商品也都被烧得只剩下灰,后面还被查出违规,氧灵线上所有食品都被下架处理。
粉丝就算想买点刘昱方代言的食品支持刘昱方,也没有途径可支持。
而且后面眼看着刘昱方在直播间PK,败于苏君舞,不粉丝崩溃不敢相信,直接脱粉了,还有些留下来的粉丝便是又极端又情绪化,天天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情绪,就跑到苏君舞账号评论区污言秽语。
他们一个个说话颠三倒四,情绪失常的样子,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任召惜也没有精力去一个个拉黑他们,反正苏君舞粉丝看到了会上去对线举报。
闹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不久后就会爬墙新的好看的明星爱豆。
粉丝们看了电视里的那个节目,还是有些残念。
“酥酥,你怎么还是戴着面具啊。”
“可能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掀开面具吧,酥酥以第一名为目标,只有得到了第一名的宝座才会掀开面具。”
“原来在这样吗,好励志啊。”
任召惜看了评论区他们讨论的那些,心说苏君舞她不是,她没有,她只是单纯地不想露脸。
但粉丝们都相信了那个说辞,纷纷觉得苏君舞好励志,好有个性。
“酥酥的模样肯定是很出色的,但她并没有用自己的外貌拉票,她一直努力用自己的实力来争取。”
“srds,本颜狗就是被她动态图勾引过来的,然后发现她唱歌也非常好听,始于颜值,忠于实力。”
“酥酥虽然很想掩饰自己的美貌,凭实力上位,但是我们这些颜狗还是能感觉到酥酥的美貌,就算把脸全盖住,也能感受到她非凡的气质,还有姣好的身材。”
“对对,我真的就这么肤浅,因为弗雅关注上博主的,以前我都没想到自己会疯狂迷上,一个连全部五官都没有露出来的网络博主。”
“呜呜呜找到同道了,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只肤浅的颜狗。”
老粉们也很惊讶,没想到酥酥还有这么多被她美貌气质吸引来的颜狗粉丝,以前酥酥只管发歌,别说发照片了,社交账号上连动态都不怎么发,他们还是照样听歌,在评论区提想听的歌。
现在还挺怀念以前的,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酥酥和他们之间就是简单的歌唱者和听众的关系。下班回来累了放一首酥酥唱的歌,洗完澡伴着歌声入睡。第二天再听酥酥的歌提神醒脑,活力满满地去上班。
“谁还记得,酥酥原本还是催眠歌手来着。”
“还是歌声兴奋,剂歌手,哈哈哈……”
“真怀念啊,不知道酥酥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她会很忙吧,都没有空每天更新一首歌了。”
“以前酥酥会每天都更新一首歌吗?”有新粉表示惊讶。
“对啊,不说以后,现在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酥酥没保持每天一首的更新规律了。”
“好怀念啊,以后酥酥会走上什么道路呢?”
“应该是音乐人吧?”
“酥酥外貌那么有优势,会拍戏也说不定呢。”
“管它呢,酥酥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的支持。”
“酥酥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要是退圈结婚生子了怎么办,舍不得。”
“人总会结婚生子的,我们只是粉丝啊,她的听众,又不能一直陪着她,她也不能一直陪着我们。”
“好难过,忽然不敢期待未来了。”
苏君舞看着评论区那些粉丝的评论有些茫然,他们都关心起她的未来了吗?
“酥酥以后会去干什么呢?”
