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这次宫宴王爷可是会亲自参加,替陛下把门的,就不说入选了会有多少的荣华富贵,即便是不能入选,见上王爷一面,也是好的啊。”
“这还用你说吗?我可是早就知道了,特意为了王爷来的,要不是王爷,我才不愿意来参加这个劳什子选秀呢。”
……
耳边的女人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心烦,阮芊芊回过神来,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娘,我都知道了,您不用多说。”
“你知道什么知道?”
柳芸娟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阮芊芊的脑子咒骂道,“阮芊芊,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培养你,可要收回报的,要不是从小看你是个美人胚子,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费尽心机,去培养你一个庶女?”
“你可要给我记清楚了,我们这次来,为的是摄政王裴珩,可不是最上首的那个皇帝,脑子清醒点儿,别给我惹事了。”
看见这个庶女就觉得晦气,明明她自己有一个嫡女,可长相却不如这个狐媚子,相爷年老,他们又没有嫡子或者庶子,只能靠着嫁出去的女儿撑起门楣了。
为此,相爷也不少发愁,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狐狸精,当即就把阮芊芊改到她名下了。
还特意给她请了许多名门家教,教授琴棋书画,凭借着那张脸,确实在十三四岁就夺得了天仙的名号。
刚及笄,相爷就让她带着阮芊芊来参加宫宴了,为了这个,她的嫡女都没带,罢了罢了,相府以后的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
阮芊芊要是真能进了摄政王府,无论是做妾,还是王妃,都是他们相府得益。
只是传说中摄政王不近女色,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成功,要是不行的话,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把阮芊芊送进皇宫了。
她皱着眉头,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狠狠掐了一把阮芊芊的胳膊,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在上面留下了淤青。
阮芊芊的皮肤娇嫩她是知道的,要不是相爷叮嘱一定要把阮芊芊这死妮子最完美的状态展示给王爷看,这丫头还真以为她不敢动她吗?
“你给我认真点,不要想着把这次糊弄过去就算了,我可告诉你,要是王爷看不上你,我们就把你送进皇宫,陛下是个什么货色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看不上陛下,就给我用心点。”
当今皇帝只不过是个被摄政王架空了权势的幌子,要不是王爷不想背上坏名声,恐怕这天下早就是裴珩的了。
可这皇帝倒也奇怪,他不仅不恨裴珩,反倒引以为荣,整日里放声高歌,贪图享乐,真真是把民间疾苦全然不放在眼里。
这种皇帝跟王爷相比,当然是没办法比较的,所以他们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攀扯上王爷了。
可怜她的嫡女,明明是她的亲生孩子,还得为了阮芊芊这个贱女人让路。
想到这里,柳芸娟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记住了没有?”
阮芊芊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离疯疯癫癫的柳芸娟远了些,收回自己放空的视线,“知道了,娘。”
平时在府里,柳芸娟是绝对不允许她叫她娘的,特别是在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嫡女面前,她们对自己,就像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一样,还想借她的势攀附青云?
真是痴心妄想。
她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勾引裴珩,进入摄政王府,但她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相府,只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那惨死的娘亲。
在场的女眷中,当然不止阮芊芊抱着这样的心思,还有很多人,也是想借着皇帝选秀,入了王爷的心,从此一步青云。
因此,她们对周边的女眷都很是关心,左顾右盼的,生怕有人把自己比了下去。
正是如此,她们看见阮芊芊的那一瞬,都齐齐的变了脸色,她们知道,与阮芊芊相比,她们毫无胜算。
阮芊芊可是从小就被当做妾室培养的,妾室靠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才情和姿色,可这两点,她们都比不过阮芊芊,更不要说阮芊芊从小被人教养房术,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了。
可是她们想挑事也来不及了,柳芸娟知道阮芊芊的姿色会引起许多人的忌惮,所以特意挑选好了时间,让她们没办法来挑刺。
——
“王爷到!陛下到!”
转眼间,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阮芊芊抬眼望去,蓦然看见了走在最前首的男子,不是裴珩还能是谁?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轻易僭越皇室的威严,在公共场合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皇帝面前的,这还是头一个。
裴珩似乎是感受到了阮芊芊的视线,向下首随意瞥了一眼,阮芊芊猛然对上了裴珩的视线,慌乱的低下了头。
裴珩意外的挑眉,仔细瞧了阮芊芊两眼,只见方才还大胆瞧他的女子急匆匆的低下头,掩饰住了脸上的慌张。
他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无视了小皇帝的阻拦,定定的站在女子面前,“你是什么人?”
阮芊芊强压下心里的惊恐,稍稍抬起头,低眉顺眼的垂眸,“回禀王爷,臣女阮芊芊。”
“阮芊芊?”
裴珩冷淡的嗓音萦绕在厅中,他稍微弯腰,扶起行礼的女子,仔细打量着,“本王好像听过你,你就是阮相最受宠的小女儿?”
他阴鸷的视线在女人脸上仔仔细细的逡巡着,感受着手里温热的触感,细细的喟叹了声。
待女子抬头后,才见她精致的眉眼,只看一眼,魅惑人心的狐狸眼带着剜人人的钩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人的心魂都带走,肌肤白皙如雪,纤纤玉手被宽大的粉袖埋在里面,他微微低头,便能瞧见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他比着丈量了一下,连他的手掌宽大都没有。
声音更亲近了几分,“怎么不说话?”