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芊芊缩回了自己被男人紧紧捏着的手,“我……我当然愿意了,但是,我们还在盛京,在裴珩的地界,现在就说走不走的,未免也太早了点儿吧?”
她怎么会愿意呢?
谢家虽然是皇族,可他们已经隐退多年了,哪里比得上位高权重的裴珩。
要她放弃裴珩,跟着一个处处都不如裴珩的男人走,真是做梦,也不知道温襄蕊母子俩到底长脑子了没有,居然会挑选这么一个空有自信的人来威胁自己。
“要不然的话,不如等到我们出了盛京,再来说这些?”
瞧着怀中略带讨好的女子,谢景煜稍微松了松紧紧攥着的手,行动上有所收敛,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冷厉的样子。
“芊芊,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等我把你放了,然后让你去找裴珩吗?”
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当然是有原因的,他遍寻名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他跟阮芊芊不仅从小相识,还是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这一切,都缘于她救了自己的命,可后来,她临走之前,兴许是觉得耍够自己了,可以换个人了,就把事实全都说了出来。
她承认,她会救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权势,完全是想借着谢家的权势,让沈家过的更好,就连那个陷阱,也是她亲手设计的,她从小就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长大了想必更甚。
恐怕她会这么护着那个裴珩,也是觉得裴珩比自己厉害吧?
那个裴珩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自己也懒得拆穿,可他要在阮芊芊面前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芊芊,你是不是觉得裴珩比我厉害,才不肯跟我走的?”
他步步紧逼,“如果我要是比裴珩厉害的话,你就肯跟我走了?”
阮芊芊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知道了还问?自取其辱吗?真以为她不敢发火吗?
不过她也确实不敢发火,毕竟她现在人都还被人控制着呢。
她深吸一口气,娇弱的微微抬头,展现出自己最魅人的样子,听着男人渐渐粗重的喘息声,她得意的勾起唇角,“小侯爷,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芊芊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她娇滴滴的嗓音带着抽泣,男人的心痒痒的,耐不住的动了动喉结,“你难道不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死心不改,想要故技重施,再骗自己,可没那么容易了,毕竟自己对她的小把戏可是心知肚明的,“芊芊,你就认命吧,我不可能放你走的,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放心,不相信我比裴珩厉害的话,那我就把我手里面的兵符给你。”
这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份在裴珩手上,另一份在谢家,她是知道的,可她也明白,裴珩手上的那块兵符要比谢家的那块厉害多了,她压根就看不上谢景煜手上的那块。
可接下来谢景煜说的话,却改变了她的看法,“芊芊,你可能觉得,厉害的那块兵符在裴珩手上,就算我有另一块,也不足为惧。”
他稍微顿了顿,痴迷的眼光在阮芊芊身上徘徊,“可如果我要是说,裴珩手上的那块兵符,是假的呢?”
假的?
阮芊芊目光一滞,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又不认识那劳什子兵符,就算把两块一样的兵符放在自己面前,她也分辨不出来真假的。
此时,她的注意力早就被谢景煜带跑偏了,也顾不上什么跟不跟谁走的话题了。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朝着男人伸出手,“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两块兵符全都交给我,今天,裴珩给了我一队人,他们一定可以认得出来,等我试完,真假就能分出来了。”
“可……”
“可什么,难道你没有这个信心吗?”
谢景煜少有的为难,“可要是被他们瞧见了,他们回禀了裴珩,皇帝那边又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难为皇帝吧。”
这倒也是,难怪她那时候看皇帝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给自己留好了后路,是裴珩大意了,想不到他竟然会被这种小把戏骗到。
不过,办法多的是,堂堂一个小侯爷,难道还能被这种事情难住吗?
真是连她都不如,“这有什么的,既然害怕泄露消息,那你就跟我一起去,问完之后,杀了他们不就得了。”
这突兀的转变,变的太突然了,谢景煜还没反应过来,阮芊芊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给卖了个底朝天,“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吗?我可告诉你,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要是受不了的话,你就迟早滚蛋。”
其实,她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了,但是,要她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离开盛京,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定居,除非他能完全忍受得了自己的坏脾气,不然,她可不能保证她可以演一辈子。
要是谢景煜受不了,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裴珩呢,再怎么说,自己还有丞相府这个退路,丞相府一天指望着自己,自己就还可以仗势“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