以后她会去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连她本人也没考虑好。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抹翠青色。
“嗯?”苏君舞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这是一捧草,连花苞都没有,但是叶子形状漂亮,颜色青嫩的很是可爱。
“给我的?”苏君舞捧着这抹绿色,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羡君泽。
羡君泽说,“嗯,前面花店送的。”
“花店还会送草啊。”苏君舞越看这草越欢喜。
羡君泽和苏君舞所在的奶茶店旁边,正好有一家花店,店员正在处理店里新送来的花,瞧见一对年轻漂亮的男女坐在奶茶店门口。
女孩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刷着手机,男孩目光放空,静静地坐在女孩儿对面。
店员便头脑一热,包扎了一束花想送给男孩,让他去哄一哄女孩,讨女孩儿欢心,不要老看着手机,也看看他吧。
奶茶店小哥正好叫着号,苏君舞听着了起身去领奶茶,花店店员便趁机走来,把花给了羡君泽。
羡君泽开口拒绝:“不好意思,不买花。”
“啧,你这小伙子真不上道,”店员怪了一句,“哪有陪女朋友出来玩这么冷漠的。”
店员一开口就没给人拒绝的机会,“你女朋友对你也很冷淡你知道吗?宁愿玩手机也不和你说话,你还让她亲自去呐奶茶,这么冷的天你也任由她穿得那么单薄。难怪她对你也那么冷淡。”
羡君泽:“你误会……”
“这样,这花算是给你们小情侣的爱情援助,免费不收钱,”店员拍拍羡君泽的肩膀,“争点气啊,小伙子。”
羡君泽:“……”
花店店员:“她就要出来了,你这幅表情可不行,要温柔点。”
“……我和她……”羡君泽看着店员热情的眼神,到底把要说的解释都吞了下去,说道,“她不喜欢花。”
“不喜欢花?”店员一脸疑惑,“还有不喜欢花的姑娘?”
“对。”羡君泽说,“她和别人很不一样。”
“行,我知道了。”店员若有所思地带着花回去了,很快就又捧着草回来。
“谢谢。”羡君泽接过那捧草。
“祝你和你女朋友天长地久啊。”店员挥挥手走了。
于是当苏君舞拎着两杯奶茶出来时,姐接到了那捧草。
“你怎么弄来的这草?”苏君舞问。
羡君泽目光转向旁边那家花店,有些底气不足地撒谎说,“我看那草也鲜绿可爱,不忍心看它们被扔到垃圾桶里干枯,所以……”
“真奇怪啊你。”苏君舞审视了一番羡君泽,以非常快的速度做出判断:他撒谎了。
皇室大殿下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会不忍心看草干枯。
羡君泽心虚地撇开眼,“你不需要吗?”
“我不需要。”苏君舞说。
羡君泽的表情闪过几丝落寞。
“但是我喜欢。”苏君舞说。
“你喜欢就好。”羡君泽嘴角忍不住上翘,弧度越来越大,眉眼也温润了起来
“给你的。”苏君舞把一杯奶茶塞到羡君泽手里。
“冷的?”羡君泽感觉到了奶茶的温度。
“嗯,冷的口感好,你不喜欢喝的吗,那我叫他们热一下……”苏君舞说着就要拿过羡君泽手里的奶茶。
“不用,”羡君泽说,“冷的也好。”
今天是休息的一天,二人在街头闲逛,看起来悠闲自在地不行。
苏君舞也很少怎么轻松地和别人逛街玩乐,此刻的她看起来和这个年龄的其她女孩也没什么区别,脸上洋溢着自然纯粹的欢笑。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苏君舞忍不住想到。
她回过身,羡君泽就在身后,对上她的目光,温和一笑。
感受到冷空气的侵袭,这个城市的大雪也纷纷扬扬地飘来来。
苏君舞呵了一口气,白雾升消散,雪随即而至。
“我们可没有带伞。”苏君舞说。
羡君泽想了想说,“那就回去吧。”
“不不不。”苏君舞说,“买伞啊,大殿下你怎么不知变通?”
两把大伞在白雪中撑开,苏君舞伸出手捏了一朵雪花,冰冰凉凉的,非常鲜明的感觉。
骤然降温,苏君舞的脸也被寒风刮得泛红。
多么真实的感觉,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她也能感觉到饥饿,寒冷,疼痛……
和现实也没什么两样啊。
耳边响过刺耳的喇叭声,一辆车擦着路边驶过,座位上的司机一脸怒容的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找死啊!还是聋了,听不到声儿!”
苏君舞被这一骂有些懵,连挨骂也这么真实。
随即,苏君舞笑了,她好好地走着人行道,这司机已经开错位置了吧?
果然立刻就有交警前来,把司机给扣下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苏君舞敛下眼眸,看似平静的四周,多的是盯着他们的眼睛。
一日不把教廷那些蟑螂灭干净,这个世界一日不安宁。
“教皇大人,他们走了。”侍者恭敬地低着头,为旁边这位俊美的男人撑着伞。
“嗯……”浮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说,“我要买一束花。”
“是。”侍者领命,“教皇大人您要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